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找到什么失踪案的线索吗?”
程燃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们察觉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否和失踪案有关。”
因为一到晚上就会有幽灵骑士出没的缘故,大家一向到了晚上就不会出门,如有人晚上还没回到原本的住所,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这种事,无忧城自古就有,在这居住的外来人都已经麻木了,大量的失踪人口已经见怪不怪,虽然有人愤懑反抗,但大多数人只能无奈的接受,并祈祷未归的人是去到了其他的天衍处组织谋生了,所以换了住处,又或者离开了无忧城。
无忧城虽然外来人源源不断,但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本地人居多的状况,但凡有本地人失踪,想必南宫门是不会做事不管的,本地人也不会像外来人这般忍气吞声。
总之发生了这等事,南宫门和天衍处不应该还如往日一般井水不犯河水才是。
但一路上走来,似乎这些平民老板姓都不知道无忧城失踪案的事。
泽希微微点头,和她从蝶儿那得到有一定的出入。
泽希瞧见身旁树上挂着的铃铛,那铃铛上的符文有些许眼熟。
“嗯,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每一颗树上都挂着铃铛?”
“这个是祈祷月亮的铃铛,晚上没有人敢出门,但大家都希望可以得到嫦娥的祝福,所以在树上挂这种圆形的铃铛,这是无忧城的习俗。”
“习俗?原来如此。”泽希望着铃铛上的符文,忽然了悟,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日夜闯后院,自己触动了机关,只听道了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却没有发现任何的防御装置。
因为这些铃铛上的符文就是一种防御装置。
那时夜色昏暗,自己并没有瞧见这些铃铛上的符文,直觉奇怪,但现在她知晓是什么回事了。
“这是,忘咒,凡是忘咒的控制者可以通过操控铃铛让大部分的人忘记控制者想他们忘记的事,这可是禁咒!”白纸嘴唇开阖了一下,手指颤动,忽的面无血色。
“不错,这铃声十年如一日的听,会思想抽空,彻底沦为操控者的傀儡。”泽希点头,这忘咒虽然恐怖,但没有药物配合是很难做到让人精准的忘记某一些事情的。
“傀儡?南宫门不就是......傀儡师家族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南宫门自己搞的鬼,那他们为什么要邀请我们来调查这件失踪案,而且昨日那位胖老板也不像是被人操控了记忆的样子。”
“如果我没猜错,南宫门这是想让我们去天衍处一趟,把那位南宫门的小辈带回去。”所以才故意来这么一出,就是想把责任推给天衍处一部分吗?
看起来不像。
倒像是故意请君入翁。
到了天衍处的老巢,一方茶楼。
一个小二笑着上前道:“一看这位先生就清风道骨不是一般人啊,两位小兄弟也器宇不凡啊,我家掌柜等候三位多时了,请近,请近。”
小二虽然张口就是恭维,但恭维起来却文绉绉的,一听就是读过书的。
打开木门,书香气配着茶香悠悠然的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来啦,请坐,请坐,小二上茶。”
“好。”小二说着拿出了茶具,三下五除二的就泡好了一壶冰心荷叶茶。
掌柜的眼睛一眯,收起打开的扇子,拍桌戾声道:“别以为多了一条命,就能乱来,谁叫你那么积极泡的,”掌柜摇扇一指程燃,“拿新的茶叶和茶具让这位小公子泡。”
小二明显被吓到了,咬牙望着掌柜许久,闷声道:“是。”
程燃挑眉,他深知这位天衍处的大老板是多么喜欢这一方茶楼的小二,那可是握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宝贝的不行。
这无端发火着实古怪,况且他的话什么意思?
“别以为多了一条命,就能乱来”
这是在说那位小二,还是在暗示他什么?
程燃拿起茶具,熟练的泡茶,耳朵却竖着,听着这位天衍处的大老板和泽希的对话。
“我知道你们来找什么,南宫门那位晚辈确实在我这,但我决不会还回去的,白宗师应该已经知道了南宫门最近的所作所为吧,不错,是不是觉得有点自己打自己脸的意思,这件事是我的人以南宫门的名义请长白山的人来的,没想到来的人都是熟客。”
说道这,这位天衍处的大老板抬头,笑眯眯的看了程燃一眼。
在程燃眼里,这就是意有所指。
要说这位天衍处的大老板,天苟没有重生,他都不信。
泽希抿了一口程燃泡的冰心荷叶茶,眉心一挑,这茶的温度,味道和前世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这不对,不对。
程燃进长白山两年,其实只泡过两次茶,一次是赐戒词的时候,一次是巧合下泡给春夏喝的。
前世程燃刚入长白山的时候,连茶具是什么都不知道,十年泡一壶,才泡得这一手好茶。
如今,这一泡便是好茶。
不禁让人深思。
泽希又抿了一口茶,眉心紧锁,看了程燃一眼,没说什么。
天苟看了眼程燃又看了眼泽希,微微一笑,似乎知晓一切,但又不捅破的局外人。
“竟然都是熟人,那么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晚上,夜黑风高,赫赫风声刮起,挨家挨户门窗紧闭。
白纸走在路上,忽然听到一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跑过去一瞧,脸色顿时煞白。
一个披着黑帽的幽灵骑士掐着一个人的脖子,面无表情的用力一捏。
只听咯嘣一声,脖子好像隔着血肉被掐断了!
幽灵骑士身边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老人不急不缓的扭开手中黑色的瓶子,枯树枝一般的手指轻轻一勾。
那被掐着脖子将将奄奄一息的人。
他的灵魂就这样,从躯壳中被那位老人勾走了,放置在了瓶子。
幽灵骑士松开手的时候,那被掐着脖子的人已经没有了血肉,只剩下一身的白色的骷髅。
头与身子仅仅一根丝线相连,一晃一晃的,好像下一秒那骷颅就会呱呱落地。
老人合上瓶子,指尖冒出丝丝黑线钻入那人的骷髅里,给他套上黑色的帽子,一把砍刀,俨然和幽灵骑士无异。
白纸愕然的看着这一切,手里紧紧攥着泽希给他的保命葫芦。
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了。
老人枯树枝一般的手忽然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指着白纸所在的角落,长着阴翳的眸子在黑帽里危险的眯起,哑声笑道:“原来在那~~还躲着一只白老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