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吗!”叶瑾修的声音充斥着崔家前厅,崔家下人识时务纷纷退下,只留崔家主人在场。
崔远华想上前来劝,“玲珑大人已经亲自去寻了,叶小将军冷静些。”
“她不会有事的,”一旁的崔随突然开口,“她身边有人护着,一般人伤不了她。”
崔随早就知道谢黎身边有藏起来的武功高手保护,暗卫的武功还没办法瞒得过他。
叶瑾修闻言怒气更甚,讥讽道:“一般人伤不了她,能让五千士兵三千石粮一夜之间顷刻消失的人,会是一般人吗!萧渊,你到底有没有将她的安危放在心上!”
明明是崔随说的,叶瑾修却像怒气撒在萧渊身上,萧渊也辩驳,他也慌了,就在眼前,就在他眼前,他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萧渊的所有思考所有理智都已崩塌,他和叶瑾修一样,害怕谢黎出事,能让五千士兵凭空消失的人,谢黎的暗卫不一定护得住她。
在场之人都看出叶瑾修的激动,崔远华和崔琰也看出了问题不敢随意开口,可偏偏崔佑兰开口道:“叶小将军,崔家敬你是叶将军之子,可表兄是正君,他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称呼的吗!”
这里本不该是后宅女眷该在的地方,可崔佑兰知晓发生了什么,迫不及待想要得知结果,厚着脸皮和一屋子议事的男人待在一起,还为萧渊执言。
崔随是知晓谢黎身份的,他虽不喜崔家,但也不会看着崔佑兰将崔家置于危险之地,“崔佑兰,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呵,”崔佑兰面露讥讽,“一个庶子,何时轮得到你来管我?这里是崔家,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崔随好心当做驴肝肺,不想再管,看着崔佑兰作死。
“表兄,他为了个女官以下犯上,你就这么看着?”崔佑兰上前拉着萧渊的衣袖一脸委屈,萧渊却没理她。
萧渊看都没看她一眼,匆忙出了门往崔老的院子去了,如今要找到谢黎,只能靠外公。
崔远华和崔琰见状对视一眼,互相懂了对方意思。
“表兄你干什么去?”崔佑兰还想跟上去,被崔琰拦着,“回你屋待着,没我吩咐不许出来!”
“二哥!”崔佑兰一脸不服气,“不就是个女官,犯得着这么大挣扎,再大的女官也不过是东宫的下人,表兄可是东宫正君!”
“呵,”崔随冷笑,“要是她真出事了,后果可不是崔家能承担得起的。”
“你什么意思?”崔佑兰怒斥,刚想说话被崔远华拦住,“阿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崔随!”叶瑾修呵斥崔随一声,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家见叶瑾修在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叶瑾修对着崔随道:“和我一起出去找,干等着我不放心。”
崔随点头跟着叶瑾修出去了。
萧渊不等管家禀告直接闯进崔老院子,管家在一旁边拦边道:“老太爷已经歇下了,公子明日再来吧。”
不等管家说完,萧渊已经闯进了外公屋内,崔老坐在床上看着他们,对管家摆摆手道:“你先下去。”
管家带着下人们出去,萧渊上前道:“外公,阿渊有事找你。”
“你不是这么没分寸的孩子,”崔老起身,“说说吧,什么事火急火燎的?”
“菡萏不见了,阿渊想请您派人找找。”
让崔老出面,就是让整个崔家帮着找。
“这个菡萏,身边不一般吧?”崔老意味深长,一般的女官,用不到他,也不值得自己外孙如此大动干戈失了分寸。
“她是阿渊心悦之人。”
崔老看着他不说话,良久才终于开口,“阿渊,不要拿外公当傻子,他今早才说心悦长公主,如今怎么就……”
崔老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渊:“她竟亲自来了?”
萧渊点头,以示承认。
“快!”崔老急忙起身喊人,“快来人!”
管家听到声音带人进屋,崔老语气急促,“吩咐下去,调动崔氏全部人手,找到女官菡萏!快去!”
管家急忙退下去调动人手通知各院,崔老见萧渊还在,怒斥道:“你还站着干什么!你也去找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崔氏就完了!”
萧渊闻言也出了门,一时间清河戒备森严,崔氏所有府兵出动,在清河挨家挨户寻人。
而谢黎正跟着男孩走去他口中的大爷家,还没走到,就远远看到个人坐在门口抽旱烟,男孩指着那人说,“他就是大爷。”
“为何要叫他大爷?”
男孩摇头,“不知道,大爷让我们这么喊的,大家都这么喊。”
说着两人都来到大爷面前,“大爷,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姐姐,她给了我好多钱,还要见你。”
“要见我你就带人来,不问人家要点什么?”大爷抬头上下打量谢黎一番,是个有钱人家的姑娘。
“她身上的钱都给我了,没钱了。”
“没钱,”大爷盯着谢黎冷笑,“她这身衣服可值不少钱。”
“大爷说笑了,”谢黎这才开口,“一身衣裳不值多少钱,比起让灰岗人人都能赚钱,这身衣裳,算不得什么。”
大爷这才开始正视谢黎,沉思一番后起身回屋,“进来吧。”
谢黎带着男孩进了屋,大爷坐下给谢黎沏了壶茶,这也让谢黎确信,面前之人能解答她关于灰岗所有疑惑,毕竟,茶叶在这,可是稀罕东西。
“喝吧。”大爷将茶放到谢黎面前,谢黎端起来递给男孩,“去外面喝吧。”
男孩看了大爷一眼,大爷点点头,男孩这才接过茶杯一边喝一边跑了出去。
“小兔崽子,慢点别洒了!”大爷在后面喊,男孩就跟听不见一样跑没影了。
“说吧,想问什么?”大爷收回目光,对着谢黎道。
“大爷怎么知道我是打听消息的?”谢黎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大爷也不和她绕弯子,“外地人吧,来灰岗不是打听消息还能做什么?灰岗除了死人和即将要死的人,什么都没有。”
“看来我是找对人了,”谢黎原本想着这里读书识字的人应该会知道一些消息,现在看来,这位大爷知道的多得多。
“清河,为何会有灰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