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的小厮带着周亦去大夫那里包扎,周怀山疑惑的看向云庆伯,“溧德侯让人抓走了?谁抓的?抓他干嘛?”
云庆伯走近了,嗷的就哭了,“不知道,今儿一早老赵家里报了官,现在京兆尹和京卫营的人正找呢,老孙老和尚和老顾庆阳侯正在京兆尹呢,我来找你。”
周怀山原以为他开玩笑呢,没成想是真的。
这才让儿子和大鹅惊得倏倏跳的心又颤了一下。
“走!先去看看情况。”
京兆尹。
周怀山进去的时候,老孙正脾气暴躁的砸了一只茶盏,蹦起的瓷片落到周怀山脚边,他踩着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
听到他的声音,老孙和老顾齐齐叫了一声,“山哥。”
老孙黑着脸,“让人给绑了,上个月他儿子判了一桩死刑案子,那家子怀恨在心,报复到老赵这里了。”
那死刑案子,周怀山听说了。
溧德侯的儿子在宣府做府尹,上个月,宣府闹出一件极其恶劣的杀人事件。
凶手是个十岁的孩子。
小王八羔子年纪不大贼心不因为嫉妒同窗成绩比他好家室比他好在学堂比他受同学欢迎,竟然给同窗下毒。
这案子,证据确凿,溧德侯的儿子立刻就抓了人。
因为性质恶劣,凶手被判了二十年。
凶手家人接受不了这结果,认为判的重了,几次要求重新审判都被驳回。
他们行贿,威胁,恐吓,诬陷......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了,然而刑判没有得到任何改变。
于是就报复到溧德侯这里。
要求只有一点,更改刑判,从轻发落,否则他们就杀了溧德侯。
反正他们家庭被破坏了,那宣府府尹的家也别想好过。
他们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原因理直气壮:孩子还什么都不懂。
现在绑架溧德侯的人已经被京兆尹的人找到了,就在城西北一处民宅。
京兆尹和京卫营的人包围了那里,可那家人丧失理智,官府不敢贸然救人,唯恐溧德侯被撕票。
了解了事情原委,周怀山默了一瞬,转头就朝外走。
“山哥,干嘛去!”
老孙一把扯住周怀山,庆阳侯红着眼问。
“救人啊,杵在这里哭能救出人来?”
甩开老孙的手,周怀山大步流星朝外走。
云庆伯抹了一把泪,转脚跟上周怀山。
老孙和庆阳侯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京兆尹想都没想,抬脚就走。
溧德侯被绑架的事已经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他们几个关系好,眼见周怀山气势汹汹朝人犯那边走,路上百姓不由让路。
顾大飞这人你们还记得吧,珍品轩掌柜的提着一个蛐蛐笼子正从鼓楼大街一小酒馆出来,迎面看到周怀山他们几个,皱了下眉,朝旁边的人打听,“他们干嘛去,一副上门讨债的样子。”
顾大飞这几天手气不顺,在赌局继而连三的输,才喝完一顿酒,醉醺醺的有些站不稳。
旁边的人也不嫌弃他酒气臭,把溧德侯被绑架的事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被八卦刺激的还是怎么,顾大飞的酒醒了一半,低头瞧了一眼手里的大将军,吹了个口哨朝周怀山的方向跟了过去。
绑匪所在的院子极其的小。
院子里站满了衙役和京卫营的人,周怀山过去,引起院子里不小的骚动。
周怀山径直走到最前面,朝屋里的人喊话,“听着,我是荣阳侯,不必自我介绍了吧,这全天下谁不知道我家最受陛下恩宠。
你们想要更改案子的审判结果,绑了他有什么用啊!
别说绑了他,你们就算是杀了他也没用。
一来他们父子不和满京都的人谁不知道,他儿子不会因为他就更改审判的,而且,这审判更改还得经过刑部审核。
现在事情闹大了,刑部审核完,没准儿还得御批。
皇上会为了溧德侯就更改祖宗律法?
别做梦了!
溧德侯家不过是靠祖上荫封,到他这里都第三代了,这几代都对朝廷无功,朝廷凭什么为了他们家更改祖宗律法呢!
天真!
朝廷能为了他们家就当着全天下百姓破例?
不能够!
能让皇上破例的,只有我们家!
我周家军的军功有多厚,不用我说吧,说书先生都说遍了。
你要是真想救你儿子,考虑考虑,我换他。
我要是进去,别说给你儿子减刑,直接免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们就一起死呗。”
周怀山一通吹,里面的人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