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乔作为第一代苍白禁卫,能够在20年的抗战中活下来,并且成为苍白禁卫的首领,自然是拥有远超常人的实力的。
这个在战场上被帝方称为白色死神的男人,看上去就好像普通的40岁大叔一样,但是在场任何一人都能察觉到对方深深内敛在自己体内的杀气。
这是一名顶尖的杀人者。
在左擎苍的左眼扫视中。对方的几乎也已经锻炼到了一种人体的极限,这需要每天都花费5个小时以上的训练时间,需要如同钢铁般的意志、自律性和执行力。
“你凝练了武道法身?”左擎苍随口问道。
“是的。”乔回答道,十年前的一次暗杀,他所率领的十二名苍白禁卫遭到了帝队的埋伏,现场到了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包围圈。最后倒在了一片竹林之中。
当三天后醒来时,他便发现自己已经与众不同,于生死考验之中凝练出了武道法身。
“给我看看。”左擎苍说道。
“遵命。”乔说话间,背后已经浮现出一道浑身上下都黑漆漆的身影。那是一名身材高大,体态修长,但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层黑色雾气中的人影。
这人影显然是以左擎苍的映像为基础凝练出来,但也许是乔对于左擎苍的心态太过恭敬,也许是他不允许自己这样随意亵渎左擎苍的形象,最后凝练出的是这么一个和左擎苍相同类型的武道法身。
其中代表着他对于左擎苍的憧憬和敬畏。两种矛盾的心情混合在一起。
左擎苍点了点头,说道:“张开嘴巴。”
虽然不知道左擎苍想要干什么,但是乔仍旧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嘴巴。
只见左擎苍手上的黄泉之口猛然打开,一块奇异的灰色肉块从其中漂浮了出来。肉块出现的同时已经被真元一气包裹了起来。
然后便看到左擎苍手指未动,黑色的火焰已经举着灰色肉块直接进入了对方的嘴巴。
“这是!”阿月眼睛一睁。
“命丛。”朱邦淡淡的说道,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命丛移植的手法,左擎苍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教给了自己的几名弟子,不过因为整个新大陆之前都遭到了他的搜刮。剩下的命丛已然是不多了。
加上左擎苍教导的时候,已经不允许他们将命丛移植的方法扩散出去。要求他们保密,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只是将命丛移植到自己的身上。
可即使如此,五人中仍旧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成自身的命图。
因为这个时代的命丛越来越少,道术的发展也愈加势微了。
回到乔这边,便看到黑色的真元一气如同活着的怪物一样,直接携带着命丛冲入了乔的体内。乔的双眼中虽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是面对左擎苍的作为仍旧没有任何进行任何抵抗。
下一刻他的身体便已经被真元一气举了起来,体内传来一阵阵撕裂的声音,乔连续几声闷哼之后,真元一气陡然间散去。他整个人也摔在了地上。
“呕”倒在地上的同时,乔张开嘴巴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水,其中还夹杂了一块块细小的碎肉。
“知道我给了你什么么?”左擎苍说道。
“属下不知。”
“命丛影遁。”
乔的双眼大睁,紧紧地盯着自己按在地板上的双手,便看到他手掌掌心的部分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抹漆黑,竟然缓缓变成了影子融入到地板之中。
“影遁的最高境界,能让你化身无处不在的阴影,你好好使用。”
“遵命。”
左擎苍转头又看向了阿月和朱邦,招了招手说道:“你们两个上来。”
看到阿月推着朱邦的轮椅走到自己面前,左擎苍站了起来,双掌按在了两人的脑袋上:“不错。”
转眼间他已经了解了两人这些年到底移植了哪些命丛,便也知道了他们还缺少命图中的哪些命丛。
不过阿月和朱邦要移植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命丛这么简单,所以左擎苍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使用真元一气进入对方的体内进行微创手术。
他只是说道:“我有些命丛一会给你们,你们自己移植掉。”
接着他又转过头,看着之剩下头部和一点点残躯的格奥说道:“你又是怎么会搞成这样的?算了,你自己有办法复原么?”
“不行,想要相关的技术,我必须回一趟长生魔宫才行。”
“现在还不行,等等吧。”听到左擎苍的这句话,格奥便没有再开口。
然后左擎苍又将之前侯赛因留下的真红法袍丢给了风后:“这个我用不到,归你了。”
看着眼前几人看向他的眼神,左擎苍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想要报仇,但现在不是杀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我们需要做很多的工作。
所以接下来我要出去一趟,你们用我给你们的东西好好提升实力,我会让灾难之龙留在这里帮助你们。
还有告诉所有找得到的人,我回来了,让他们都回黑龙山一趟。”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左擎苍除了将命丛给了朱邦和阿月以外,也将移植命丛之法教给了风后。
不过风后却拒绝了。
“现在这个时代,命丛已经太少了。而且就算不修炼命丛,不也能提升境界么?”
的确,现在这个时代修炼命图,很难说究竟能不能修炼成功。所以对于风后选择不修炼命图,以图在境界上更早突破的选择,左擎苍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他又叫来了苍白禁卫中,剩下的三名武道直达法相的强者。
两男一女站在他的面前。
其中一名男子身高大约一米九,浑身上下都是可怕的疤痕,一头头发也早就没有,因为他的头皮上全是烧伤的痕迹。
这名四十岁的中年和乔一样都是第一代苍白禁卫,名字叫做行舟。
海京闪电战时他遭到俘虏,遭遇了地狱般的折磨和苦难,当其他人将他就回来的时候,他基本也已经被去掉了半条命。
但也正是那地狱般的折磨,让他凝练心神,踏入了法相境界,最后结成自己的武道法身。
满脸疤痕的行舟身旁,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清瘦中年,他的脸颊消瘦,眼神之中似乎空无一物,好像全世界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在引起他的注意。
此人名叫苦元思,抗战之中被杀了一家老小,后来报名入伍,前前后后经历了无数的厮杀,可以说是完全在实战中练成的一身功夫。
他是十年前被招入苍白禁卫的精锐士兵。
至于苦元思身旁十六岁的少女,则名叫莫访云。她的母亲在帝国大牢之中生下了她,可以说她一出生便生活在地狱之中。
她没有读过书,没有童年,也没有吃饱过饭。但却仍旧凭借野兽般的体质活了下来。
而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她便开始在大牢中服苦役。
直到八岁的那年她被亚特兰蒂斯的军队从牢狱之中救了出来,她的生活便从牢房转变成了战争。
这是一个从八岁起就开始打仗的女孩,她拥有野兽般的直觉,先天的强悍体质,来自地狱的冷酷神经,简直是天赐的杀人机器。
天资。时代,环境,三方面难能可贵的条件,造就了这名十六岁便达到法相的怪物。
眼前的三人便是苍白禁卫中出了首领乔以外,实力最强,也是唯有的三位达到法相,凝练了武道法身的强者了。
二十年的抗战虽然给平民百姓们带来了无穷的创伤,但是也制造出了一个武道的黄金时代,造就了许许多多的高手。
左擎苍把他们叫过来。便是要为他们移植命丛。
毕竟到了武道法身的境界,意志和心念基本已经是无可挑剔,而练虚不是光光资质就行的,各种际遇,感悟缺一不可。
所以左擎苍直接为他们移植命丛来增强战力。
至于苍白禁卫中法相以下的武道高手,过早给他们命丛反而是分散他们的精力,拖累他们凝练自己的最强武道,所以左擎苍并没有为他们移植命丛。
看着眼前的行舟、苦元思和莫访云。左擎苍淡淡道:“我要根据你们的武功,给你们合适的命丛。
现在。用你们的全力攻击我。”
三人对视一眼,左擎苍接着说道:“快。”
下一刻,行舟一拳击出,如同火炮开火,爆裂的劲风已经覆盖了左擎苍的整个身体。而苦元思一个探身,已经由左侧划出一条弧线。整个人如同一条毒蛇般,将腰间的匕首刺向了左擎苍的左肾部位。
莫访云则是低喝一声,手中直接出现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长剑隔空点向了左擎苍的周身要害。
几乎是一瞬间,三人已经做出了最默契的配合,左擎苍几乎能感觉到前后左右四处都是杀机。狂暴的杀气足以将普通人吓得心脏骤停。
但左擎苍只是随意伸出右手,便接下了行舟的拳头,为了不让反震力打断对方的骨头,他还微微退了一步,脚下泄力而出,直接将地板踩出一个破洞。
就在抓住行舟的同时,他腰身一震,刚要发力摆脱,便感觉到一股无边大力从左擎苍的手上蔓延了出来,在他浑身上下一抖,整个人便陷入一片无法用力的酥麻之中,接着被左擎苍随便一甩,已经和左边的苦元思撞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莫访云手中的火焰长剑已经如同一团火焰旋风般延伸到了左擎苍的面前,左擎苍躲也不躲任由对方的这武道法身刺穿了他的脑袋。
他要了解对方的武功,自然要知道对方的武道法身有什么功效。
几乎在长剑擦过左擎苍的眉心时,莫访云已经收掉了武道法身,整个人半跪在地:“属下罪该万死。”
倒地的行舟和苦元思身形一闪,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了莫访云。
“无妨。”左擎苍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感受着对方武道法身的功效。以他现在的意志力,十地不动的第一关都能随随便便过掉,怎么可能被莫访云的武道法身伤害。
这股火焰,会增强人的怒火,让人变得焦躁噢,还会通过怒意来增强血液循环,多中几次,普通人就心脏爆裂了。
武道法身无形无质,她必定是将这把法剑附在自己的武器上,暗算、偷袭,杀人于无形之中。
“不错。”左擎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我时间有些,没空陪你们过家家,不想被踢出苍白禁卫的话,就全力攻过来。”
三人对视一样,下一刻风声骤起,整个大厅似乎有无数门火炮同时开炮了。
两天后,北荒靠近边境线的位置上。
左擎苍离开反抗军之前,自然要将四周围有威胁的帝国势力给拔出掉。
于是一名穿着草鞋、披着白袍的男子正缓缓朝着边境线上的帝事基地行去。
男人身上的白袍有些怪异,既像是大衣,又有些像是外套,背后还写着一个大大的五字。
男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似乎世上的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手上则拿着一把黑色的连鞘长刀,整个人默默地行走在荒地上。
“有趣的世界不过出来一次,可真是不容易。”
说话间,几辆帝国的吉普车已经从远处开了过来,陆军的士兵从车上跳下,十多把枪指向了眼前的男子。
“你是谁,这里是军士管制区,平民禁止入内。”
男人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抱歉,你们的蚁窝妨碍到我了。”
下一刻,狂暴的电流伴随着空气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嘟嘟
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军事基地,数百名士兵穿好作战服,拿起枪支,便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
“敌袭!敌袭!”
一辆接着一辆的装甲车、吉普车冲了出去,基地指挥官站在高台上,看着远处地平线上,那个缓缓走来的人影,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第三巡逻队的人呢?”
“他们”一旁的副官说道:“他们的对讲机没有回话,推测已经全军覆没了,来袭的目前只有一人,似乎是能够使用法术的修道士。”
“我管他是什么,敢袭击我的军营,只有死路一条。”指挥官暴吼道:“法师团的人呢?到了他们干活的时候了。”
说话间,十几辆吉普车已经冲了过去,车上的战士操作着每秒钟上千发子弹,每一发子弹都足以将人体彻底撕成碎片的毁灭者机枪,对准了人影射了过去。
哒哒哒哒哒的子弹声密集到了极点,无数道枪火在地面闪烁起来,溅射出了大片的尘埃。
但原先的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他不见了。”
“在哪里?”
“停火!停火!”
陡然间,闪耀的刀芒在众人的目光中一闪而过,一辆吉普车已经被一刀两断,然后轰然爆炸。
“在那里!”
“开火!”
“不行,他太快了!”
子弹的冲击声,车里引擎的轰鸣声,战士的怒吼声中,那人就好像是变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时不时地闪烁在扭曲的空气之中。随手一刀,便直接连人带车给劈成了两半。
砰的一声,雷暴弹陡然爆炸,将方圆十多米全都变成了一片雷电的海洋。
看着被雷电围绕而动弹不得的男人,战士们疯狂吼叫起来:“困住他了!”
“电流太强,用火攻!”
说话间。一名背负的战士已经冲了上来,对准男人所在的位置扣动扳机。
上千度高温的火焰将男人所在的位置彻底覆盖。
但还没等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凄厉的刀光已经覆盖了所有的身体。
短发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身后,继续缓缓地朝着基地所在的位置走着,之后高台上指挥官的耳中才听到密密麻麻的空气尖啸声,然后便看到一名名士兵,吉普车,装甲车都被一分为二。
看到那仍旧不紧不慢走过来的男子,不知为什么指挥官的脑海中感觉到一股寒气。
“射击。射击,所有人都给我射击,立刻给我杀死他!”
“还有坦克,战车呢?都给我出动,法师团的那些哪些混蛋呢?都让他们给我滚出来!”
数百名从基地中冲出来的士兵抬起枪口,对着地面上缓缓前进的男人开枪射击。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数千名的士兵正要源源不断地冲出来。
但是对眼前的男人来说,子弹根本没有效果。
765毫米也好。792毫米也好,127毫米也好。
超音速也好。两倍音速也好,三倍音速也好。
不论是哪个角度,不论是什么样的子弹,到了男子的面前都直接被一斩为二落掉落在地上。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但随着男子的脚步缓缓靠近,随着他手臂的位置不断有残影闪烁。他的周身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圆一样,不论什么子弹射过来都无法透过这层无形的壁障。
一个人,一把刀组成的壁障。
“开什么玩笑,竟然光靠一把刀,就把一支军队的子弹都挡了下来!”
就在指挥官震惊的目光中。五辆疯牛坦克缓缓从车库之中开了出来,这种帝国最新研发的战争机器,光是一辆就足以碾压一整支陆战队,是不折不扣的陆战之王。
五辆坦克一开出来,便以八十码的速度飞快冲向男子,同时调整主炮对准了缓缓走来的男子。
“开火!”
轰隆一声,地面似乎都跟着震颤了一下,在五辆坦克抖动的炮管中,已经发射出了五枚。
可早在坦克开炮的时候,男子的身影微微一个闪烁已经消失不见。
唰的一声脆响,横斩而过,已经将一辆坦克的上下半身分离。
接着男子又是微微一个闪烁,刀光如同瀑布般挂起,又一辆坦克被斜着切成了两半。
光靠白打、斩术和步法的基本功已经足以应对。
思考间,男子空着的左手微微一抓,便抓住炮管,直接将一辆数十吨重的坦克甩飞了出去,和另外一辆坦克撞击在一起,爆散成了一团巨大的火花。
看着五辆疯牛坦克转瞬间便被一一消灭,高台上的指挥官脸上已经满是冷汗:“该死,该死!快点发送电报,通知支援,我们需要支援!”
副官匆匆忙忙的走了下去,而地面上的男子已经冲入了人群之中,长刀所过之处,无人是一合之敌。
以一人之力,冲击了一整支武装到了牙齿的部队。
“好厉害的武者。”
听到这句话的指挥官飞速转头,几乎是地说道:“你们总算来了,快解决他。”
“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
下一刻,他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如一道光影般再次出现在男子面前。
噢?男人停下手中的长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法师,心中判断道:光影效果的法师么?眼前出现的是光影传递出的幻象。
“你是谁?”法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袭击帝国的军事基地,你根本无处可逃。”
“呵呵。”男人笑了笑:“你在清扫房间的时候,会向尘埃介绍自己的名字么?”
“什么。”还不等眼前的法师将脸上的怒意彻底表现出来,男人已经一步跨出,直接来到了军营之内,刀光连闪间,一堵堵防御工事被直接斩开。
基地中的十多名法师同时吟唱咒语,一道道光束在基地中射来射去,最后全部集中到了男子的身上。
这是军事基地布置的灵光法阵,由法师控制的灵光阵列。
但这些难以闪避,极速极强,过去无往不利的灵光根本没有命中男子,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命中的目标便错了。
便看到灵光好像穿透空气一样穿透男子的身体。
“什么?假的?”
“心神之力么?还是什么改变光影效果的道术?”
“也可能是致幻作用的毒气。”
就在几名法师判断男人用的什么手段时,又是唰唰两声响起,他们眼前足有十米厚的防御工事竟然被人直接切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