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项城,破败的项氏府邸门前。
九尺大汉叩响了门扉。
“谁啊?”
白发苍苍的老者轻轻打开门,看向了来人。
“长者,我是前来递拜帖的!”九尺大汉‘和善’一笑,从袖笼中取出一卷小竹简,递向白发老者。
“拜帖?”
白发老者低头看着小竹简,摇头笑道:“后生,你这拜帖是给谁的?”
九尺大汉答道:“给项氏主人的!”
“后生,你走错门了!”
白发老者又是摇头:“自从项燕败亡后,这里已经没什么项氏了,项氏的子弟都跑了!”
九尺大汉直接愣住了。
项氏都没了,他的拜帖还怎么递?
“后生,你走吧!”
白发老者说着,就要顺势关大门。
“哎!”
九尺大汉回过神来,一只手撑住大门,语气诚挚的道:“长者,我家主人是真心要拜会项氏主人!”
“你家主人是谁?”白发老者故作好奇的问道。
“旧韩张氏!”
九尺大汉郑重的报了家门。
白发老者闻言一惊:“五世相韩的张氏?”
“正是!”
九尺大汉说着,再次把手中的竹简递了过去。
这次,白发老者没有推辞,他探手接过竹简,打开了大门:“贵客里面请!”
“有劳了!”
九尺大汉拱手一礼,迈步走进了项府内。
与府外的破败不同。
项府内是一片生机盎然,花园、假山、流水应有尽有。
“请贵客在厅内小坐,我这便去请主人。”白发老者让府内的侍从送来茶汤和瓜果后,转身走向了内院。
内院的院落里,一位约莫二十的青年正挥舞戈戟,习练武艺。
“少主人。”
白发老者站在三丈之外,向挥舞戈戟的青年稽首见礼。
呜!
戈戟的破空呼啸声响起。
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白发老者:“顺伯,有事吗?”
“回禀少主人,有一位来自han国张氏的贵客,前来递拜帖!”白发老者恭敬的回答道。
“han国张氏?”
青年项籍微微思索,旋即恍然道:“我知道了,是那个五世相韩的张氏?”
“是的!”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少主人,您知道二主人在哪里吗?”
笃!
项籍拄了一下戈戟,向内院高声喊道:“叔父,来客人了!”
话音落下。
嘎吱!
内院书房的木门打开。
三十七八岁的项梁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竹简,瞪了一眼项籍:“听见了,吼那么大声作什么?”
项籍丝毫不怕,反而跃跃欲试的道:“叔父,这次来的客人有份量,咱们是不是不用再等下去了?”
“有没有份量你能知道?”
项梁虎着脸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练武、学兵法,把你祖父留下的兵法都融会贯通!”
项籍闻言,有些怏怏的道:“知道了!”
“继续练!”
项梁沉喝了一句,转身离开内院,走向了会客厅。
九尺大汉正襟危坐在会客厅的软榻,目不斜视,静待着项氏主人的到来。
“这位先生是张氏门人?”
项梁走进会客厅后,第一眼看见九尺大汉时,登时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在体型跟侄儿项羽比肩的人。
“正是!”
九尺大汉点了点头,坐直了身体:“我家主人久闻项氏大名,但一直无缘拜会,如今路过江东,特来寻访一番。”
“敢问贵主人名讳?”项梁走到主位坐下,笑着问道。
“主人讳良,字子房!”
九尺大汉恭敬的回答道,只是这份恭敬却是对张良的敬重。
项梁听见‘子房’二字,脸浮现出了喜色:“原来是张氏嫡脉,失敬、失敬!”
“我家主人想要登门拜访,不知项氏主人可否约个时间?”九尺大汉直奔主题。
“明日辰时,可否?”
项梁想了想,给了九尺大汉一个时间点。
九尺大汉从软榻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明日辰时,我家主人定会登门拜访。”
“项梁恭候大驾!”项梁起身回礼。
“魏陀先告辞了!”
九尺大汉魏陀说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项梁派老者顺伯送魏陀离开府邸,自己则步行返回了内院。
“叔父,来人如何?”
项籍远远的看见项梁,立刻没了练武的耐心,急匆匆的走前来,眼神希冀的问道。
“羽儿!”
项梁眼神欣慰的看着项籍,笑着道:“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
“真的?”
项籍脸浮现出了惊喜的神色。
但随后……
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恨声道:“暴秦害我祖父、阿父,灭我楚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