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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观望,安静的尸体深埋入地。

葬礼进行了一半时,下点小雨。

只是太阳雨,没一会儿就结束了。

呼吸着经历过雨水打湿的空气,身处在蔚蓝的天空之下,石天的心境得以安宁。

葬礼结束时,石天漫无目的,溜达在阡陌。

行走过一个个墓碑,想想自己会以什么方式死去。

一座一座凸起的坟包,旁边绿意盎然,小小的蝼蚁,从边爬过。

石天嘴角一歪,笑出一声声。

多像是人们翻越山岭的场景,这一座座的坟包散拼成了条条山脉。

爬行在山丘的小小虫子,它不知道有双,更大的眼睛,在天际观看自己。

就像我们,也不曾明白,它急急忙忙,是要赶往何方?

誓不还,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正当石天,感叹人生苦短时。

三个字,猛地落入,石天的眼帘。

苏意禾。

这怎么可能?

她是石天的,启蒙老师。

石天万万想到,在相遇的时候。她名字早已刻在墓碑。

伸手拂去,面的尘土。

怎么还有将景战?

他们的实力强劲,难逢敌手。

突然身边飘出,半透明的人影,惊了石天一跳。

蓄着胡须和长发,双目呆滞,空洞。

石天小声道:“是你吗?中医老大爷?”边说着他还把手,在老大爷的眼前晃了晃。

中医老大爷:“我只是死了,还没瞎。”

石天:“对嗷!你是死了,但没瞎。”

说完,又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死了,没瞎。”

石天:“啊!你死了。”

中医老大爷:“看不出来吗?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石天:“没事,没事,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就是好久不见,有些激动。”

中医老大爷:“激动?你激动个嘚!大爷死的时候你不来看,连个葬礼都没来给我参加。”

石天:“大爷,您看您这话说的,您现在,不相当于,也还活着呢么?”

中医老大爷:“嗯,你这话倒说也对,除了吃不了,喝不了,感觉不到,其他的和正常人没啥两样。”

石天:“这里的其他人呢?你把他们,都叫出来聊聊呀?”

中医老大爷:“这里就你我两个人,哪还有其他人啊?”

石天:“就是这里,埋着的其他人啊!”

中医老大爷,指着十天的手不断颤抖:“你说你,啥时候才能,有智商这玩意?我这属于特异功能,活着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天命不凡,活着总比别人长,死后想不到还能以这种方式留存。”

石天:“是啊,王八体质,也难怪会比别人活的久。”

中医老大爷:“妈蛋,臭小子,你说什么?年轻人,我劝你善良。”

石天岔开话题问道:“那~苏意禾和,将景战是怎么死的?您知道吗?”

中医老大爷摸了摸胡须:“那~嘶~记不清了。”

石天:“那你知道他们是,被谁所杀了?”

中医老大爷:“没人杀他们,准确的来说,杀他们的人已经死了,他们被派去,荒北,无人区执行秘密任务,完成后,在返回途中通讯中断,没有信号,最后在离基地百米处找到他们尸体,尸检结果是饿死,结论在沙漠戈壁中迷路,失去方向,饥饿,脱水而死。”

石天低语道:“即便没有敌手,也不能安享晚年啊。”

中医老大爷:“年轻人不用感慨,似我这般的天命之子,亿万人中,又能有几人呢?”

石天:“大爷,您还是凉快着吧!”

大爷吹了吹胡子回怼:“朋友死的时候,你不知道,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真的在乎过他吗!?”

这句话伤到了,石天的是心底。

与老大爷告别以后,一路脑子里都在不自觉,重复着这句话。

他回想起,在诺克耐维期号,自己本可以,阻止陈凡。

喝了几杯烂酒,变得得意忘形,笑谈之间,心中即使有疑,也将其忽略。

好久未曾联系,却想着是居住的距离变长,大家都忙不,就算打个电话也有可能,打扰别人。

陈凡一声不吭的离去,是他说了,自己没有听到,还是自己根本没有跟他说的机会。

爱丽丝的事情也是,本来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本就明白状况恶化是早晚的事。

以不愿拖累别人,为由而离开,是可预料的,那当初又为何开始这段情感?

直到这次任务,开头和结尾的反差太大,仔细回想起来,也不是没有预兆。

狩猎的时候,只有素攀一个人说说笑笑,跟随他而来的人,面无表情,少言寡语,目光下意识瞥向素攀的时候,都立马移开方向。

宴会依旧如此,坐在位‘谈笑风生’的就只有素攀父子二人。

其他人都,颔首低眉,说话时唯唯诺诺。

石天当时心情不佳,勉强逢场作戏,实则内心早以不甚其扰。

如今想来,那眼神不只是,单纯的奉承,还隐藏着深深的恐惧。

石天一拳砸在,路旁的树。

我真的在乎过他们吗!?

自私,愚钝。

即便是,自己的身体日异畸形,也未曾如此厌恶自己。

自我放逐,正好他也想回北方看看了。

徒步行走,穿越城市、荒野,一路北行。

这里的一草一木,即熟悉又陌生。

石天本是西北人,但这些年来从未回去过。

始终不想提起,这个长大的地方。

破灭之日开始时,他还抱有侥幸心理,不断的打电话。

到后来收到了,确实的消息,灾变第一天,整个县都消失了。

这种情况下,父母朋友又怎能幸存。

日后石天即便,拥有了回来的实力,也未曾回来,反倒是刻意避开。

今日归来,做最后的道别。

半蹲着身子,捧起一撮黄土,放在鼻前嗅了嗅。

唐僧西行前,太宗李世民为他送行。

李世民劝唐僧饮下饯行酒,唐僧见是素酒,又是皇帝邀请,只好从命。

就在饮酒之前,唐太宗又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唐僧不解其意。

唐太宗说:“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轻轻将土放下。

感叹,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抬头望,残垣断壁处长冒出了,新绿的苔藓。

钢铁栏杆锈迹处,盘了初生的夕颜。

肠断处,取次作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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