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怎么了?”陆京远低沉的嗓音,应得很快。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害我。”陆听酒语气不明,慢慢悠悠的道。
坐在办公室的陆京远,突然觉得一阵阴风拂过。
“岁岁,”陆京远不解,“我让人保护你安全,还是在害你了?”
陆听酒,“……”
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
楼下。
“涟詹说你精神有点问题,专门让我来给你看一下。”容祁瑾说得认真,“精神错乱还是记忆失常?”
“放心,我肯定都能给你治好。”
无比正常的霍庭墨,“……”
【祁瑾最近在研究精神类的药物,适合你。】
【不用改天,明天我就让他来给你看看。】
昨天贺涟詹沉沉的落下一句,今天就把人给叫来了。
霍庭墨坐在沙发,整个人是微微随意放松的姿态。
微怔几秒后。
霍庭墨掀起眼帘,语调不疾不徐,“你来做第一个试验品?”
同样淡然随意坐在沙发的容祁瑾,眉梢微挑无谓的道,“我是想,但我也得有这个机会。”
“昨天餐厅的事,我听说了。”
容祁瑾换了语调,仍旧淡然,但少了几分随意,“阮扶音,你这样对她,不怕她给那边传话?”
容祁瑾收了眼底,一贯的温润散漫。
他看向霍庭墨的眼神,沉了些许,“毕竟她要是铁了心的告状,那位应该还是要理会几句。”
霍庭墨清隽俊美的脸庞,神情不变,“我管他?”
容祁瑾眼神一滞,但他随后笑了一下,“也是,若真要论起来,不知道谁听谁的。”
容祁瑾话音刚落。
“霍总,有人在外面,要见太太。”
佣人进来,恭敬的禀告。
霍庭墨抬眼,“怎么做,需要我再告诉你一遍?”
想到霍庭墨之前的命令:
除了太太熟悉的人,其余一律不准放进星湖湾。
那佣人头垂得更低了点,颤着音道,“他自称是陆总送过来——保护太太安全的。”
霍庭墨眼神蓦然一沉。
对陆京远送过来的人,以及他送人的这个行为。
他霍庭墨的太太,还需要别人来护她的安全?
“让人进来。”
寒漠不带起伏的几个字落下。
他倒是想见见,陆京远专程送过来的人,能有多强。
“是。”
感受到周围气氛突然冷凝的佣人,听到这几个字后,如释重负。
应了一声后,便快速的想走出客厅。
“等一下。”
佣人转身,才走了一两步。
清越如水的声音,便从旋转楼梯传来。
人未见,声先行。
霍庭墨抬眼看去,看见女孩熟悉的脸蛋那瞬间,眼底的寒意尽数消散。
“酒酒。”
霍庭墨起身。
在陆听酒走下楼梯时,男人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酒酒。”一贯不喜主动开口的霍庭墨,在她面前总是先叫她。
霍庭墨盯着女孩精致白皙的脸蛋,摸不清她说这三个字的意思。
“酒酒,”霍庭墨喉间艰涩,说出来的语调,是特意压下冷冽后的低沉缓慢,“你之前不是说过,不习惯其他人吗?”
陆影刚受伤时,他就跟酒酒提过安排其他人。
但是,她直接拒绝了。
而她大哥,现在又送人过来……
“霍庭墨。”
“嗯?”女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猜想。
“我之前是说过不习惯其他人,”陆听酒看他,眼睛黑白分明,“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进来?”
“酒酒,你的意思是?”
陆听酒笑了一下,“你让他离开。”
“你大哥……”
“你就当他脑袋抽风,完全忽略就好了。”
能毫无顾忌的说在商界沉浸多年,不言而厉的陆家大少,脑袋抽风的人,估计他这位小妹了。
霍庭墨眼底沉色微缓,“我把他赶出去,你不闹?”
陆听酒清澈的眼底,带了点微末的笑意,“……嗯?我闹什么?”
霍庭墨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随后,落下的手顺势牵住了她。
“嗯,酒酒很乖,不会闹。”
若在以往,即便她不收,也能利用那人,把他气的半死。
霍庭墨牵着陆听酒,在沙发他原来的位置,坐下。
随后霍庭墨睨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佣人,语调淡漠,“太太的话,没听见?”
“是是是。”想起一个拦住太太那人的结局,佣人忙不迭的点头应道,“我这就叫他离开!”
……
“容医生好。”
陆听酒看见坐在一旁的容祁瑾,温声打了个招呼。
“陆小姐。”
容祁瑾微微颔首。
“陆小姐的大哥,还真是对陆小姐事事心。”
容祁瑾温润的音色,沉稳平和。
隽雅的脸庞,挂着礼貌疏淡的笑。
在陆听酒怔愣的那瞬间。
霍庭墨就在陆听酒的身旁,坐了下来。
瞥了旁边那人一眼,霍庭墨语调自然,不温不淡的道,“还不走?”
才来几分钟的某人,“……”
“不急。”容祁瑾仍是礼貌疏漠的笑。
“陆小姐,最近心脏还会疼吗?”
容祁瑾没看霍庭墨,直接朝他身侧的女孩询问道。
自从那次他答应陆京远,找出陆听酒心脏疼的病因。
就把当天从她进入手术室起,所有的指标数据仔仔细细,完完整整的看了不下三十遍。
得出的结论依旧是——正常。
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陆听酒的语调,倒是一贯的随意,“没有了啊,容医生你不说,我差点都记不起还有这件事了。”
“从那次之后,就没有再疼过了。”陆听酒浅浅淡淡的道。
“那这样再好不过了。”容祁瑾淡淡缓缓的语调。
“不过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冒昧的问一下。”
容祁瑾看向陆听酒,语气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我可以取一滴陆小姐的血,拿来做研究吗?”
“当然,”容祁瑾换了轻松的语调,“陆小姐完全可以拒绝。”
陆听酒微张了张口,还未出声。
“你可以试试?”
她身侧的霍庭墨,突然冷冷的出声。
“取一滴血?”
霍庭墨语调冷漠,看向容祁瑾的一双眼,暗而深,“你可以试下,是你先取走她的血。还是你先被她那几个哥哥,追着拿来做人体研究。”
……还不是为了找出她的病因?
容祁瑾看着霍庭墨无声无息深静下来的眼,反驳的话还未出口。
霍庭墨就已经收回了,看向他的视线。
霍庭墨微微垂眸,把玩着女孩的手,“数据没问题,你就从其他方面找。”
“她的饮食、接触过的东西,碰见过的人,这些都可以查。”
最后。
霍庭墨才一字一顿,沉稳缓慢的到,“酒酒怕疼。我的底线是,她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容祁瑾眼眸微深。
他明白他的意思。
陆听酒掉一根头发丝,他都心疼。
更不要说,是取她一滴血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