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潜感觉伤势好了很多,灵力也可以顺利运转。
顾潜惊喜的发现裂爪伏杀功的吸收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灵力储量,再加上固灵丹的加持,他现在已经在稚灵境末期了,随时可以冲击固灵境。
但体内的《百鬼夜行录》虽然嵌合得很好,他却暂时无法开发出灵法来,想必是这书品质过于优渥,以目前的状态无法完全驾驭。
不知这《百鬼夜行录》的灵法是怎样的。顾潜心里涌起一阵期待。
秦飞的神色也好了些,昨晚休息得很好,正在用袖口擦拭着他那柄月牙形的黄铜刀。
狱卒送来了早餐,粟米饼,白粥,一点点鲫鱼和腌菜。
二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点也没剩下。
临近正午,狱卒开了门。
“传我司法务处之令!现命顾潜,秦飞二人上堂受审!”
二人缓缓起身,拖着步子走出牢狱。
狱卒给他俩戴上手铐,顾潜感到手铐里爆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制着他体内的灵力。
他明白这手铐是用镇灵石这一稀有石材制成的,可以镇住体内的灵力,不让其释放出来。
昨晚秦飞已经和他详细说了说这类细节问题,之后的行动他已经了然于胸,因此并不怎么慌张。
一旁的秦飞也是一脸冷静,顾潜稍稍放下心来。
少顷,二人被几个狱卒押至典狱司的庭审堂。
堂内清一色着黑黄布袍子的官人,皆戴着一顶高高的黑帽。
一名身着长袍,面容臃肿的人坐在堂中央的一处平台上,想必就是庭审官了。
顾潜环顾四周,整个庭审堂呈“盆地”状,周围布满座位,堂中央的大平台占了一半的位置,上面坐了十余名典狱司的人。
有三个出口,二人会在这“盆地”的最底端接受庭审,想要逃出去必须得从这里跑到边缘的出口,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几位穿着纯黑袍子,没戴帽子的修士在堂内游荡,巡视,顾潜明白他们是典狱司武力权的主要支柱,各个修为都很高,有他们的镇守,想逃出生天是难上加难。
二人被押到堂中央的平台前,跪下,仰望着庭审官。
顾潜试图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却因镣铐卡住,只能背负双手。
可恶,失算,他心说,看来得另想对策。
秦飞的神色则看不出什么来,他闭着眼,没有说话。
“开庭!”一声嘹亢的声音传来,二人的庭审正式开始。
“疑犯顾潜,秦飞二人,于一日前伤我司狱卒七十余人,可确有此事?”庭审官身旁的一位官人说道。
“确有此事。”二人齐声。
昨晚他俩已经说好不管上面的人说什么只顾承认就好了,待罪名成立,所有人都稍稍松懈的时候便是逃脱的最好时机。
“疑犯顾潜以御灵术,拳法等招式伤人,秦飞则以其弯刀刺人,可否属实?”
“属实。”
顾潜偷偷瞥向秦飞,只见他指尖生出一点黄铜的刀尖,碰向手铐,竟慢慢地将其割裂开来。
原来是唤出了一部分灵根,这招很妙!
庭审官和周围的人交谈了一阵,“我司人员对其罪行可有异议?”
无人发声。
庭审官便拿了桌上的一支毛笔,在一张纸上快速地写着,随后拿出典狱司的公章,用力往下一摁,再将手中的笔竖直插入一个鎏金煌丽的笔筒之中。
“情实!现判秦飞为主犯,顾潜为次犯,秦飞牢狱三十年,顾潜牢狱十五年,即刻执行!”
顾潜看见秦飞已经将手铐完全割断,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都准备起身。
二人对视了一眼,秦飞“嚯”地站起身来,挣开手铐,同时从体内祭出黄铜弯刀,一把砍断顾潜的镣铐。
霎时间,满堂皆乱,众人处于极度惊讶之中,静了一秒。
几名典狱司的修士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向二人扑过来。
顾潜明白自己应该逃离现场,去寻吕洪斌的记事簿。
可秦飞根本不敌如此之多的高手,留他一个必死无疑。
顾潜一时犯了难。
秦飞微微一笑,侧身躲过两个修士的攻击,挥刀格挡。
同时对顾潜喊道:“忘了告诉你,我请了外援!”
话音刚落,庭审堂的天花板被破开,十余名身穿红黑布的修士从天而降,掏出腰间的桃木钢刀与典狱司的人缠斗起来。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蒙了面,可顾潜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是镇鬼司的人。
他心里也笑了,这裴长风,可真够意思的!
顾潜不敢继续耽搁,脚下生风,凝聚灵力,一举跃至出口,随后放倒数名狱卒,狂奔出去。
不忘回身将出口上方的墙壁击碎,落下来的砖石挡住了庭审堂追兵的去路。
他沿着楼道狂奔,试图寻找一间适合典狱司司长身份的书房。
跑了半天,终于看见一间不同于其他房间的双门房。
顾潜赶忙推门进去,同时运气灵力,准备给房里的人一记重击。
令他意外的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里面陈设奢华至极,中间的书桌是用一整根紫檀木雕成的,上面一个痰盂都是由白玉制成。
两排的书架塞满了古籍藏本,皆为真品,随便拖出一本都能换来万两银子。
想必这就是吕洪斌的书房了,顾潜想,他无暇顾及眼前的奢靡,赶紧冲到书桌前翻找起来。
在一个柜子中发现了一本线装的粗制簿子,上书“记事簿”三个字。
慌忙翻开,第一页写着:“命张准至余香楼夺一名花魁,赏银五十两。”
错不了!顾潜一阵惊喜,没想到吕洪斌真的写了这种东西。
他拿了簿子,快步出门,正欲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顾家二少,拿了本司的东西,就先不要走了罢。”
顾潜汗毛竖立,慢慢转过头向后看去。
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背手而立,老者脸上沟壑纵横,头发斑白,相貌算是“慈祥”,脸上却笑吟吟的,眼睛完成月牙,看不透他是真笑还是假笑。
他的身上穿着深黑色长袍,袖口宽大,腰间挎着别着一根皮腰带,挎着一柄古剑。
除去那张脸以外,完完全全的一副慈善老者的形象。
顾潜咽了口口水,握紧了簿子。
“你就是吕巍吕洪斌?”
“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