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黎揪着他两侧的衣裳，是心疼，是懊恼，这份懊恼，让她这几天都无法缓过来，她一直在想，她该怎么做，才能将那份不堪抹去。

嗜睡症醒来后，她没有问穆云琰怎么样了，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穆云琰也没有联系她，可她知道，这几天一直有人在守着她。

她很清楚，是穆云琰的人。

也就是说，只要她有什么举动，穆云琰都会知道，所以她出来了，选的上砚。

她在赌，赌穆云琰会不会来，若是他来，那这辈子，她绝不放手了。

因为这个男人，为了她，放下了他所有的身段。

可当他那样妥协的喊着她的名字时，她就后悔了。

听见她的话，穆云琰将她抱的紧了些，“阿黎，你值得我舍弃所有，所有。”

“我以为，你是因为怕我，是因为嫌弃，才不愿意见我。”

穆黎将头从他怀里探出，“我在你心里，那么脆弱吗？”

他眸光流转，感动与欣慰占据着，“你不脆弱，是我太过患得患失，我只是把你当做了一个心爱的人，我心爱的姑娘，不管何时何地，我希望自己都是以最完美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我才会害怕，会不安，我会想，我的姑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的世界里，应该充满着童话般的爱情和纯真，可我却以怪物的形式，出现在她眼前。”

穆云琰稍稍沉默，遂又轻声说道：“阿黎，我怕。”

“怕这样的我，打破了你对世界所憧憬的美好，怕这样的我，你无法接受，怕你，不够勇敢继续待在我身边。”

他从不后悔为她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可却后悔，为何让她看见了他这副模样。

这一刻，穆黎想，她何德何能，值得穆云琰如此深情。

“还疼不疼？”

话问完，她忽然就哭了，不似上一回她被拦在外面崩溃的哭喊，是无声且极其心疼的，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珍珠，接连掉落着。

穆云琰怜惜的想要吻去她的眼泪，却根本无济于事，“不疼，阿黎，别哭。”

穆黎忽然拉住他的衬衫，仰起头去，唇上带着未干的眼泪，吻上他的唇，双手胡乱的撕扯着他的上衣，毫无章法，就像一个发了狂的小野兽。

“阿黎。”穆云琰抓住她乱来的手，似是抚慰般，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唇，最后落在她那双仍蓄满泪水的眉眼上，极其轻柔的，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乖宝贝，我知道你想表示什么，我感受到了，我也很想，但不是在这儿，嗯？”他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轻轻的，拂过她有些躁乱不安的心脏。

穆黎抽了抽鼻子，“我不在意。”

她是一个成年人，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就想让他知道，她认定他了。

“我在意。”穆云琰唇吻在她额头，沙哑而低沉，“我的姑娘，不能受这样的委屈。乖，好么？”

穆黎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垂眸看着他不太配合的生理位置，噗呲笑了，带着哭音说道：“琰爷，你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