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墨在房间待了一会儿,出来看到齐朝谨和青衣两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自己正苦恼着呢,他想不明白这两人有什么可开心的。
“齐三公子、青衣姑娘,你们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们确认江秀是妖怪,并一直调查此事,说明他们肯定会把这件事追查到底,想办法解决了。
青衣看向齐朝谨,说:“齐朝谨,要不你去会会她?”
齐朝谨愕然了,怎么前一刻才确认了恋人关系,转眼就要把他推给别人。
“青衣姑娘,你不介意吗?”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我相信你。”
贺子墨像听到什么机密事情,伸手指着他们:“你们,就这么会儿功夫,你们就……”
齐朝谨知道贺子墨想歪了,沉下脸来,“少庄主,我和青衣姑娘刚才表白了心意。”
“啊,你们才表明心意啊,我还以为你早在一起了呢。”
听到这话,齐朝谨不太好意思地侧过头,青衣则高兴地拉住齐朝谨的手说:“看吧,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一对。”
“青衣姑娘。”齐朝谨的表现有些娇羞。
贺子墨看到两人的互动,心里有些发酸。
“我说二位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被抛弃的人的心情。”
齐朝谨现在心情还飘着呢,实在不能顾虑贺子墨的心情,他把手握拳放在上扬的嘴角边轻咳了一声,道:“我去见见江掌柜。”
“我和你一起去。”青衣说。
齐朝谨笑道:“刚才还让我去见江秀呢,怎么见江掌柜你要跟着了?”
青衣眼睛弯弯:“见江掌柜的话,我正大光明跟着,见江秀的话,我偷偷跟着。”
贺子墨在旁边道:“青衣姑娘你刚不是说相信齐三公子吗?”
“我是相信他啊,可是我不相信江秀。如果我在齐朝谨旁边,江秀未必会做什么,只有齐朝谨的话,她要做的可能就多了。我得暗中保护齐朝谨。”
贺子墨话被堵住了,说来说去,还是江秀有问题,江秀行为不端。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贺子墨叹了口气。
三人去到彩绣布庄,以贺子墨的名义求见了江掌柜。
江掌柜白净清瘦,身上带着儒雅的气质,像个书生,不像是商人。
江掌柜把人迎到屋中,拿出好茶招待。
“不知贺少庄主找我何事?”
贺子墨看了看齐朝谨和青衣,说:“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位是药王庄齐三公子,这位是青衣姑娘,他们……”
齐朝谨上前行礼,说:“贺少庄主听说您身体不好,叫在下过来为江掌柜看诊。”
这个是他们来之前对好的说辞,听齐朝谨这么说出来,贺子墨还是觉得臊得慌。
贺子墨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遮了遮自己的脸,说:“晚辈唐突了,希望江伯父不要见怪。”
江掌柜知道贺子墨一直对自己的女儿放不下心,有个风吹草动都要往江秀身边跑,所以对于他这种突然找大夫上门的行为,江掌柜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他年轻的时候确实身体比较虚,不过这些年早已经好了。
江掌柜以为贺子墨是听到江秀提起过所以上了心,对面贺子墨的一番好意,江掌柜不好推辞,伸出手,放在桌上。
“有劳了。”
齐朝谨上前为江掌柜诊脉。
齐朝谨发现江掌柜的脉象有些奇怪,强健和虚弱轮番转换,时强时弱,而他面不改色,心跳缓慢,似乎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江掌柜见齐朝谨沉眸凝思,问道:“齐大夫,如何?”
“江掌柜可有觉得身体隐痛,偶尔使不上劲,有时候呼吸短促的情况?”
江掌柜有些意外,道:“确有这种情况发生,不过我要照看布庄的生意,忙起来出现这种情况实属正常,店里的年轻伙计多跑了几步也会喘呢,不算什么毛病。”
齐朝谨又问:“江掌柜早年身体如何?”
江掌柜收回手,放下衣袖,回答说:“以前淋雨生过一场大病,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时间久了,身体渐渐养回来了,这些年倒是越来越有精神了。”
“爹!”江秀突然从外面回来,“听说有客人上门,原来是少庄主、齐公子啊。”
青衣被江秀自动忽略了。
江掌柜站起身说:“贺少庄主听说我身体不好,请齐大夫上门为我诊治。”
“爹,您生病了吗?”
江掌柜笑道:“没有,我身体好着呢,齐大夫,你刚才也看了,我身体没有问题吧。”
齐朝谨回答:“江掌柜的脉象有些奇特,在下还不能确定。”
江掌柜嘴角微微往下弯,认为这个来自药王庄的三公子有名无实。
江秀上前看着齐朝谨说:“齐公子,久闻您医术高超,我近来有些不舒服,可否也为我诊断一下。”
江掌柜淡淡道:“秀儿,齐公子是客人,怎能如此劳烦?”
江秀小声地叫了一声:“齐公子。”
青衣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齐朝谨把目光投向青衣,青衣站起身,说:“江小姐,你若不介意,我帮你诊治诊治。”
江秀这才注意到青衣似的,“啊,这位姑娘是……少夫人的朋友吧?”
说“少夫人的朋友”这几个字的时候,江秀的目光是看向了贺子墨的,她的神情有一些忐忑,似乎联想到苏灵灵曾经对她的找茬。
贺子墨从江秀出现就一直没有说话,他静静看着江秀。
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后,他现在坐下来认真看江秀,才发现她一些话语和行为看似无意,其实都带着小心思。
她对齐朝谨的殷勤是如此,对青衣的忽视是如此,对自己的眼神示意也是如此。
贺子墨真正理解到之前青衣说的她才是主导他情绪和行为的那一方是什么意思。
她啊,似乎很会有意无意调动别人的情绪。
她刚才对青衣的忽视,对齐朝谨的殷勤,如果把青衣和齐朝谨换成苏灵灵和他,贺子墨心想,自己肯定会觉得被重视很受用,而苏灵灵则会怒而大骂。
然而青衣不是苏灵灵,齐朝谨不是贺子墨,所以青衣和齐朝谨都很平静,或者说根本没把江秀放在眼里。
青衣走到齐朝谨旁边,看着江秀说:“江小姐哪里不舒服?”
江秀嘴角带笑,一脸天真地问:“这位姑娘,您也是大夫吗?”
“不算。”
“不算?”
“嗯,我是齐朝谨大夫的心上人。”青衣大大方方笑道,“他很优秀,我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