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墨继续在外面打听事,苏灵灵原本想跟着他,但是齐朝谨他们毕竟是客人,她不好也把人扔下不管,就带着他们继续在鹿城闲逛。
走了一会儿,有个身穿白衣弱柳扶风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的头上别了一朵小白花,面上带着点点愁绪,整个人如三月细柳,风姿婉转,楚楚动人。
苏灵灵脚步一顿,抓住青衣的手说:“狐狸精来了。”
青衣顺着苏灵灵的目光看过去,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妖精?”
苏灵灵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狐狸精就是个形容词,又不是……”
苏灵灵突然神色大变,紧紧抱着青衣,面露惊恐地问:“青衣姑娘,你别告诉我那女人真是妖精吧?”
青衣见她这么害怕,没有把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她,笑道:“我就随口一说。”
苏灵灵放缓神色,松开青衣的手,掂了掂她纤细的胳膊,讨好地说:“刚才没把你抓疼吧,贺子墨其实说的没错,我有时是太粗鲁了。”
青衣笑着摇了摇头,把目光看向那个白衣女子,微微蹙眉看着她停在齐朝谨面前。
苏灵灵嘲讽地“呵”了一声,知道对方不是真的妖魔鬼怪,苏灵灵的气势又上来了。
“哟,这不是彩绣布庄的江小姐吗?不是在守丧吗,还有闲工夫瞎晃。”
江秀脸色一白,低眉顺眼叫了一声:“少夫人。”
苏灵灵最见不得她这副柔柔弱弱像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少夫人也是你叫的?”
青衣拉了拉苏灵灵的衣袖,小声说:“少夫人,你现在这样要是被少庄主看到肯定又会伤心了。”
苏灵灵眉头蹙在一起,看了看江秀,嘟囔道:“要伤心也不是我伤心,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青衣觉得这个庄主夫人有点傻,就把自己心里想的告诉她:“少庄主看到肯定以为你欺负了她,之后肯定会说你的不是,你就算没做什么,被少庄主指责,最后肯定也会伤心的吧,难道你真的喜欢和少庄主吵架?”
青衣说到最后,想到苏灵灵可能真的喜欢和贺子墨吵架,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怪异了。
开开心心、和和气气不好吗?怎么会有人喜欢吵架呢?
苏灵灵觉得青衣说的有几分道理,思来想去,她和贺子墨每次不欢而散几乎都是因为江秀。
虽然这几天他们也有斗嘴,但都没有真正吵到心里去,也没真正伤到心里,所以她这几天还觉得挺开心快乐的。
以往贺子墨为了江秀,每次都把她说得很难堪,似乎在他心里江秀就是个娇柔的需要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花朵,而她苏灵灵就是路边的狗尾巴草,又粗糙又野蛮。
别人这么看她,她都不会这么生气,贺子墨这么看她,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无形的利器划了一刀又一刀。
不见血流,疼的不行,还得装作不在意不能让贺子墨看出她的破绽和脆弱。
在苏灵灵和青衣说悄悄话的时候,江秀柔柔朝齐朝谨福了一礼,问好道:“齐公子,好久不见。”
齐朝谨拉开半步,轻轻点了点头。
江秀的眼神有些受伤,不过她还是扯出一抹浅笑,有些怀念地说道:“没想到齐公子还是和当年一样,风采依旧,更胜从前。而我如今却……”
齐朝谨感觉到两股视线紧紧锁着他,不用说,就是旁边青衣和苏灵灵的。
苏灵灵对青衣说:“青衣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江姑娘以前向齐三公子示好过呢。”
苏灵灵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这几个人都听得清楚。
青衣眼神一暗,齐朝谨心头一紧,赶忙解释:“青衣姑娘,我与江秀姑娘无任何瓜葛,你莫要多想。”
江秀这才把目光转向她从走过来之前到现在一直刻意忽视的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容貌太过清丽,气质太过出尘,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果不其然,那女子还没说什么,苏灵灵一句话就让淡然镇静的齐朝谨慌了手脚,连忙和她撇清关系。
江秀娇羞一笑,解释道:“齐公子雅人深致、气宇不凡,我也曾为齐公子的风采折服,可惜……”
齐朝谨不悦地看了江秀一眼,他生怕青衣误会他,她说这些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齐朝谨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现在只在意青衣的看法。
青衣面无表情地说:“齐公子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喜欢他的自然不在少数。”
青衣说这话的时候,一身清冷气质,让齐朝谨有些恍惚当初那个青衣回来了。
齐朝谨转头对江秀正色道:“当年我与江小姐只有几面之缘,不过点头之交,更从未回应过江小姐的青睐,而今齐某有在意之人,更请江小姐慎言自重。”
江秀不可思议地望着齐朝谨,她泪眼盈盈,目光如泣如诉,似有千种委屈来不及诉说。
要是一般男子看到江秀这副模样早就失了神,齐朝谨却微微皱了眉头,他总觉得这个江秀有点奇怪。
青衣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齐朝谨面前,纤纤玉手捂着齐朝谨的眼睛,冷冷道:“别看。”
齐朝谨被青衣这种护犊子的行为烫了一下心尖,很快他理智回笼,意识到青衣应该不是单纯地不想他看别的女子,而是对面的女子真的有问题。
苏灵灵见到江秀那个欲说还休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火气上涌:“江秀,你还要不要脸,大街上的就勾引别人的男人……”
青衣松开捂住齐朝谨眼睛的走,弹了苏灵灵的额头一下,轻声说:“少夫人,我们回去吧。”
苏灵灵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啊?哦,走、走吧,我们回去。”
说完,苏灵灵恨恨瞪了江秀一眼,完全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
青衣这两个举动让江秀身体一僵,脸色有些发白。
她这才发现这个女子不仅外貌出众,还是个有些本事道行的。
她的魅惑之术好像被这个叫青衣的女子识破了,难道她也和她一样?
若是同类倒还好,就怕是不好对付的术士。
江秀心跳有些快,她低下头,说:“我刚才只是见到故人特上前打个招呼,既然三位不喜,江秀这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