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穆黎看着祭天台上的慕容桀正做着怪异姿势举动,她拽着穆云琰的手臂,“拦下他,拦下他,琰爷,不可以……”
她情绪十分激动,这让穆云琰有些诧异,“阿黎?”
“启动还魂阵的人会死的,会死的,琰爷,快让他停下!”穆黎扬声喊着。
其他人听见这话,皆是错愕,随即均看向祭天台上的慕容桀。
穆云琰脸色顿变,放下穆黎想要上去拦下慕容桀,可已经来不及了。
祭天台上忽然像是升起了一道屏障,将众人抵挡在外,穆黎哭红了眼,“不要,师父,求你了,不要!”
她当然知道还魂阵可以解她和穆云琰身上的咒,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在场的所有人,本可以一直像现在这般,保持着不死之身,可一旦涉入还魂阵,他们的不死之身就会被打破。
本来他们在获得不死之身时,已经是垂暮之年,如今若是没了,那他们的身体会快速老去,他们如今样貌保持在当年的模样,可长老们那时已经是六七十岁了,没了不死之身,说不定没几年活了。
而且,启动还魂阵的人,根本没有活路,这就和当年穆凛的以身祭天没有区别。
慕容桀看着外头的穆黎,露出慈爱的笑容,“丫头,能得你这一声师父,值了,当年若是没有你,我早就活不成了,这么长的时间,赚了,不必觉得遗憾。”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这样做!”穆黎怒吼着,急红了眼。
可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时间没缓过来,昏厥了过去。
“阿黎!”穆云琰连忙扶着穆黎,原地坐下。
穆云琰猛然看着慕容桀,喊道:“停下,不要再继续了!”
他觉得这两人真的不愧能以师徒相称,真的,都是骗子。
他就算是再想保穆黎性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容桀在他面前死去,这该死的熟悉感,糟糕透了。
他要上前去阻止,可紧接着后颈处一痛,不受控的昏倒了。
一旁的穆云玦看着史冬,不禁竖了个大拇指,“冬啊,但愿等他们醒来,你不会被剥皮。”
“只要能救小主子,就算是要我的性命,史冬也无憾。”史冬将穆云琰和穆黎两人安顿好,望向祭天台上的慕容桀,敬重的鞠了一个躬。
时春、间夏、简秋也来到穆云琰两人身旁,将两人围在中间。
一瞬间,所有人看着祭天台上坚定的慕容桀,都湿了眼眶,他骗了他们所有人,都说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却没说,他自己是活不成的。
千紫鸢更是泪流满面,她和穆云琰一样,觉得无力,当年是她亲口告诉穆凛的祭天之法,可不曾想,多年以后,她还会再一次目睹另一个人,以雷同的方式在她面前死去。
他们想的都太过天真了,都只想着救下穆黎,保住穆云琰。
一个时辰后,众人均是虚弱的瘫倒在地,还魂阵逐渐关闭,时春几人望着空荡荡的祭天台,撇过脸去,没有勇气再看。
……
穆云琰醒来后,人已经回到穆府了,穆黎病危,族中已经好些医生过来了。
狄渊和千紫鸢就守在房中,外头扔汇聚着许多族人,大家都在守着,生怕传出不好的消息,一刻也不敢松懈。
“云琰,医生说……黎儿身体状况不太好,要做好心理准备。”千紫鸢说这话时,嗓音已经完全哽住了。
穆云琰什么都没有说,进了屋,走到穆黎身旁,没有开口打扰治疗。
这一遭,折腾了很久,在医生那一句暂时安全中,穆云琰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敢放松一二了。
之后的一天一夜,穆黎的情况反复,第三天,才总算是平稳了下来。
因为慕容桀离世,穆云琰让时春通知了周棋等人过来参加葬礼。
慕容桀本也算是穆府的人,而且如今他还是穆黎的师父,商量之后,穆云琰决定将他葬进穆府的陵墓,牌位放置穆府祠堂,受穆府子孙叩拜。
葬礼结束后,周棋几人情绪都十分低落,加上知道穆黎如今的情况,一直没醒。
风酒双眼都红肿不堪了,看着床上躺着的穆黎,更是难以自控的再度哭出声来,“说好的只是回来休养,怎么会变成这样?”
穆云琰守着穆黎,没有说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心情都不好,穆云琰更是没了精神,周棋带几人离开房间,出了院子,周棋才看着时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冬上前来,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周棋,“这是你们师父留给你们的。”
周棋接过信封,看着史冬,“是为了黎儿是吗?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都还没醒?”
……
周棋几人没在血云族逗留太久,离开时,秦书忽然上前握住谷琴的手,音色略带沙哑:“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如果可以和你相守,我宁愿没有子嗣。”
谷琴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一时间没缓过来,“什么?”
“黎儿都跟我说了,谷琴,你是不是觉得,比起你,我更喜欢孩子?但你是不是没有听到我的重点?我喜欢的,是我们的孩子,意思是,是你,和我的,你,才是重点。”
“如果不是你,我宁愿没有子嗣,所以你因为生不了孩子而擅自决定要和我分开这件事,真的很蠢。”
秦书看着她,斥责之意十分明显。
可谷琴,此刻却是只能红着眼,看着他,久久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秦书伸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哽着喉咙,佯装平静的对她说道:“没了子宫又怎么样,生不了孩子又怎么样,老子爱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子宫,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就是变了性我都愿意,孩子算什么,老子不要也可以,而且我想了想,以后他们肯定会生的,喜欢就拿过来玩玩就好了,自己生多累。”
“可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不是想要一个和你很像的孩子么?”怀里的人闷声说道。
秦书的头埋在她颈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更想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