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垂着眸,把大衣挂在粘在墙壁的挂钩上,笑着说“是恩公赠的。”
“恩公???”沈溪远狐疑的问。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大衣的材质。这不是一般人能穿的,穿这种版型大衣的,在苏州屈指可数,只有那几位军官……
沈枝轻笑,一双桃花眼微眯“是啊,要不是今天遇到他,他送我回来,你女儿可能要淋成落汤鸡了。”
沈溪远催促她“行啦行啦,你快去洗洗。”
沈枝嗳了一声,挑开帘子进去。
待人走远后,沈溪远才站在那件大衣前细细的打量大衣的做工。
半响后,眉头没有舒展,反而皱得极深,那双老花镜挂在鼻梁上,盯着那件大衣眼睛忽然瞪得老大。
他叹了一声气,略微深意的看了帘子一眼。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架子旁,拿起那件衣袍继续缝了起来。
……
沈枝换了身素净的衣服出来,吸了吸鼻子,发现自己还真感冒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丝沙哑,见沈溪远坐在那里,一手捧着衣袍,一手拿着绣花针,两只眼睛却无神的盯着一个角落发呆。
“爹。”沈枝轻轻的叫了一声。
沈溪远回神,示意沈枝看姜汤“你方叔叔给你熬的,趁热喝。喝完赶紧去睡一觉,把被子盖严实些。”
沈枝端着碗,捏着鼻子一口把姜汤喝了。
“那我去休息了。”
转身之际,沈溪远忽然叫住她。
“幺儿。”
沈枝回眸“嗯?”
“这条路你想好了?确定要这么走吗??”
一句无厘头的话问出,沈枝蹙了下眉,转眸看了那见大衣一眼,心下明了“嗯。”
“家务事可不比韩家少。”何况还有悠悠众口。
“他不会。”
沈溪远看着她。
沈枝又说“他跟别人不一样。”
“他奉献自己,不畏生死,是大爱大义。韩奕轩抛妻,韩家羞我辱我,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也。爹,女儿能明辨是非。”
“只是他……未必心悦你。”
沈枝笑了笑“这有何难??”
沈溪远忽然瞪了她一眼“不可犯忌。”
沈枝嗔笑“好。”
顿了一下,沈枝眯着眼睛看向沈溪远“所以爹这是同意不会反对我了?”
“反对,你就不做了吗?”他的女儿他清楚,是条犟驴。不撞南墙不回头,即使撞了也未必会回头。
沈枝吐着舌头,有点皮“不会。”
“那爹爹早点休息。”
沈溪远嗯了一声,神色有丝严肃。朝沈枝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等人离开后,看着那一堆线,沈溪远陷入沉思……
第二天。
沈枝陪沈溪远用晚餐就被撵回韩家了。
她到韩家时,已快午时了。
听说秦以筠比昨日那群姐妹叫出去搓麻将去了。
刚走近大厅便听见几道暧昧的娇嗔声传进她耳朵里。
沈枝微微皱眉,透过门缝瞥了一眼。
门外两双鞋子东一只西一只,屋内地上躺着凌乱不堪的军装和仆装。
男的赤着膀子,露出很猥琐的表情。他的身下躺着一个女人。两人都很卖力取悦对方……
看清那女人的面孔时,沈枝扬唇微微一笑,那女人正好是秦以筠的陪嫁。
而那个男人,是她那所谓的公公——韩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