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当做炉鼎三千年
范榕本就恼火,听到余音这些话之后,更是火冒三丈,掌心妙法迭出,恨不得立刻取了余音那说个不停的脑袋。
一切,似乎都如范榕所愿。
喋喋不休的余音身首异处,伴随着一声闷响,倒在了地上。
随后,暗红色的血从那具已经失去颜色的尸体上喷薄而出,最终汇成一缕蜿蜒的血溪,缓缓地流淌到了范榕的脚边。
四下顿时安静,而范榕焦躁不安的心得到了些许的舒缓。
他缓步走过去俯视着面目全非的尸体,收掌间,尸体便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光没入其掌心。
“说再多又如何?该死不还得死。”说完,范榕冷漠地转身,余光瞥着那血消失殆尽后,拂袖便撕开了身前幻境,大步流星踏出。
出了幻境,自然就是推进生祭完成。
此时的渝州城已经彻底变了天,目之所及,满是凡人的尸骸,修行者穿肠破肚,被悬挂于城楼上示众,魔将军身骑魔兽横行于长街小巷之间。
“献此城民”
范榕一手做托天状,一手轻触苍生大鼎,嘴里念念有词:
“削除生名,更上鬼字。”
苍生大鼎在此刻变得虚幻,本该展露的晴天却转瞬间被青紫色的浓雾遮蔽,肉眼不可见的无数白骨从浓雾后伸出,伸向城内。
生祭成。
然而如范榕意想中的盛大场面却并没有出现,他面前的人与物如同凝滞了一般,天与地也都泛上了浮光,显得格外虚假。
到这时候,范榕再意识到不对,其实就已经晚了。
只见幻境轰的一声散去,尸山血海与嚣张咆哮的魔军一层层褪去虚假的外衣,独留下虚无之后的真,与令范榕震惊的事实。
哪里是魔军赢了?
铺满渝州城大街小巷的,是魔军残缺不堪的尸骸,是人面鸮捣成的肉泥,唯独不是面目可憎的修行者,也不是那些孱弱的凡人。
十六个列阵的修行者于十六方位落定,其后,这十六人的双掌间迸发出炽烈的火焰,相互交错,构筑成了足以冲破苍生大鼎覆盖的黑暗。
至于余音
她手握骨剑,背后则伸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将她与范榕相连。
的确,正如范榕所想的那样,以余音现有的本事,根本不足以破开他的幻境,但当余音用黑龙引将自己的元神与范榕的相连时,破开幻境的就变成了范榕自己。
足够特殊的余音根本不需要考虑范榕元神中剧烈的毒性,更不需要担心自己会被范榕的力量所反噬,她本身就是这世间最精纯的灵。
“多谢。”余音的剑一点点割进范榕的皮肉里,眼底眉梢都带着笑,“原本我还觉得,你踩进自己的幻境里,也许不会被干扰现在看来,我想多了。”
黑龙引不断麻痹着范榕的五感,而外圈以江胜清为首的设阵者,成了压垮范榕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在这时,天边隐隐传来雷鸣声。
一缕朝阳拨开浓云垂下,正巧照在榕的额间,生生烙出了一枚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