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闵是有意成全他,之前自己故意说了那些话刺激了他这么久,如今自己突然没了,林嫣儿却不怪他,他应该就能相信以后林嫣儿给他解释的写信的事情了吧。
毕竟自己从来没有把信送到过嘛,都烧了。林嫣儿要是再解释什么的,他想林渊可能不会信林嫣儿说的话。所以自己离开,让她好解释一点。
当然,也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想家了,所以确定林嫣儿没事之后他就想赶紧回家。自己终于能离开小说世界回到自己的现实世界了。
林渊眼睁睁的看着鹿闵消失了。
林渊不知道鹿闵消失是因为回到现实世界了,他只以为鹿闵死了,而且是灰飞烟灭。
他知道,林嫣儿会恨死自己了。她明明说过的,她说如果鹿闵没了,她也会死。如今鹿闵没了,他要怎么才能留住她?
林渊想不明白鹿闵为什么要跳崖,他甚至怀疑之前没药说的是真的,所以鹿闵接受不了等待千年却等到林嫣儿身边有了一个自己,于是跳崖。
…………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没药看着突然停下的绿明飛,本来得到魔族给的消息,没药便也带着绿明飛往结界的方向赶。
没药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结界,但是之前鹿闵说他在结界里等待了上千年,没药害怕那三个人会出什么事情。
但是绿明飛却中途停了下来,没药看了看,他们落在一处隐秘的山林。旁边正好有着一个两人高的大石头。
“我扶着你去石头那边坐会吧?”她还以为绿明飛是身体不舒服了。
绿明飛什么都没有说,像是默认自己确实身体不舒服,由着没药将自己扶到了石头旁边。
然后在没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绿明飛突然暴起,像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将没药钉在了那块两人高的大石头上。
没药愣愣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木然的低下了头,看到了自己心口插着的那把纯金的匕首。
这匕首是绿明飛刚刚从袖口掏出来的,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匕首是纯金的。而她只告诉过绿明飛,只有纯金才能取出自己体内的无药蛊。
现在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护的男人将纯金的匕首钉在了自己的心口。
鲜血从伤口流出,也从她嘴角溢出。她听见那个自己向来爱护的男孩对自己说:“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无药蛊。”
她挣扎着抬起手,甚至连衣袖都已经沾满了鲜血。
绿明飛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他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不过没药也没有功夫注意这些了,毕竟她的心口插着一把金匕首,她抬起手用尽力气打了绿明飛一巴掌,但是这一巴掌实在是没有什么力度。
然后没药闭上了眼睛,似乎再也不愿意睁开。
绿明飛退后了一步,他其实以为没药会骂自己几句,或者说点什么。但是没药没有再说一句话,绿明飛等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我要的东西呢?”绿施楠看着双手沾满鲜血的绿明飛问道,她不知道无药蛊其实在没药的身体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取出无药蛊。所以看到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是有些诧异的。
绿明飛摊开自己都是鲜血的手掌:“就在这里。”
绿施楠看不清他手里是什么东西,于是她给绿懿昆使了个眼色。绿懿昆走上前,然后被一把匕首插进了脖颈。
“我怎么可能只做一把匕首呢,当然是多准备一把了。”绿明飛自言自语着,语气里满含着绝望。
他只是希望没药能忘了自己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自己如何配得上她呢。
刚刚的纯金匕首并没有钉住心脏,虽然在心口,但是却偏移错开了心脏的位置。他也没有取走没药体内的无药蛊,他将没药钉在那石头上之后根本就没有试着取没药体内的无药蛊过。
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没药恨不得自己去死,因为自己现在正要从容赴死。
果然,看到绿懿昆倒下之后绿施楠震怒:“你耍我?!”
她双手飞快运作法术,同时绿明飛幻化成白鸿鹄的原身,煽动着自己的四只翅膀叼着匕首飞快的朝她冲了过去。
他既然是来赴死的,怎么可能只准备一把匕首呢,纯金的匕首是为了让没药相信自己是为了取无药蛊才接近他的。而现在这把杀了绿懿昆即将要杀绿施楠的匕首也不是普通的匕首,是他偷偷用没药之前给自己的灵宝玄铁打磨出来的,足以轻松要化神以下修为的灵修性命。
匕首没入心口也不一定会死,这是绿明飛问过医修的,他研究了好久确定不会杀了没药的角度。
但是匕首没入脖颈一定会死,对穿而过,怎么样都救不回来了。
当然,可医白骨的无药蛊还是可以救回来的,但是无药蛊还在没药的体内,所以这个绿施楠是无论如何都救不回来了。
就在绿施楠喊道:“法阵!起!”的瞬间,叼着匕首的白鸿鹄,将匕首插入了绿施楠的脖颈。
随后他尖叫一声,在法阵中灰飞烟灭。
这个法阵是真的,还好,还好是自己一个人,不是自己和没药一起。绿明飛这么想着。
林渊失魂落魄了一阵,随后找到了还在昏迷中的林嫣儿。
之前鹿闵告诉过自己林嫣儿在哪,也说过她似乎是昏迷了,却没有说过她昏迷的原因是什么。
林渊正准备感觉抱着林嫣儿去找一个医修看看,却察觉到不远处浓重的血腥味。
抱着林嫣儿走过去,林渊看到了被钉在石头上的没药。
没药浑身是血,垂着头,像是一个被钉子钉在墙上的破布娃娃。
林渊将林嫣儿由抱转背,背在了背上,还用法力变出绳子来加以固定。
然后试探着走到了没药面前,没药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又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