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结束的时候。
简夫人突然提到,“岁岁,你的房间每周都有人定时打理,等下可以去午休一会儿。”
从小到大,淮家都有陆听酒的房间。
因为近。
小时候陆听酒都是陆家、淮家两处跑的。
“不用了,干妈。”
简夫人话音落下时,陆听酒就顺势接道,语气自然,“哥哥等下回律所,我跟他一起。”
闻言。
陆祁临侧首看了她一眼。
他专门推了一天的工作,来陪她。
听见陆听酒的话。
原本因为她的到来,简夫人眼底柔和的笑意也微怔了怔。
“不会很长时间,就休息一个多小时。”
“等下还可以让淮止送你,他开车都很稳的,岁岁你……”
陆听酒看着简夫人,精致的五官笑意清纯清甜,“等有时间,我会多多来看干妈的。”
看得出来简夫人很想留住陆听酒,握住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温婉柔和的眼神,始终落在了陆听酒的脸。
但也耐不住陆听酒说要走。
简夫人一向都很尊重她的意愿。
“那岁岁要记得今天说过的话,有时间一定要来看我。”
陆听酒起身要走的时候。
简夫人还在一字一字温和的嘱托着,如待亲生女儿一般。
“会的。”
陆听酒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
随着简夫人的起身。
刚刚放在桌陆听酒还未碰过的那碗汤,不小心洒在了陆听酒的衣服。
“岁岁……”
三道不同关切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陆听酒旁边的陆祁临,眼疾手快的拉开了她,“有没有烫到哪里?”
抽出纸巾去擦陆听酒身的汤渍时,陆祁临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点。
“没有,不烫的……”
陆听酒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
汤是放了很久的,确实不是很烫了。
对面蓦地站起来的淮止,看着险些被烫到的陆听酒——虽然已经没事了。
但微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同时替陆听酒擦身汤渍的简夫人,眼底也是自责,“都怪我。”
“干妈,没事。”
“楼有你的衣服,岁岁去换了?”
陆听酒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连衣裙。锁骨前的地方带了刺绣,很清雅精致。
陆听酒看着身前一大片明显的污渍。
微微犹豫的时候。
简夫人就已经再次开口了,“衣服还是每月都有给你置办的,都是新的,就在楼你的房间。”
“岁岁去换一下,也不会浪费多长的时间。”
陆听酒自己看着也很不舒服。
简夫人这样说,她就没再拒绝了。
……
二楼。
陆听酒看着卧室里熟悉的摆设,跟次来还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看起来更干净,更整洁了些。
凭着熟悉的记忆。
陆听酒朝衣帽间走去。
都是当下各大牌的最新款。
而且。
都是她的尺码。
陆听酒手一顿,随便选了一件换。
……
站在卧室对面等着的淮止,看见陆听酒出来时。
看了眼她身的衣服,声音依旧清润干净,“很合身。”
一如之前的模样。
陆听酒脸的表情很自然,“嗯,我们下去吧。”
“这个房间不用为我留着了。”
在陆听酒转身朝下走的时候。
淮止开口,叫住了她。
“岁岁。”
清冷雅致的嗓音,一字字的响起。
“不留着——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从小到大。
陆听酒卧室的旁边,一直就是他的卧室。
算起来。
他陪了她很多年。
他记一个人,也记了人生全部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