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的还怕吃药呢?快吃了,吃了才能好起来”
月殇华笑的很是慈爱,但眼神紧紧的盯着梦北月,脸上写满了不容拒绝,这个药看来今天是非喝不可了。
“吃了这么多年药,也不过是这般模样,都说是药三分毒,还不如不喝了。”
梦北月嘀咕了一句,深吸一口气,早死早超生吧,捏着鼻子一口气便咕咚咽了下去,苦涩在口腔蔓延,五官都拧在了一起,看着有几分滑稽,这样一憋气,脸上反而多出了几分红晕。
是啊,吃了这么多年的药,母胎带出来的病根,一直反复了多年就是不见好,月殇华眸子冷了几分,冷艳的脸上杀意四起,她本就自孜然一身,只有这么个阿月视若珍宝,居然有人要动她的阿月,真是该死。
“母妃。”
梦北月轻轻唤了一声,抿抿唇,她道。
“也不早了,快些回去歇着吧,阿月这还需要母妃多费心。”
“你这傻孩子,你是母妃唯一的骨肉,哪有费心一说,心疼你还来不及。”
知道梦北月是心疼她,月殇华也不多说,吩咐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梦北月在床上呆坐了好久,今晚的月光有些亮,从窗口照进来的光忽明忽暗,雌雄难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寂静的深夜有些渗人。
而公主的后院里……
“郡主,动作不对,腰板挺直。”
“不是这样,女子行礼时端的是优雅大方,有着女子的柔媚,郡主动作太僵了,麻烦再来一次。”
语气很是恭敬,但言语却没有半分客气。
“郡主,若是再做不好,奴婢便斗胆大不敬使用戒尺了。”
梦汐妍这一个月被翻来覆去的折磨,可谓是苦不堪言,宫里安排了四位嬷嬷,全部围着她教规矩,一点点差池都不能出。
就一个行礼的分类便有好几种,大礼,半礼,平礼,还礼……更何况还有各种姿势,这还不算上琴棋书画。
“我不学了。”梦汐妍气呼呼的,被折腾的狠了,这都已经练了一下午了,四个嬷嬷围着她挑三拣四,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她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越想越气。
想着便气冲冲的往院门口走,走到半路猛地停住。
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子婷婷而立,站在门口,身上贵气逼人,风姿绰约,白纱微动却窥不见主人半分容貌。
“阿……阿姐。”
梦汐妍咽了咽口水,欲哭无泪。
四位嬷嬷上前给梦岚锌行了礼,便又拉着梦汐妍往回走,年纪最大的嬷嬷慈眉善目,笑呵呵的道。
“你是郡主,是要自称本郡主的。”
望着被拉走的梦汐妍脸上的绝望之色,梦岚锌面纱下的红唇轻轻一扯,相处了一个月,她也算是了解了这位亲妹妹,机灵的很,稍不注意便没影了,没有什么规矩,但又有自己的一番歪理,谁也说不过她。
“公主,走吧,柳大小姐还在等着呢。”枫叶小声提醒。
“嗯。”
梦岚锌一眼便看见了独自坐在窗边的柳依伊,她面前已经摆上了棋谱。
柳依伊今日穿着稍微深些的紫色衣裙,脸上清清淡淡的,看到梦岚锌也只是点了点头,她自小便对感情薄弱,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好像谁都无法让她有情绪波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