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午时,月光高照。
陈昭巡查了一圈岗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回到了帐篷里。
一进门就发现赵德麟没回自己帐篷,反而正拿着铺盖卷在铺设。
“老赵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啥,我在自己那头挺害怕的,寻思上你这儿跟你做个伴。”
面对陈昭的疑问,赵德麟丝毫不觉羞愧地说出了原因。
“不是,你一个老爷们你怕啥,快回去,我不习惯和男的睡一起。”
陈昭额前浮出两条黑线,开始驱赶。
“别介啊兄弟,我今天都被折腾坏了,我怕大晚上那些玩应又来找我,你在我旁边我安生啊。”
赵德麟吐着苦水,屁股一沉就不走了。
陈昭有些无语,不想让赵德麟留在这也是为了他好,万一他接着吸收负能量时这厮被侵蚀了,恐怕要玩完。
于是陈昭便找了个理由对他说道:“我是掘墓的主谋,那些东西要找也是来找我,你确定你要留在我这儿?”
“啊?那...那还是算了吧...”
赵德麟一听这话,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嘟囔两声后迅速收拾起铺盖离开了帐篷。
“你要是怕就去找狍子他们,跟他们凑合一晚...呵呵,这老赵,胆子也够小的了。”
见其灰溜溜地离开,陈昭喊了一声,然后失笑念叨了一嘴。
但他转念一想,似乎赵德麟的表现也很是正常。
在地下时他连着被上了两次身,第一次有玉坠护体挣脱出来,第二次被他们集体压着灌了一肚子黑狗血童子尿好了过来,上来后又被试验了一下,换个人估计要是有他的遭遇恐怕比之要更加风声鹤唳。
接着陈昭躺在毛毯上开始继续琢磨自己获得的能力。
闭上眼,心神沉浸,他看到了自己的灵魂。
‘这种视角,应该就是所谓的内视了,当念头足够强大,或者精神足够强大,或许也就能做到这一步。’
他现在有了清晰的认知和了解:灵魂这玩意儿说起来虚无缥缈,也捉摸不定,但真要如他这样通过某些方法找到了门径入了门,那就真实存在。
回忆白天最初看到自己的灵魂时,那时他的灵魂虽然是人形,但依旧有些模糊。
但自获得能力,通过这本源能力来吸收负能量,灵魂本能吞噬了许多负能量之后,灵魂就变得格外清晰凝实,体型也跟着变大了许多。
在灵魂之外裹挟着许多颜色各异的负能量,从内视视角切换成灵魂视角,能轻易地感受到包裹灵魂周身的这些负能量仿若磁石吸引磁铁一般牢牢吸附着它们。
‘这就相当于能量池,我可以吸附这些负能量在灵魂之外,就是储存了。当我需要吃掉它们时可以用来吃,当我需要用来释放的时候便可以释放...’
越是分析琢磨,陈昭就越是感觉不可思议,被深深的吸引,陷入研究当中不可自拔,感觉自己迈入了一片神秘的领域,推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此前也接触了不少法师、先生、萨满佛道之流,付出金钱为代价向他们讨教,每次都收获一大堆玄之又玄的道理,再不就是晦涩难懂的含义,初听是若有所悟,但细琢磨却又感觉自己什么也没得到。
多次请教之后,陈昭根本就没入得那些人所谓之‘修行’的入门,引为憾事。
或许,也正如那些人所说,他命中不带,没那缘分,不是吃那碗饭的材料。
也或许,那些人真传不露,不想教他,所说之言都是推诿的借口。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也有了超自然力量,一种闻所未闻的本事。
专注于某些事情时时间是过得很快的,不知不觉陈昭一看怀表,发现已经到了丑时。
他有睡觉的想法,却又感觉精神状态异常的兴奋活跃,一点都没有疲累的睡意。
‘难道是因为我的灵魂变得强大了,所以精神头也就变好了?’
陈昭心里冒出想法,觉得应该就是如此。
就当他还在思考时,忽然感觉有凉飕飕的风吹了进来。
打眼一看,那帐篷的门帘不知怎么的就开了,被一股风吹的向内飘起来,露出外面黑漆漆的夜。
“这风特么不正常啊?”
陈昭感觉不对劲儿,因为风不仅凉,且还有种刺骨的寒意随之袭扰全身。
他这样说着,这帐外的风就愈发大了起来,刮在帐篷上发出怪响。
也是现在艺高人胆大,陈昭抄起手电和枪就警惕地走了出去。
一顶帐篷里,煤油灯内的火焰幽幽跳动,赵德麟与陈昭的一干手下们卷着毯子酣睡正浓。
赵德麟莫名其妙就醒了,揉了揉眼睛,感觉脑子一片浑浊。
“还没亮天呐这是...”
赵德麟吧唧了一下嘴,看着帐篷外黑漆漆的夜色说道。
“?”
旋即他是一愣,这帐篷的帘子怎么开了?是谁出去尿尿给开了?
扭头一瞧,发现帐篷里的人都在,也没谁出去。
“艹,估计是出去回来就躺了,也不知道关门,这大冷风吹的我真难受。”
以为是这样的赵德麟埋怨两声,就打算裹着毯子去把帐篷的门帘关上。
“啊?!”
但他刚起来,就见门口多了一道身影,瞬间吓得他一个哆嗦,魂不附体,不禁叫出来。
一张苍白无面的脸孔,一身珠光宝气的盛装穿戴,奢贵而诡异。
“还我珍宝...还我珍宝...”
煞白无面的脸牢牢看向惊恐的汉子,抬起双手,低沉又悲凉的声音凄厉入耳,十根闪着寒芒的长指甲摄人心魄,飘忽平移的身影缓缓移向赵德麟,显得极为渗人尾椎,骇人惊魂!
“哎呦我的妈呀!起来!都起来啊!”
赵德麟吓得面色如土,疯狂后退时不忘招呼那些弟兄醒来。
但即便是他吼破了嗓子,这些弟兄就仿佛是听不见一样继续睡觉。
帐篷内只有他自己惊恐的叫声,以及...“还我珍宝...还我珍宝...”的低沉诡音。
“老佛爷,太后娘娘,您老人家别过来,别过来...您要找就去找姓陈的,姓茅的,您老人家来找我干几把毛啊!”
退到角落的赵德麟退无可退,双手合十狂拜着急切告饶,见不起作用才想到在腰间摸枪。
但不等他摸到,那一对苍白如死人一样的双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
赵德麟被掐的直翻白眼,心中直道:“完犊子了,我命休矣...”
就在此时,有白光一闪!
“啊...!!”
他猛然抬头醒过来,才发现一帮弟兄正围在他身边关切地看着他。
“赵团长,又咋地了?大晚上您老怪叫,可吓坏我们了。”
“您是不是做什么梦了?”
“是啊,我们以为你又中邪了,这兄弟裤子都解了。”
...
耳边议论纷纷,赵德麟双目呆滞地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原来,只是虚惊地噩梦一场啊!
只是谁也没瞧见,他枕头旁的那把刺刀上有微弱的光芒一闪而逝。
“没,没事,做个梦,做个梦...”
赵德麟虚弱地叹息,摆摆手。
就在他一抬眼时,发现那帐篷的门帘竟然如梦中一样被风吹开了,隐约间梦中那道苍白无面的身影在那里闪烁着。
“啊!你们看,你们看!那儿!那儿是啥?那儿是啥啊?!”
赵德麟吓得不住颤抖,指着他看到的大叫。
“啥也没有啊赵团长?”
其他人回过头去看,什么也没看到。
“你们没看到?没看到?!”
赵德麟感觉自己快被折磨疯了,顶着一对满是血丝的瞳孔大叫。
“真没有啊。”
其他人也快被赵德麟折磨坏了,个个脸色古怪,十分无语。
“这帘子怎么开了?”
狍子感觉有些冷,不禁站起来走过去把帘子拽上。
“嘿,别说,睡前没感觉啥,现在这味儿散开了,是真大啊。”
狍子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之前为了安心,他们在帐篷里撒了一圈童子尿和其他辟邪的汁液。
“完了...完了...是彻底盯上我老赵了...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了...”
赵德麟心如死灰,一脸哭丧道。
“赵团长你多滤了,赶紧睡吧。”
“就是,睡吧,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不!不睡,不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