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如何能轻易激怒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在回过头之前,陈昭已经做出了决定,要让说出这句话的人付出代价。
定睛一看,邋遢的醉汉脚步虚浮,吐着酒气晃悠悠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酒瓶,其挑衅的目的不言而喻。
醉汉用酒瓶指着陈昭醉醺醺地说道:“哦,看看,黄色的皮肤,和狗屎一样,你这个家伙怎么敢来到这里?为什么不藏在你们的大乌龟壳里面?嗯?你们所谓的城池不是很安全吗?以为穿上这一身就会获得牛仔的勇气?”
酒馆里的其他人都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唯有秃顶老板站出来大声制止道:“约翰,闭上你的臭嘴,不要在老爹的酒馆里闹事!”
“老家伙,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这是个东方人,不是那些印第安土著,也不是那些矮个子的东方人仆从,他一定是顺国人,是从西部那些城邦来的!”
名叫约翰的醉鬼挥着酒瓶子,放大音量。
“那又怎么样。”
秃顶老板受到顶撞,面色变得很不好看,拦在了约翰面前。
“我弟弟就是死在那些东方人领主的军队手中!”
约翰的情绪变得极为激动,双眼里燃烧着名为仇恨的火焰。
秃顶老板沉默,过了几秒钟之后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战争已经结束了。”
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陈昭明白自己为何刚一出场就有‘猪脚’待遇了。
看来在这片新大陆上,两个文明的殖民者们之间曾经有过不少次流血的战争。
“不!我怀疑他是从西部城邦来的间谍,必须把他绑起来交给警长...呜..噜噜噜...”
约翰还在喋喋不休,但却在下一秒突然间倒地不起,并且口吐白沫翻白眼,浑身抽搐不停。
“天哪!”
“怎么回事?”
其他人惊呼,立即去查看约翰的状态。
“啧啧,愚蠢的人总会受到报应。”
陈昭摇摇头,悠然地说道。
“外乡人,我希望这不是你搞的鬼。”
秃顶老板转过身,目光牢牢盯着陈昭的眼睛,发出警告。
陈昭摊摊手,示意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干。
“约翰虽然是个混球,但他在战争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们都理解,希望你也理解。”
秃顶老板见状,略表歉意地对他说道。
“所以他才只是抽搐而已,不然现在可能已经去见上帝了。”
看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是混球,所以陈昭也就没有继续追究,并收回了那一缕令约翰失态的阴气。
在来到这个岛屿世界之前,他已经在苦海之上飘了整整一个多月,那段时间让他对自己力量的研究和挖掘有了更深层次的进展。
就比如,每一种负能量对生物的不同功效,多少负能量可以让一个人感受到痛苦却不至于一下子暴毙。
为此,可怜的小狐狸和小蛇承受了它们不该承受的一切。
“巫师!他是东方人军队里的巫师!”
有一个客人根据这一幕联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用惊恐地目光看着陈昭,大声叫道。
“闭嘴,蠢货!你不仅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腿,还把脑子也丢了?这里没有巫师,那都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谎言!约翰只是喝醉了,把他给我拖到我房间去。”
秃顶老板是个聪明人,立刻怒目看过去训斥。
可能是他岁数大别人不愿和他计较的原因,也可能是什么其他原因,在他吼了一嗓子之后,声音的来源就关闭了。
秃顶老板接着看向陈昭说:“年轻的外乡人,威利普小镇很平静,我们这里欢迎商人,也愿意招待怀揣善意的外乡人。”
他的意思陈昭听的很明白,并且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放心,只要没有蠢货。”
“记住你的话,不然我会...”
秃顶老板用锐利的目光盯着陈昭,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酒馆里的其他人给续上了:
“老爹会很狠狠踢你的屁股!”
“哦!被抢先说了口头禅,真可怜。”
“哈哈哈...”
酒馆里爆发出哄堂大笑,秃顶老板一脸无奈,看看陈昭说道:“就是这样。”
陈昭微微点头,没说话。
虽然任务栏里的第三个必须完成的任务要求是搞事扬名。
但他还不至于从一个小镇开始,让自己的恶名在这片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有了约翰的前车之鉴,虽然没人亲眼见证是陈昭做的手脚,但他已经被一层神秘的光环给包裹起来了,自然也就没人再去找他挑衅。
“秃顶老板...”
“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卢克老爹。”
老头面无表情地打断某人的话。
“好吧,老卢克,再给你一根。”
陈昭又递给他一根雪茄。
卢克刚把雪茄接过去,就听到了陈昭的低声问话:“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妖魔?我是说,非人的那些东西?”
老卢克手一抖,面皮一紧,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盯着他,低声道:“没有,威利普小镇是一个十分安宁的地方,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
“我怎么觉得有呢?”
“太重的好奇心会害死自己,年轻的外乡人。虽然我们两种不同肤色的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一段漫长的战争,但年轻的生命没有任何罪。”
“你说的很对,我是说,我不仅是一个流浪的旅人,更是一个猎魔师。”
“开玩笑要适度,牛仔,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枪。”
“谁又说牛仔不能是猎魔师?”
“没有,你找错地方了。如果你是想用这个蹩脚的借口找一份工作,老爹可以推荐你去镇子上的伐木场。”
就在两个人面对面低语交流的时候,酒馆外冲进来一个人大声叫道:“处刑了!处刑了!那个该死的混蛋要被吊死了!”
“哦,感谢上帝!”
“我要去看看那个混蛋在临死前会不会露出懦弱的表情!”
“他欠这个小镇的终于要还了!”
整个酒馆躁动起来,男人们纷纷放下他们的纸牌和酒瓶,一窝蜂地涌了出去。
陈昭有些疑惑,看看空荡荡的房间,又看看老卢克问道:“他们说的是谁?”
老卢克闭上眼睛,面色极为复杂,缓缓说道:“一个可悲的孩子,他走上这条道路是我的错,是我没负起责任,我对不起...”
老卢克突然睁开眼,发现陈昭的身影早已不在眼前。
“哦,狗屎!”
老卢克脸上露出了便溺一样的表情,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