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瑞玛的气候一直都很炎热,自从萨古记事开始,他再也没有感受过冰寒的天气。这天,就像往常一样,他回到这间小木屋,从里面拿起了斧头,到外面砍伐树木。
外面的风很大,吹到他那柔弱的身体,导致走到黄沙土地上,不免有些吃力。他努力的向前走,风吹到身上,发出嗖嗖的声响。在兽族崇尚力量的传统里,几乎没一个兽人都拥有无比强壮的体格,而唯独他,自出身便是一副廋弱的模样,比起同年的兽人伙伴,无法相比。他的父亲是一名高大强壮的兽人战士,当他看了看刚出生的萨古,摇了摇头。
“这小孩的命运,将来肯定很凄惨。”他父亲极其失望的看着他说道。
“孩子他爸,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应该放弃他!”萨古的母亲抱着刚出去的他,眼含泪水的乞求着。
“你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不行!”不管什么说,他的母亲都极力反对,态度很坚决,她紧紧抱着萨古,泪水滴落再他幼小的脸上。
“好吧。”争执不下的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出房子,说道:“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于是,萨古开始成长,如同他的父亲预言的那样,萨古从小就体弱多病,时不时就生病,比起同年的伙伴,他实在太过弱小了。
所幸的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里,萨古展示了惊人的萨满天赋。他的母亲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把他送进了奥格瑞玛的萨满学校里。
萨古一边砍伐着树木,一边想起了他的童年,眼前的视线便有些模糊,他低下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什么?这就是我在兽族的命运吗?”。他看了看周围那些高大强壮的兽人战士,内心很是羡慕。
天色突然暗淡了下来,滴答滴答,天下起了小雨,他不禁加快了动作。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他必须把木头砍伐好,不然回到家就要被他的父亲呵斥了。
“你看看别的兽人的小孩,你怎么这么弱?”
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了他父亲的这一句话。“砰砰砰。”他努力的砍伐着木头,动作加快了许多,他抬起又看了一次高高的天空,雨水从高处滴落到他的身体上,很冰冷。
滴答滴答,雨越下越大。萨古赶忙的将砍伐好的木头,一把一把的捆绑好,背在他那廋弱的后背上,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雨水慢慢模糊了视线,他努力的睁大眼睛,依然是看不清。雨水打在他的身上,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淋湿,他顾不上自己,把衣服遮盖住那捆木头,便继续往回走。
随着雨势的越来越大,四周的兽人步兵已经回到了奥格瑞玛。萨古往西周看去,发现没有一名兽族,孤零零的只剩下他一人,他不由的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站住!”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萨古一惊,心跳加速,疲惫的身体来不及让他思考太多,一个高大的半人马出现他的面前,手持锋利的长矛,雨水打在武器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萨古非常的慌张,半人马自从兽人在杜隆坦建立奥格瑞玛时,便结下了深仇大恨,这些残忍暴虐的半人马,看到落单的萨古,断然不会放过他的。他紧张的掏出了一把很小的法杖,破旧不堪,不仔细观察,大家都会以为那只是一根旧木头。
半人马笑了,笑声很狂妄:“你把这个破木头,当成你的武器?真是笑死了。”
笑声虽然很大,但也很快淹没在雨势里。
萨古紧张的看着他,呼吸变得很急促,虽然学过了一些萨满法术,但是从来没有实践过。他紧紧的握住了他那根破法杖,连连后退。
“你跑不了的!”半人马把手上的长矛,用力向前一挥,砰的一声,正中了萨古后背的木头上。
“砰!”萨古应声倒地,生性胆小,体弱多病,潜移默化里,他对自己充满了不信任,面对如此强大的半人马,他更是没有想过要正面对抗。
“嗖。”半人马拔出了长矛,看着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兽人,他发出了一阵狂笑,“真是丢人啊,好歹你也是兽族的吧,真是不堪一击的对手,搞得我十分的没劲。”
看着如此廋弱胆小的兽人,半人马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肯定赢定了。这么多年和部落的仇恨,终于可以报复一下。
半人马高高的举起咯长矛,朝着萨古挥去,速度很多,力量也很足,转眼间,便飞到萨古的面前。
“砰。”倒在地上的兽人,把那根破旧的法杖挡在了面前,“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肯定接不住这一击。”他喃喃自语道。
但一道光芒从破旧法杖里发出,顿时把射过来的长矛融化掉,就连长矛的碎片也消失不见。
“这怎么一回事?”萨古和半人马都惊呆了。
但是那神秘的力量并没有停住下来,源源不断的从破旧法杖里散发出来,把半人马团团缠绕住。
“这是什么?”被魔法缠绕住的半人马顿时感觉到一股无比窒息的气息。他大口的喘着气,手上的动作不断的挣扎着,但是,魔法却越来越紧迫,很快就把半人马紧紧的捆住。
“萨古,站起来!”一个神秘的声音从破旧法杖里传了出来,是一个陌生的兽人的声音。
“你是谁?”半人马惊恐的问道。
“哼。”破旧法术冷笑一声,顿时魔法收紧,半人马被撕成碎片,瞬间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是??”萨古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深吸一口气,“那么强壮高大的半人马,竟然瞬间就消失了?”
萨古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在他幼小的意识里,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这一幕却真真实实的展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极其的震撼。
原来,魔法是这么强大的。
原来,廋弱的他也能击败比他强壮很多倍的敌人。
萨古一愣,慢慢的回过神来:“你是谁?”他对着他手上的那根破旧法术,轻轻的问道。
“看来,我的身份瞒不住了!”那个神秘的兽人声音又传了出来。
萨古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后还不忘背上那捆砍好的木头。
“我的名字叫古尔丹!”
萨古又是一愣,“古尔丹是谁?”
“嗯?”那个从法杖传出的声音大吃一惊,“你竟然没有听说过古尔丹的传说?”
“没有。”萨古呆呆的回道。
“不会吧?”破旧法杖无比震惊和无奈,“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算了。”破旧法杖叹了口气,“我的一部分灵魂寄托在了这把法杖上面,一直等待时机,终于把你给我等来了。”
“哦。”萨古好奇的5看着他手上的这把破旧法杖,“你很厉害吗?”
“厉害?那是很厉害!”古尔丹大声说道,“要不是当时在萨格拉斯之墓里。。”
“那你能教我魔法吗?”萨古打断了古尔丹的话,急忙问道。
“能,当然是能!”古尔丹说道,“不过,作为代价,你要为我完成一件事。”
“什么?还有代价吗?”萨古问道,“你不会骗人的吧。”
“当然有代价,想要获得任何事情,都付出代价,在我们术士的魔法里,我们称它为献祭。”
“献祭?”
“没错。”古尔丹低沉的说道,“力量是需要代价的!”
“你做好觉悟了吗?”古尔丹继续说道。
“什么觉悟?”年幼的萨古惊讶的问道。
“换个说话吧,我问你,你想要得到力量吗?”古尔丹问道。
“想。”萨古看着破旧法杖,坚决的点了点头。
“有多想?”
“很想。”萨古语气十分的坚定,“我太廋弱了,我想要变强!”
“为了得到力量,你愿意献祭你的身体和灵魂吗?”古尔丹继续问道,他十分期待萨古的回答。
“我。。”萨古脸上露出了迟疑。
“你犹豫了。”古尔丹语气之中十分的失望。
“我是想得到魔法,但是,代价太大了,没有灵魂的我,还有什么意义吗?”
“所以,你不是很想得到力量。”古尔丹失望的说道。
“不是,我。。”
“算了。”古尔丹说道,“你以后就会体验到,那股无助弱小的感觉,哈哈哈哈。”
萨古看着四周的大雨,问道:“那你还会交我魔法吗?”
“会。”
“好。”得到古尔丹的肯定回答,萨古松了一口气。背好了木头,继续朝着家门口走去。
滴答滴答,慢慢的,雨势变小了,浑身湿透的萨古兽人,背着木头,回到了自己的家。
“萨古,快进来备火!”他的母亲向他招了招手。
“嗯。”萨古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对着她的母亲笑了笑。
“傻儿子,快把木头放下来!”
“好的。”萨古把木头放在木头堆上,身体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他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炉旁。
“快点备火,不要冷着了!”母亲拍了拍他的手臂,“冷不冷?”
“还好。”萨古又是一笑,身体顿时感觉到温暖了一些,体内的寒气也消失了不少。
“好暖。”萨古坐在火炉旁,不由的感叹道。在以前,他总是抱怨气候炎热的杜隆坦,此时,他又恨不得火炉的火焰烧得更旺一些。
“父亲呢。”萨古朝屋里头望去,不见父亲的踪影。
“在兵营,还没有回来。”母亲脸上满是担忧,“最近,暗影军团杀死了我们兽人很多的战士,形势很不妙。”
“暗影军团?”萨古脸上很是惊讶,他是第一次听说过暗影军团的名字,从母亲脸上的神情,他明白暗影军团不是一个好的群体。
“那父亲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萨古继续问道,他很想向身经百战的父亲,请教一下古尔丹的传说。
“不知道呢。”母亲脸上的忧愁并没有散去,被火焰照的很亮。
“嗯。”萨古有些失望,“母亲,你知道,我们以前有一个兽人,叫古尔丹吗?”他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古尔丹?”母亲的脸色一变,愈加的沉重了下来,“萨古,你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
“嗯?”面对母亲突然变得严厉的语气,萨古一时摸不着头脑,“我。。听伙伴说的。”
“哦。”母亲松了一口气,认真严肃的望着他,“记住,以后不要说有关古尔丹的任何事情。”
“母亲,为什么?”萨古好奇的问道,“难道古尔丹是一个坏人?”
“是的,他是一个邪恶卑鄙的兽人。”母亲恨恨的说道,“不要学他,他会带坏你的!”
“哦。”萨古迷惑的看着他手上的破旧法杖,心里想道,“原来古尔丹是坏的兽人。”
“我确实是邪恶兽人,哈哈哈。”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萨古吓了一跳。
“怎么了?”母亲看着他,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哈哈哈。”他对着母亲笑了笑。
“整天奇奇怪怪的!”母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其实,她一直很担心,那么廋弱的身板在强壮的兽人部落里,不免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你。。不要说话啊,我母亲能听到的。”萨古对着破旧法杖喃喃自语道,“我不想让母亲担心。”
“没事。”古尔丹打了一个哈欠,“放心吧,我说话的声音,只有你能够听见,其他的都无法听到。”
“哦,原来是这样。”萨古松了一口气。
熊熊火焰照亮着他的身体,很快,身上的雨水也烘干了。
“嗯,你那些那根破木头干什么?”母亲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法杖。”萨古笑着解释道。
“这么破,不如丢火炉里烧了吧,我重新给你做一把好看的法杖。”
说着,她伸手过来。
“啊!”古尔丹不由的发出慌乱的叫声,“快阻止她!”
“不!”萨古一把将破旧法杖握紧在身上,“不用了,母亲,它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哦。”母亲把手伸回去,看着面前的火炉,没有继续追问,“唉,你父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