,夫君的金手指
场面很混乱,宴会厅的众人怕遭受池鱼之殃纷纷挤在两旁,不敢待在中央,更不敢靠近大门口。
留在旅店内的二十个人,有十九个都直接快马加鞭往古堡赶去,只剩一人被安排往城外跑,他是去通知在渔村休息并负责看管两艘船的剩下的水手们的。
小公爷那边发出了信号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如果小公爷出了意外,那么他们这一群人都不必再回大唐了,只能漂泊在外,否则回去就是个死。
其实凭林一诺和苏木两人,要冲出亲卫的包围圈并不难事实上,在安东尼帕特里西奥提剑冲过来时,两人已经突围而出。
但当两人回头看自己身边的人时,却发现红袖等几个人被数支亲卫围困在了中央。虽每一次的出击都能收割几个亲卫的性命,但看得出众人没有突围的实力,力竭之时也就是丧命之时。
林一诺对苏木道:“你先走,我回去为他们开路。”
苏木将自己附近的一圈亲卫打得倒飞出去,说道:“当然一起去。”
于是两人又返身冲了回去。
红袖、林广义等人瞧了不由痛呼:“小公爷,苏爵爷,别管我们,快走!”
他们本就是为了两人断后才没有拼命突围的,此时见到林一诺和苏木两个返回来救他们,虽然心里热血沸腾、感动莫名,但却并不想看到这一幕。
然而林一诺和苏木若是想走,刚才就不会返身折回了。
只是突围的机会是稍纵即逝的。
此刻,他们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这群人武力虽然平平,但奈何人多,即便一掌一个,光是倒地的尸首也够让他们寸步难行了。
林一诺一看这样下去不行,杀不到头,提气隔空一拳击出,星云状的真气直冲挥矛朝他刺来的亲卫。
“嘭!”
那人顿时像被龙卷风卷住了一般,整个人盘旋着飞入空中,又断线风筝一般撞到了身后四五个亲卫的身上,一群人同时滚成了一圈,筋骨尽断!
其他亲卫哪里见过这般厉害的手段,顿时吓得胆寒,他的周遭短暂地出现了真空地带。
苏木在另一边打得亲卫亦是人仰马翻,不断往他身边移来。
林一诺快速拔出腰间插着的玉箫,真气灌入箫声,响彻整座古堡。所有听到箫声的人不分敌我,均脑袋发蒙,手脚凝滞,有些离得近的直接晕晕乎乎、倒地不起。
这是一曲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的广陵散,本身的曲谱就带着杀伐之气,如今被林一诺灌入真气更是威力惊人。全场能抵挡住的竟只有苏木以及安东尼帕特里西奥两人。
其实便是这两人在箫声下心脏亦不好受。
安东尼帕特里西奥只感觉心跳快得惊人,他望着林一诺闭目吹箫的模样,仰天笑道:“痛快!痛快!本君从来就没有这般痛快过!来人!敲钟!擂战鼓!”
他的声音也被灌入了滚滚真气远远传送开,远处教堂里的神职人员听到了他的命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急忙敲响了钟。
“铛!铛!铛!”
钟声响起,整座城市的人都被惊醒。
可钟声还是挡不住箫声,大厅已有受不住的女眷口吐鲜血,而喘不上气晕过去的人则更多毕竟她们的服装都是紧身马甲,本就为了勒出曲线牺牲了一部分的舒适。
很快,战鼓也擂响了。
“咚!咚!咚!”
终于稍微影响了一点箫声但也就一点罢了。
林一诺睁开了眼睛,红袖、林广义、青衣等人已经勉力穿过人群围在了他身边。他们几个内力不弱,对于箫声的抵抗力显然强于现场绝大部分人。
林一诺收了箫,再吹下去,先死的不会是亲卫,而是今天参加舞会的那群女孩了。虽然他漠视敌人的生命,但那群平民女孩毕竟无辜。
“我们走!”
苏木早已跟林一诺汇合在一处。
众人正要往外退,安东尼帕特里西奥一声长啸,如苍鹰一般腾空而起,纵身飞了过来,提剑就刺:“哪里走!”
苏木看出了对方来势汹汹,当即顾不得暴露空间了,直接取出他们平时对招的两把刀,一把递给林一诺。
“锵!”
刀剑交击,火光四射。
林一诺和安东尼帕特里西奥顿时缠在了一处,后者看到对方手里忽然变出来的刀心里一惊,但高手相争是决不能分神的,因此他并不多话,只管出剑。
大家又战在了一起。
苏木同时面对几十个对手,压力大增,更令他心惊的是他的头越打越晕,力气越打越小了!这感觉就好像是当初在美洲遇到那个女巫时,当时他被她手里的陨石压制了。
而此时,林阀众人也赶到了,从外面杀了进来。
“小公爷,苏爵爷!我们来了!”
苏木预感到自己就快顶不住了,他的胳膊刚刚被乱剑刺出了血!
这证明他的防御也在下降!
“林三,快走!这里的陨石厉害!”
林一诺听他一喊,很快就发现了跟他打得难分伯仲的安东尼帕特里西奥手里的剑柄,露出了深蓝色的一角!
陨石!而且是能量很强的那种!
对苏木有很大的影响!
他顿时刀光忽盛,声势暴涨,爆发出横扫千军的的气势,星云状的真气笼罩全身,安东尼帕特里西奥顿时感觉刺出去的剑不再听自己的使唤,每每总会被带偏了方向,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
“这是什么刀法?好厉害!”安东尼帕特里西奥眼睛亮了。
他很早就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身体内部仿佛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所以他的剑招总是比旁人更霸道。但这么多年,他很少遇到跟他一样有能量的对手,这还是第一次遇上,心里难免有了棋逢对手的快感,一时倒舍不得杀死对方了。
当然,必须要说的是,他便是想杀死对方,也不是顷刻间能办到的事情。
别看这伙东方人少,但实力委实强悍得可怕。
他这边的亲卫已经死了起码百人了,而对方还没在这里丢下一条人命呢!顶多就是有两三个重伤罢了!
可渐渐地,他发现了异样,他的对手在走神!
对方在分神帮苏挡剑,那个苏要不行了!
被自己选为对手的人居然敢一心二用地跟自己拼杀,安东尼帕特里西奥十分生气!
他有九尺多高,又从小被陨石改了身体,因此也拥有天生神力。虽然他的内力远远不如林一诺,但这一点靠着力量也能弥补一二,跟林一诺勉强也能斗个旗鼓相当。
林一诺一心二用,在挡着安东尼帕特里西奥的同时又击毙了好几个围攻苏木的亲卫,耗用了真元,但仍无法脱出战圈,又陷入苦战。
若不是林阀的其他人同时牵引了不少敌人的火力,他和苏木的处境就更难了。
“小公爷!我们来了!”
正斗得不可开交,半空中又是一声灌入了内力的大喝,是去渔村喊人的人过来了!
他们整只远航的队伍除了毫无战斗力的两位医师被强迫留在了渔村,其他都过来了。
然而苏木却只觉得心直往下沉。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
若不是他抱着侥幸之心来参加这个领主的劳什子舞会,就不会引发这场冲突,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很可能逃不掉了,因为他能感觉到浑身的力量在渐渐地流失。
他猛一咬牙,不管别的攻击,直接用尽全力将腾空正在与安东尼帕特里西奥的林一诺推了一掌,直接推过了众人的上空。
“林三,你先突围,我断后。我们分开走,要不然都走不了!”
林一诺看他一眼,很想再回去,但又知道机不可失。他冷哼一声,幻出重重刀芒,硬生生地打出了一个缺口,将围攻的亲卫都迫开,杀出了一条血路。
林广义、红袖、青衣等几个人跟在他的身后,与外围刚刚过来接应他们的众人汇合。
“我们先退!”
“小公爷,你们走,我们断后!”新来的水手一看形势就明白他们不可能全退,否则还是会被他们缠住,一旦陷入苦战,就谁也走不掉。
“好!那你们去帮苏爵爷!”
“是!”
林一诺也不废话,带上已经受了不少伤的众人上马疾驰,往城外去。走到城外,他“吁”了一声,喊停了马,对众人说道:“你们立刻出城开船,我回去接应苏君。”
青衣焦急道:“小公爷,分别突围才有希望,你再回去反而更危险。”
红袖早就在打斗中运力把那碍事的裙摆扯掉了,此时只狼狈地穿着一条花边裤。她跟林广义是共乘一骑的,此时听林一诺还要回去亦焦急地不得了:“郎君,要回我们一起回!”
“这是命令!林广义,你要保护好红袖!”
林一诺不想再跟他们争论,当即霸道地喝了一声:“快走!”
然后就又策马头也不回地往回跑了。
他的眼中含着热泪,如果苏木出事的话,那他也不活了,一定叫一古堡的人都给他们俩陪葬!
他有信心在他动用全部真元吹奏广陵散的情况下,让古堡内的人全部心衰而死!
当他再度回到战场时,里面已经血流成河了。
他见到林念祖、林小六、陈学文等几个人护在苏木的身边,全力抵抗着安东尼帕特里西奥和他的亲卫。
苏木还没有死!
虽然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他提气飞跃起来,踩着众人的肩膀向着苏木汇合。
苏木见到他又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大感头疼,这古堡里的亲卫根本杀之不尽,林一诺居然还要傻傻地回来送死!
苏木叹了口气,在他停在他身边的一瞬间,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将自己仅剩的所有力量都用在了空间之上。
顿时围在他周围的六个人都被他收进了空间。
安东尼帕特里西奥一剑劈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东方水手,紧接着就看到了有人凭空消失的一幕!
现场太混乱了,实际上除了安东尼帕特里西奥这个高手之外,其他人都没关注到这诡异的一幕。
主要是他们只凭着东方人与众不同的长相在分对手。
那些东方人对他们来说都长一个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当然也就无从关注谁凭空消失了。
“叮叮叮!”
几剑响起,安东尼帕特里西奥架开了围攻苏木的剑矛:“这个,留给我。”
安东尼帕特里西奥上前一步,在他的周围顿时空出了一片地带。已经因为运用空间之力而耗尽了最后能量,仅靠刀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不倒的苏木,此时完全没有动弹的余力。
安东尼帕特里西奥提剑打断了他的刀,提起他的领口,直接将他一把扛起,离开了战圈。
他对这个人太好奇了!
之前忽然变出了两把刀,现在又忽然让一群人消失无踪!
他的身上肯定有大秘密!
这一场混战,安东尼帕特里西奥的亲卫死了五六百个,林阀众人砍人砍得刀都卷边了。虽然他们单兵实力远超安东尼帕特里西奥手底下的亲卫,但他们人数太少。
安东尼帕特里西奥看得很明白,这群已经采取守势,只为延长被击倒的时间的东方人,已是强弩之末,不配他再亲自出手了。
其实要论战果,他俘虏了东方人的领头人苏,就已经是大胜,至于死掉的亲卫,虽然很可惜,但也值得。
哪有战斗不死人呢?
为了他战斗而死,是他们的光荣!
安东尼帕特里西奥直接将苏木带到了自己二楼卧室外的书房,将他扔在地上,手里的剑也丢在他的身旁,蹲了下来居高临下地审问道:“你是巫师?”
苏木听不懂,自然不会回他。
只要这家伙把那把嵌着陨石的剑从他身边拿走,他很快就会恢复,到时候觑准机会再逃走便是。
但安东尼帕特里西奥却并没有把剑拿走。
他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打完一场,现在懒得动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