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儒子川带着紫衣客、舟学海行走神州大地,遍历诸城,历时六日来到初阳山。
此时神州大地上,正如子川所料,尽是动乱争斗,诸城大战,世家大战,诸子乱战。多年来的恩怨情仇好似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子川感叹人心私欲害苦了人,他虽武力惊人,能挡一时一地,奈何不掌兵权,终究阻止不了天下的人。
紫衣客问道:“师尊,轩辕皇可还活着。”
“还活着,只是当年一战受伤太重,一直在闭关疗伤,最近数甲子皆不曾听闻其消息。”
初阳山上,已有诸多丘子弟子大儒、儒生前来,静静等候其师天命来到。
神儒子川带着两徒走过,诸大儒起身拜道:“师兄。”
众儒生拜道:“师伯。”
子川不动声色,径自前行。舟学海拉着紫衣客一一还礼,道着“师叔、师弟”。
半山腰,紫衣客见到了一字“仁”,正是昔日丘子手书。
初阳山顶,站着一人,须发尽白,打理的整齐,着一身长袍,腰间挎剑,尽显威仪。他见了来人道:“子川师兄。”
子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着。
舟学海忙道:“子干师叔。”
紫衣客也道:“子干师叔。”
子干笑道:“不错不错,学海已经这么大了,这位是你师尊新收的弟子吗?”
紫衣客道:“我名归一剑终紫衣客,见过师叔,师尊刚收下弟子没多久。”
“好啊,儒门有你们这样的后辈,何愁不能兴盛。”
子川闻言道:“师弟,你太执着了,儒门兴盛与否自有其道理,无需多加谋算,省下无用功吧。”
“怎么能是无用功呢?师尊即将化道飞升,我等若不多做打算,儒门何时能兴,难不成就困守初阳山吗?”
子川闭目,不想与他争论,人一旦有了执着偏见,有了名利欲望,无论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他之前也劝过,毫无成效。
过了一日,曙光初升,初阳山上,突然圣气冲霄,一人自圣气中迈步而出,立在空中。
白色的发,苍老的颜,久经岁月洗礼,饱受人间疾苦,而今归去,留仁留德,留君子之风。
正是丘子。
丘子道:“吾留《论语》一篇,启后世繁盛明智之机。”
他手指轻点,一道灵光自指尖射出,落在“仁”字上,他道:“吾道尽于此,尔等好生参悟。”
道已成,余事了,不待多言,丘子微笑着,身化虹光,转眼游历神州大地,再深看一眼,飞升而去。
众弟子儒生齐拜道:“恭送。”
六天之界,丘子见一人骑牛停在不远处,上前道:“道兄。”
老君道:“儒兄也来了,等等老佛吧。”
“也好。”
丘子离去,紫气再度席卷神州,再化天护地辟,护卫神州。
初阳山下,忽有一人情绪激动,失声痛哭,伏地而拜。
“这个气息……”
子川心有所感,转瞬间来到了山下,子干也跟着来到。
子川惊道:“子华师弟。”
子干却怒道:“背师叛徒,来此作甚!何必如此假惺惺。”
子川厉声道:“子干,住口。”
子干不甘,拂袖而去。
子华收拾情绪,礼道:“子川师兄。”
“上去拜一拜恩师吧。”
子华摇头道:“不用了,弑师叛徒没有资格上山。师兄保重,来日为敌,请不要手下留情。”
子华转身离去,子川看着他的背影,叹道:“人生多无奈,情这一字,难解啊。”
子华,昔日丘子高徒,自幼跟随丘子行走天下,怎料因一个情字,落得叛师叛道,令人唏嘘。
“徒儿,走了。”
山顶上,舟学海、紫衣客耳边响起师尊子川的话来,两人告别子干师叔,及其他师叔师弟,迅速离去。
子川慢悠悠的走着,他不想再上山了,去了山上,将要面临一大堆的俗事,既然他想领导儒门,就让他领导吧,却不知汲汲营营终究失其道。
他心中回忆着过往,子干、子华等等师兄弟,与丘子周游天下,那时天高山高,那时人清心清,真是快哉。
舟学海、紫衣客追上子川,子川道:“走一趟轩辕圣城吧,看一看轩辕皇,是否已有计策。”
他看似漠不关心,终究还是惦记着天下苍生,关注着各方大战、苍生百姓。
三人往轩辕圣城走去。
初阳山上,子干取出德剑,伫立一旁道:“诸位师弟,师尊化道飞升离去,子川师兄又不理儒门事务,吾等却需做些打算,兴盛儒门?”
众大儒道:“子干师兄有何想法,尽管说。”
子干看了一圈,说道:“儒门要想壮大,光靠吾等是不行的,而在于天下,让天下更多的人学习儒道,教化天下。吾想请诸位师弟、师侄前往天下各地,创立儒门各脉,教化一地之人,如此一来,天下学儒者多,则儒门兴盛矣。”
众大儒儒生闻言,不住点头,时而交头接耳讨论。
大的方针议定,接下来就是谁谁谁去哪里的问题了。
一众人又在初阳山讨论了三日,方才彻底议定。
这时,有儒生道:“谁来坐镇初阳山,儒门至圣之地?”
有人提议子川师兄,师兄弟中他最大。但立马又有人反对,称其不理儒门事务,何以有资格坐镇初阳山。
“依吾看,还是子干师兄坐镇儒门至圣之地最佳,统协天下儒门。”
子干闻言,笑着推脱三次,最终勉强接受。
诸事闭,众大儒儒生于“仁”前参悟丘子之道,有人悟的深,有人悟的浅。
半月后,渐渐有大儒儒生离了初阳山,往各自划定的区域,建立儒门支脉,发展儒门。
一年后,大儒儒生基本全部离了初阳山。子干站在初阳山顶,看着一个个离去的人,心中豪情万丈:
“天下间,儒门各脉创立,神州尽归吾儒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