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放了锦鲤,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死了没什么。
锦鲤还有粑粑麻麻呢。
虽然她不说,但是每天晚上,他给锦鲤盖被子,总会听到崽崽呓语粑粑麻麻。
崽崽很想粑粑麻麻的吧。
指甲嵌入肉里。
微微的刺痛。
反正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死了也没关系。
低垂着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落寞。
唇角挂着自嘲的笑容。
墨镜男挑眉,“我会放了她的。”
摆摆手,几个大汉心领神会的将小锦鲤从里面带出来。
陈疏予看到的一刹那眼睛红了。
本应该快快乐乐,自由自在长大的妖怪幼崽满身狼狈。
五花大绑的身体,粗糙的绳子在她的手腕脚腕上磨出了血迹。
脸色苍白。
嘴唇干裂。
本来细软毛茸茸的头发蓬乱异常。
衣服上更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灰尘。
他的崽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很多的苦。
跌跌撞撞的推开大汉,陈疏予单膝跪在小锦鲤的面前。
“崽崽,痛不痛啊?我来接你回家了。”
“不害怕。”
小锦鲤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陈疏予。
“不痛。”
“不害怕。”
嗓音微微嘶哑。
陈疏予的眼睛更红了。
伸手就要解开小锦鲤身上绑着的绳子。
却猛地被身后的大汉拽着拖开。
“陈疏予,我会放了她,但是可不代表你现在就能放了她。”
墨镜男冷冷的扯出一个笑容。
一个眼神。
小锦鲤被粗暴的拽住。
他走到陈疏予的面前,半蹲下身子,长满茧子的手挑起陈疏予的下巴。
逼迫陈疏予的眼神与他对视。
“小少爷就算离开了陈家,也还是有一副好皮囊,可惜啊。”
你的存在就是错的。
掌心贴在腰的位置,熟练的掏出枪。
“我给你一个痛快地。”
利落的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居民楼里很是响亮。
黑黢黢的枪口抵住了陈疏予的眉心。
“小少爷,再见咯~”
墨镜男的唇角上扬。
陈疏予的后脖颈被压着。
慢慢闭上眼睛。
只要小锦鲤能平安……
“嘭——”
……
一年后。
“陈总,这是这个季度公司的业绩报告。”
干净利落的特助将一份文件放在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面前。
剑眉斜飞入鬓。
五官俊美精致。
眉宇间总是凝结着阴郁暴戾。
皮肤苍白到透明的状态。
粉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张开。
“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冰冷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
他的声线仿佛是一条直线。
永远在0度。
特助浑身一颤,“陈总吩咐的事情已经在做了,陈氏集团在股民手中的股份已经收购了10%,加上一些小股东的股份,我们总共掌握了35%的股份,是陈氏集团最大股份的持有者。”
“嗯,继续。”
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很是卷翘。
低垂着眸子看着文件。
谁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对了,陈总,楚董事长那里想让你今天回去一起用个晚餐。”特助忽的想起来。
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去。”
特助在心里叹息。
这次是连理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