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七章 放倒便是(1 / 1)琋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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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嫦

呼啸的风夹杂着鹅毛似的雪打在门板上,恍若有人在拼命擂门。云里酝酿的冬雷嗡隆作响,好似天神发怒。

媱嫦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了冬灵身上。

她问:“你们此番入京所为何事?”

冬灵的唇颤抖得厉害,她被绑在长凳上,颤颤巍巍的已经吓破了胆。

媱嫦放缓了声音,又问:“你家小姐姓甚名谁?多大了?”

这问题显然更好答一些,冬灵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我家小姐姓钟,闺名茵儿,今年刚十五。”

十五岁的姑娘只带着个小丫头进京告御状,看来他们家遭逢的变故绝非寻常。

媱嫦见冬灵深陷悲苦无法自拔,知道此刻也问不出她什么来,转了视线看向张嫂:“钟茵儿中毒而死,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嫂一怔,还未答话突然便听得一旁的冬灵厉声道:“就是你!你们这黑店谋财害命!我家小姐吃过晚饭便觉得腹中不适,我才叫人来,小姐便毒发了!”

她双目猩红,若非是被绑着,此刻大抵已冲上去和张嫂拼命了。

张嫂面色惨白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饭菜都是一锅做出来的,怎会就你家小姐吃了有事?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家这店开了十余年了,怎会是黑店?”

“除了你还会是谁?左不过就是你们这店里的人,只会是你们!”

“不是我,大人!真的与我们无关啊!”

“呜呜可怜我家小姐,可怜老爷夫人”

“与我们无关,真的与我们无关,冤枉啊大人”

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毫无意义的争辩着,媱嫦在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冬灵惊呼出声的时候,钟茵儿还活着,她出来开门的时候,钟茵儿也是活着的。

她按了按眉心,被她们吵得有些头痛。

呵斥住这二人的争辩,媱嫦转而看向了在角落里的那个江湖人问:“你是何人?”

男子貌不惊人,闻言答道:“陶容。”

“为何来此?”

“路过。”

“做何营生?”

“一介草莽,行走江湖。”

“从何处来?”

“临原郡。”

“往何处去?”

“天高路远,四海为家。”

媱嫦问一句,陶容便答一句,倒是利落干脆。

媱嫦看他面色淡然,仿佛这房子里并没有刚刚死过一个人似的。

她轻轻眯起眼睛。

能如此看淡生死的,必定常见生死。

转回头去,媱嫦此刻分外怀念三处庞大周密的案牍卷宗。

媱嫦最后看向施洪图:“你与钟茵儿一道而来?”

施洪图的面色也不大好,挨了媱嫦那一拳,他现在肺腑火辣辣的疼。

闻言点头,他闷声道:“钟小姐要去京安城,镖局刚巧有镖要送,便捎带她们主仆一道前往。她们也给了钱,我们时常捎带个把人,也算生意。”

这年月,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若能得武艺高强的镖师相护,自然安稳许多,更不会迷了路。

媱嫦问他:“你见到钟茵儿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施洪图拧眉点头:“是,我去时钟小姐已没了脉息。”

提起钟茵儿的死,冬灵又开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了。

媱嫦听得有些烦闷,正想出声喝止,便听得宋秋飞快跑来的脚步声。

宋秋气喘吁吁,跑到媱嫦跟前儿正要说话,却被媱嫦挥手打断了。

她问:“带迷药了么?看着他们着实麻烦。”

他们只有四个人,程聿的安危是第一位的,郑子石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对媱嫦而言,把眼前这几个撂倒了是最佳的安排。

宋秋怎么都没料到媱嫦竟会想出这般法子。

她点了点头,又跑了回去。

不多时,她拿了个小瓷瓶来交给媱嫦:“府里的药,不吃解药的话,十二个时辰都醒不过来。”

媱嫦接过药瓶,不由分说的一个个掰着嘴把药塞了进去。

几个弹指间,眼前的人便都闭上了眼睛。

媱嫦轻舒口气,又把绑缚着他们的牛筋绳紧了几分,这才对宋秋说:“好了,你说。”

宋秋轻皱着眉看着她说:“大人,不用再审问了?”

“没几句实话,审了也是无用功。”媱嫦说,“更何况,你不是有解药么?真需得审问的话,弄醒了便是。”

宋秋轻点了下头:“也对。”

她去到媱嫦身边,面色凝重了些:“大人,我发现死者中了两种毒。一是雷公藤,分量不重,不致命致死的是胡蔓草,也叫断肠草,食鲜草的话三片即死,若萃取汁液,一滴便可使人命丧当场。”

“如此便对了。”媱嫦听完,轻轻地舒了口气。

“嗯?”宋秋疑惑的望着她。

媱嫦看向沉睡过去的冬灵,说:“她刚才说,她去唤人来的时候,钟茵儿只是腹痛。”

“那该是雷公藤的药效。”宋秋皱起眉毛,“也就是说,在她误食了雷公藤后,又有人给她吃了胡蔓草?这到底是为何?哪怕是多吃了雷公藤,也会死的。”

媱嫦看着眼前这几个人,轻轻摇头:“在场这几人,恐怕谁都不干净。”

她说着,朝楼上扬了扬下巴:“走吧,随我去查查他们的房间。”

“喏。”

宋秋拿着烛台跟着媱嫦往楼上走,路上她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大人,我刚刚查过钟茵儿的饭菜,都没有毒。”

“嗯。”媱嫦倒是无甚惊讶,缓步走上楼去。

上楼后媱嫦便往东边走,宋秋见状不免疑惑:“大人,不先去死者的卧房?”

“不急,我先去看看那个陶容的屋子。”

媱嫦说着,一间间门推开来查看哪间有人住。

直走到最西边,她这才在房内看到了包袱。

这屋子干净得好似根本就没有人来过,火盆几乎快要灭了,屋子清冷得很。

宋秋把烛台放在桌上,房内立时便亮堂起来。

媱嫦解开陶容的包袱,里边只有一套衣物、三五两银钱,此外再无其他。

宋秋一个个柜子打开来瞧,也是什么物什都没有。

她狐疑的看向媱嫦:“大人,这寒冬腊月的他还在外行走,竟只带了这么点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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