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一小,挤眉弄眼,好不丑陋。
良人在空中画了一道曲线。
“我就喜欢这种的。”
李曦尧人小鬼大,对着良人竖起大拇指,一副我辈同道中人,相见恨晚。
学堂老夫子一手掩面,自是觉得脸上无光。
痛心疾首道:“污言秽语,不知所谓,不知所谓啊。”
随即跪地,大哭道:“李家的列祖列宗,晚辈无能,教出个混账出来,罪该万死啊!”
“看在晚辈没有功劳也有苦的份上,原谅那混账小子的童言无忌吧!”
“至于那个恬不知耻的少年,老祖宗在天有灵,降下一道五彩神雷劈死他算了。”
李曦尧哈哈大笑。
“良人,现在可以教我绝世剑术了不,等我在长大一些,就可以陪你去闯荡江湖。”
“到时候你是第一剑仙,我是第二剑仙,那些什么圣女啥的,统统抓来暖床,岂不快哉。”
良人笑道:“你能吃苦?”
“不能,我说良人,你就没有那种能让人不吃苦就能让我天下无敌的剑术吗?”
良人扯了扯嘴,“那你还是当你的儒家圣人,与人讲道理算了。”
李曦尧眼神暗淡,喃喃道:“要是道理讲得通,我还学剑干嘛。”
“哎!罢了罢了,以后再说吧。”
“我现在一时半会还不能离开这方天地,良人,往后在外行走江湖,要时刻记得我啊,做兄弟留一线,美女啥的别一个人独吞了。”
“那我给你抓几个,留着等你?”
李曦尧眼睛一亮,露出一排大白牙,“够兄弟,你这个姐夫我认了。”
良人正直身体,“大舅子好!”
隐居‘浩然正气’里面的人再也受不了二人臭味相投,愤怒咆哮。
“滚!”
“李曦尧,罚堂前抄书五百遍。”
话音一落,良人便被赶出学堂世界。
李家大堂,良人如梦初醒,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李侯,随即冷汗直冒,一时间不知所以。
李侯走上前,坐在傍边。
“感觉怎么样?”
良人揉了一下天灵穴,“是梦?”
“非也,你所见,皆是真实的。”
“这便是我李家,外人口中不如周家的李家。”
此时的李侯哪还有半分落魄家主的样子,目光栩栩,向阳而生。
“小子,现在怕不怕,还想不想拆掉我李家?”
良人极度尴尬,抱拳道:“潜龙在渊,受教了。”
“既然家主一直都在这大堂未动,那袖里乾坤的李侯又是?”
“亦是我。”
良人沉默了一会,道:“身外化身,李家主,好手段呐!”
“只是我搞不明白,你李家大费周章来对付小子,所谓何事?”
李侯看向窗外。
“让你经历此事,算是还了莫老赊刀礼吧。”
良人大惊,“你认识我师父?”
“嗯。”
“那你知道我师父来自哪儿,怎么死的吗?”
李侯长叹,“孩子,你还小,有些事现在不是你能知道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收起你自负自满的心态,认真修行。”
“你师父涉及到的事太过于复杂,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你一直有意避开一些因果关系,想与我李家形同陌路,殊不知,世间因果就像一张大网,错综复杂,其实你早就深陷其中。”
“我们就像装在铁筒里的弹珠,被几双大手搅和着,随即相撞,混乱不堪。”
良人心中只想骂娘,“还是着道了。”
李侯像是知道良人内心想法,“小子,你也别多想,前方虽然迷雾重重,我儒家有一句话说得好,柳暗花明又一村。”
少年心中又有气,不满问道:“李家主,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说不定我与你李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天为何在周家假装不认识我?”
“若是我自身实力不够,被周震雄一拳打死了怎么办?”
李侯讥讽道:“我为何要认识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若是在莫老门下三年,连一个周震雄都摆不平,于我而言,你又有何价值?”
良人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李侯说的话是难听,可确实是实打实的道理。
良人对着李侯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家主教诲。”
“现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知道了。”
相比梦中法相暴力的点悟,李家之行才算得上大彻大悟。
李侯这才满意点头。
“小子,以后别自视天高,别摸不清别人底细,就动不动要拆人家房子,你这点修为,在其他几座天下,不过一叶浮萍罢了。”
“多谢家主,小子受教了。”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夫人很喜欢你,可别让她失望了。”
李侯不搭边的一句话让良人有点懵逼。
“李夫人?”
李侯不知咋滴,突然来了火气。
“滚滚,我说许良人,你是真蠢,还是他娘假蠢,妈的,白白捡了个大便宜还不知道。”
“若不是...老子真想一巴掌削死你狗日滴。”
看着一脸懵逼的良人,李侯火更大了。
“我说臭小子,还不滚,现在李家还是老子的,赶紧滚,少在这儿牵老子眼睛。”
“啊,哦哦...”
良人反应过来,也不知咋滴,丝毫不敢还嘴,昏头昏脑走出李家大门。
“这李侯咋回事,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我是拐走你闺女还是咋滴?”
良人刚走出大门几步,心间又传来李侯不耐烦的声音。
“臭小子,我告诉你,现在你与天水家的事情还没完,休想让我李家出力,自己解决。”
话说完后,良人依稀还听见李侯骂骂咧咧的话。
良人也来气了,对着李府两个字竖起中指。
“妈的,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搞得我像欠你李家几百万似的。”
“老不死的也是,找靠山也不找个靠谱的。”
“还有那李小混蛋,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姐夫,你姐如何如何漂亮,在哪儿?”
一个个神经病吧!
良人来到酒肆,刚准备进去喝一杯,一个月前被良人一拳打个半死的周家管家来到良人面前。
“许先生,家主有请。”
老管家胸前裹着几条大白布,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显然上个月那一拳之威还没好透彻。
“周家主?我与你周家以无瓜葛,有事现在就说。”
老管家往前靠了靠。
“关乎先生生死,去不去先生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