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几位道友的同伴走失了?不知道可需要陈家出面派人手助几位搜寻?”只听一道温和男声,众人看去,便是陈家父女。
陈少仪随着陈延诰缓步走进院中,却见在院中各自闲散的几人,眉间不禁一皱,而后又恢复平常。
“怎敢劳动陈家,这几日亦是多有叨扰了。”应熹从棋盘移开目光,看向陈延诰,朗声接话,面将心中猜疑掩去。
只见陈延诰不以为然,转头看向陈少仪,而后又对着几人说道:“来者是客,几位小友又是我家仪儿的客人,何谈叨扰二字。”
听闻此话,众人心中各有计较,便见陈风对着陈延诰俯身,接过话来,“那便劳烦家主了。”
陈延诰见他们允下,面温和,心中欣喜,而后便一摆手,“举手之劳,诸位莫急,若有消息我定叫人来告知。”
“满香楼之言,虽有夸大之嫌,但我陈家诚邀诸位之心不假,还望诸位多加思虑。”
陈少仪面的疑虑消散一些,见陈延诰转身离去,自己便稍落后几步,话落便对着几人颔首致意,而后亦转身离去。
“这陈家主倒像是个不知情的。”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几人若有所思。
却见晚间,来往陈府的人便多了起来,应熹出去打听一番方知,原是陈延诰已经派下人去帮几人搜寻同伴。
“你们可曾考虑好了。”
许是夜间,此处光阴更暗,将牢门前的身影都衬得明明灭灭。
“你痴心妄想!”谢十一坐在姜裳身旁,看着陈少仪,哑声恨骂。
“初时也有人同我这般说。”却只听陈少仪低低笑声,在夜晚之中,犹如鬼魅一般。
话落之后,便转身离开,而后便出现两个黑衣人,打开牢房,将躺在一旁的姜裳带了出去,谢十一虽有心阻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
“你想做什么?”姜裳此时很虚弱,身的伤虽然因为丹药有所恢复,但不过杯水车薪。
“帮你做个选择。”
只见陈少仪将人带进一间密闭屋子,而后便将其扔在刑台之,困住姜裳的手脚,而后手间慢慢浮起一团黑雾。
“你竟然入魔!”见那黑雾,姜裳大惊之下出声。
陈少仪不受其扰,缓步靠近,便将魔气打入姜裳丹田之处。
只闻姜裳一声惨叫,不断挣扎,却被捆住手脚,但见那黑气全部被姜裳丹田吸纳,陈少仪方才收了手。
“魔又如何?如今你的灵根已经被魔气腐蚀,若是你不想过被人打杀的日子,便再好好考虑。”
魔气肆虐之时,天下哀嚎遍野,是以往后魔气被驱逐之时,世人不再容一丝,凡沾染魔气者,皆是卫宿之敌。
待丹田处的灼烧之感退去,姜裳已是面色惨白,“原来这便是你驱使两大元婴道君的原因。”
沾染魔气之人,要不然想方设法驱除魔气,大陆之,唯有极涧渊下的净池可以驱除魔气,因那净池是净世佛光最后消散之地,然而“千年寂灭”一役,净池被污染,彻底冰封。
世间再无驱散魔气的法子,不是横刀抹了脖子,不叫魔气侵染心神,便是被魔气驱使,私欲暴涨,为祸一方。
“倒是希望道友同两位真君一般识时务。”陈少仪也不对姜裳的话做辩解,那两位元婴长老,确是如此得以驱使。
而后便叫人来将姜裳带了出去,姜裳将被带出之时,陈少仪悠悠补话。
“对了,你那几位同伴好似并不担心你,明知你被人掳去,仍端坐我家中饮茶谈棋。”
至于谢十一,陈少仪不打算今日叫他入魔,只是因其现在还不够虚弱,要想将魔气侵蚀丹田,还得等一日,她并不急。
“你竟然没有灵台!”
陈少仪看向被困在刑台之的谢十一,颇为惊讶。
世人修行,炼气期体内气海翻滚,至筑基,便可凝聚灵台,可陈少仪将魔气打入谢十一体内,却不见灵台踪影,只见一片平静无波的气海。
谢十一闭目,嘴边挂苦笑。原他也是天资过人的,单灵根灵根,十二筑基,却在筑基之时灵台破碎,是家中长者以秘术保命。
虽成功筑基,但这一辈子,也只能止步筑基。
“你的魔气对我无用。”谢十一见她手中的黑气,便知晓陈少仪的打算。
他灵台破碎,气海无源,魔气沾染气海,他泄去气海灵力之后,便无碍,无非是做个凡人罢了。
魔气顺着谢十一体内游走,便发现了这个问题,当下冷哼一声。
“你倒不必高兴得过早。”
招来人,那人不曾将谢十一带离此处,只是将他转到一旁,以穿骨钉定于各大穴位,片刻之下,便是血染衣衫。
“原是个废物,那你便再不能离开这里了。”
见到谢十一咬牙含恨的模样,陈少仪口吻惜叹,看了眼黑衣人,便不再管谢十一。
原以为是个骄子,招揽以后多加培养必是一大助力,不曾想是个废人,那便在此处永远的闭嘴吧。
当谢十一最后一缕生机断绝,身已经再无一处完好之地,鲜血流淌,变为暗色。
同一时刻,中州一处闭室内,一位白须老者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手捂胸口,目眦欲裂。
“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