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苍介啊,远道而来,辛苦了辛苦了,这位是?”满脸红光,拿着红酒杯的细川护熙和一群人笑着走来,眼神不由地被堪称绝色的千野凛所吸引。
和场中那些年老色衰,怎么化妆都无法掩饰脸上岁月痕迹的老女人们不同,千野凛素颜都堪比绝美女星,令人惊叹。
“她是我的未婚妻,千野凛。”北原苍介揽住千野凛的腰肢,站得笔直,两人在一起就是典型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千野凛微笑着提起裙摆行礼,没有说话。
她的气质宛如冰雪,绽放笑容时又像是冰雪在春天骤然融化,让人心头满是难以言说的温暖。
“千野?是京都千野家么?”细川护熙对北原苍介的私事不太了解,听到这个姓氏,微微皱眉,他对千野龙可没有什么好感,后者是宫泽喜一的死忠,对他上台之事可是使过不少绊子。
“是,不过凛很快就会嫁到北原家了。”北原苍介淡淡一笑,“到时候希望细川首相能莅临我们的婚礼。”
“哈哈,那是当然。”细川护熙拍了拍他的肩膀,“苍介啊,真是年少有为,让人羡慕呐。哦对了,那边有几个你的老朋友,去看看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细川护熙说得轻巧,脸上却全是小人得志的表情。
北原苍介心里冷笑了几声,点了点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边扎堆的是几张熟悉的面孔。
“我们去看看?”北原苍介低声问千野凛。
“你去吧,我在这边待一会儿就好。”千野凛摇了摇头,看到那几人后,她就知道接下来是男人间的谈话,自己就不用去掺和了。
北原苍介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你随便逛逛,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走向那堆人。
为首的赫然是即将八十岁的前首相竹下登和年逾古稀的宫泽喜一,在他们身后站着的是两个家族的重要继承者之一,竹下信和宫泽薰。
北原苍介是第一次见竹下信,依稀能看到对方眼中对自己的憎恨和厌恶,他其实挺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招惹到这位仁兄。
竹下信很早就是东产常务,会社派内定的下一任领袖,彼时还只是一名系长的北原苍介根本没资格和他会面,也没理由会招惹到他。
可从种种事情看,自他来到京都,竹下信就主导着所有对他不利的事情,还让陶太郎和工藤里以处处针对他。
只是没料到这两个队友不给力,他自己也是本事不济,设下的所有圈套都被北原苍介规避,还被反杀了一波。
至于宫泽薰,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北原苍介。
她是叽田园子的好闺蜜,是上流社会中与千野凛一个级别的超级大小姐,昔日的北原苍介只是一个有求于他们宫泽家的投机者,她也对他有过好感,但仅限于一个不错的p友层次。
没料到,最后扳倒了父亲的人会是他!
“苍介。”宫泽喜一抬头看他,声音低沉而有力,“我输了,你赢了。”
说出这句简单的话似乎要用尽他毕生的力气。
两人的交集不多,但次次见面都对这个国家的局势产生了影响。
第一次,北原苍介主动上门拜访,确定了他东京审判时的胜利,之后第二次,在场的还有竹下登几人,他们撕破脸皮,宫泽喜一说出那句“明天起,首相官邸会全力阻止经济崩塌。这也是我上任之后的要务!”
自此,两人正式分道扬镳,各自为战。
而现在,第三次,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谈。
也是北原苍介收割利益的时刻。
“我知道了。”北原苍介摆了摆手,“好了,还是谈谈更重要的事情吧。”
“北原苍介,你就这么肯定经济会崩塌么?你就这么自信,首相官邸、大藏省、日银加上六大财团也挽回不了经济下行的颓势?”
“北原苍介,这是我当初问你的话,能给我一个答案么?”
竹下登上前了一步。
他和北原苍介也算是熟识,两人第一次见面在月光庄的拍卖会,那时的北原苍介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银行职员,多亏他的提携才得以爬上来。
没料到,那个嘴角挂着笑容的年轻人,现在会以最终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们一群老头子的面前耀武扬威。
得不到答案,他感觉自己会死不瞑目!
北原苍介笑了笑,看向他:“答案就是”
“时代的选择。”
“时代的选择么。”竹下登几人陷入了沉思中。
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明白。
过了片刻,竹下登才又说道:“无论如何,和宫泽桑说的一样,你是赢家,我们是输家,你可以拿走你赢走的东西,但不能赶尽杀绝。”
“当然,我也没有想过真对你们怎么样。”北原苍介耸了耸肩,心里却是吐槽了起来。
要是真能赶尽杀绝,他才不会手软!
可惜啊可惜,毕竟是日本世代经营的豪门,这样沉重的打击再来一次也能抗住,贸然和他们彻底玩完,对他也不是好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谈利益才能长久,谈感情都是骗子。
“先说你们的要求吧,我可以对照你们的要求再看。”北原苍介摊手。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该是你的份额都会是你的,但你不能插足我们现有的产业,也不能将锅甩给我们,另外,阿信这边,希望你能收手。”竹下登淡淡说道。
他动用了竹下家和宫泽家的力量才勉强将竹下信从这次事件的泥沼里救出,作为竹下家最重要的继承者,他不能有事!
这是竹下家的底线!
“阿信和薰订婚了,这件事也是我们宫泽家的事情,苍介,你该明白吧。”宫泽喜一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愿意放过阿信,我们会竭力补偿你的。”
“这样既然两位向我求情,那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北原苍介看向竹下信,“不过说起来,竹下桑,难道不应该有点表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