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骗我们?”
项籍一脸懵逼,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项梁见自家侄子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忍不住叹息道:“虽说蒙骗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但有时候为了达成目的,本就是不计手段的!”
“是吗?”
项籍神色茫然,他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直来直去的武艺,或是排兵布阵的兵法,还从未接触过‘社会的险恶’,不知道人心难测。
“羽儿,我希望你能吸取怀王的教训!”
项梁眼神锐利的注视着项籍,缓缓说道:“当年秦国的张仪用六里土地蒙骗了怀王,使楚国和齐国断绝了盟约。”
“后来,秦昭王又以和谈为由,约怀王会见于武关,最终扣押怀王,囚禁至死!”
“被人三番两次的蒙骗,这就是愚蠢啊!”
项梁苦口婆心,用楚怀王的例子教导项籍,让他凡事多点思虑,切莫轻信他人之言。
项籍闻言,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叔父,项籍知道了!”
“这次张良来访,所说的话恐怕是半真半假……”
项梁眼睛眯起,凝声说道:“秦王宾天,秦国宗室内乱这样能打探到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那,游说六国氏族,联合反秦就是假的了?”
项籍神色微动,听出了项梁的话外音。
项梁点头:“还是先派人打探一下咸阳的动态,如果秦王真的已死,秦国宗室当真生了内乱的话,现在起兵倒也未尝不可。”
“项籍听从叔父安排!”项籍强压心中激动,缓声说道。
……
咸阳,武成侯府。
一辆皇宫车驾行驶而来,停在了侯府门口。
“拜见贵人!”
门房看见从车驾内走出来的嬴高,恭敬前:“请贵人内厅稍候,我马前去禀报主人。”
嬴高看了看侯府门口挂着的白绫,神色有些古怪了起来:“王翦这诞辰挂白绫,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贵人,请!”
门房还以为嬴高是在感伤王翦的去世,谁能想到王翦压根没死!
嬴高轻轻点头,跟着门房去了内厅。
片刻后。
王贲脸色‘蜡黄’的赶来,向嬴高稽首行礼:“下臣,拜见公子!”
“通武侯客气了!”
嬴高前两步,把通武侯王贲搀扶起来,低声笑道:“老将军因国事假死,着实委屈了,故父皇特命我前来祝寿!”
“公子此话严重了。”
王贲压低声音,恭敬的道:“陛下都假装宾天了,家父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嬴高左右看了看:“带我去见见武成侯?”
“公子请!”
王贲单手一引,带着嬴高直奔后院。
侯府后面的小院子里。
王翦正手捧一卷竹简,坐在凉亭里看书。
而在他对面……
少女王婵仪态优雅的调着茶羹,一双美目时不时看向摆放在桌案的糖块。
“想吃就自己拿,客气什么?”
王翦注意到了少女的目光,笑着说道。
王婵俏脸微红,娇憨道:“祖父,这糖块是从城东糖铺买来的吧?”
“嗯,听说是!”
王翦卷了卷竹简,不经意的应道。
王婵拈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糖,有些惊奇的道:“听说城东糖铺的饴糖一斤要一百钱,是真的吗?”
“我不清楚,这要问问你阿父。”王翦随口说道,他的确不太清楚。
现在他是处于颐养天年的阶段,侯府内的绝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王贲打理,尤其是采买这种小事,更不需要他劳心费力了。
“哦!”
王婵回了一声,把手中的冰糖丢进嘴里,旋即甜腻的笑了起来:“真甜!”
不一会儿。
小院外响起了交谈声和脚步声。
王贲的声音也适时传入了院内:“父亲,三公子来了!”
“公子来了?”
王翦放下竹简,老脸堆起了笑容。
“啊?”
王婵闻言,小脸登时一僵,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
王贲和嬴高从院门走进来,直奔凉亭。
“父皇知道今日是王老将军诞辰,所以特命嬴高前来贺寿。”嬴高走到凉亭前,从袖笼中取出了贺礼。
“有劳陛下挂念,老臣愧不敢当啊!”王翦有些感动的说道。
“此乃昆山之玉、江汉之珠,虽是世间珍宝,却难衬武成侯拓土之功!”嬴高把两个红木盒放在桌案,笑着恭维道。
“昆山之玉?!”
“江汉之珠?!”
王翦闻言一惊,这两样珍宝可是始皇帝的心爱之物,现在竟然拿出来赏赐给他?
王贲、王婵也有些心惊。
咔!
王翦小心翼翼的打开其中一个红木盒,只见盒内蜀锦填充,端端正正摆放着一枚温润灵玉。
————————————
PS:不同ID评论过三十条了,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