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实证皆在,你冤在何处?!”
听到徐福居然还敢喊冤,嬴政怒意更甚。
嬴长风则是目光一闪。
都说徐福这老东西很怕死,也很能忽悠。
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这时候都还喊冤,他倒也想看看,这老东西还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李斯这时候也开口说道:
“陛下,徐福恶徒,最善狡辩,物证俱在,您可千万不要再被他混淆过去。”
赵高跟着附议。
他们这些大臣,没人对徐福有好感。
这斯靠着虚无缥缈的仙人仙丹之说,忽悠嬴政,把嬴政的身体搞的一日不如一日。
他们也是看在眼中,怒在心。
可偏偏嬴政追求长生的决心太强烈了。
被徐福钻了空子。
之前众人敢怒不敢言,但现在有机会,都不想再让徐福狡辩。
万一嬴政心软,后患无穷。
嬴政却是摆了摆手,目光沉沉道:
“无妨,朕心中有数。”
“徐福,你说!”
徐福身体一颤,涕泗横流的说道:
“陛下,臣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臣断然不敢有害陛下之心啊!”
“那这野兔,你作何解释?”
徐福直接砰砰磕头:
“陛下明鉴啊,臣的丹药,是给人吃的,人体有五脏六腑,经络运转,能完美消化丹药之力,根本不会存在任何隐患。”
“可动物,乃畜生,机体构造与人体无法相比,加之,体型弱小,承受不住丹药里的力量才会爆体而亡。”
说到此处,徐福愈显激动:
“这根本不是被毒死的,反倒恰恰能证明,臣的丹药是具有伟力的!”
“求,陛下明鉴!”
话语落下,又是几个响头。
这一副委屈模样,可以说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这让赢长风看的一阵感慨。
就徐福和赵高这俩人的演技,放到后世,怎么说也能拿个影帝了。
而且徐福这厮,真不愧是当代第一神棍。
死到临头,还能想出这种诡辩的理由来。
还说的颇有道理的样子。
连他都想要为之鼓掌了。
能在这种年代就说出这种颇为先进的理论。
还能立刻想到从反方向倒证,这丹药具有神奇之力,确实不简单。
千古一帝被忽悠住,也着实不冤。
嬴政沉默。
徐福的话,让他觉得有点道理。
就连李斯等人,明知道徐福肯定是在忽悠。
可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一时间,也颇为烦躁。
而后,李斯求助性的看向赢长风。
在他看来,这位六皇子殿下既然先前能够揭穿一次徐福。
现在说不定,也同样能拆穿这斯的谎言。
赢长风冲李斯微微颔首。
他不会给徐福翻盘的机会。
这老东西真的太能忽悠了。
没见嬴政,都又有点犹豫了吗?
当即,他踏前一步,说道:
“父皇,徐福所言,皆为谎言!”
“他不是说,人体和动物的身体构造有异,这野兔之死是因为承受不了丹药的力量才死的,并不是因为毒死。”
“那,容儿臣斗胆一问。”
“徐福,你可能炼制出让动物吃了不死的?”
徐福脸色一白。
他能炼个屁!
丹药里面有什么成分,怎么练的,他最清楚不过。
便是尽最大努力,把丹药里面所蕴含的毒性减到最小,动物吃了也是必死无疑!
他呆呆地看着赢长风。
实在是无法想通,为什么一直平平无奇的六皇子,现在思维如此缜密,一下子就能找他的漏洞。
嬴政见状,心中已有结论,但还是不死心的也怒喝道:
“徐福,你,可能练出?”
徐福身体发颤:
“臣……臣……”
他不敢答应,但依旧还不死心,试图继续狡辩。
他深知嬴政心理,只要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抓住嬴政对仙丹长生的渴望。
说不定都能让自己活下去。
赢长风见状,直接怒喝一声:
“够了,徐福!”
“你欺君罔,事实明确,不要再试图狡辩了!”
“你之所以欺骗陛下,不过是因为知道陛下求长生之心迫切,自己又贪图富贵,胡乱学了些方术之道,就来滥竽充数。”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炼制的丹药里面,蕴含了毒性,也知道丹药的毒性不足以让人死亡!”
“故而,你才有恃无恐!”
“但你的心中也同样清楚,长期服用,身体必然亏损,无法长久隐瞒下去。”
“因此,最近两年你都已经在随时准备跑路了。”
“若我所料不错,刚刚赵高去传你的时候,你应该也是找了借口,不准备来面见陛下吧?”
嬴长风一字一句,句句铿锵。
直插徐福心窝!
他不想再给徐福,继续狡辩下去的机会了。
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随着他的话语,徐福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身体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直至最后,抖成了筛子。
他看着赢长风,又惊又恐。
也大恨!
自己一番精心筹划布局,最终居然栽在这么一个废物皇子手中。
这让他露出了怨毒之色,盯着赢长风。
见状,谁都清楚,赢长风所言,必然句句属实。
如若不然,徐福这老忽悠不会吓成这样,连话都说不出来。
嬴政深深地朝着赢长风看了一眼,冲着赵高喝道:
“赵高,长风所言,可属实?”
赵高身体一颤,连连回道:
“六皇子殿下所言不错,老奴去传徐福的时候,这恶徒确实是各种推脱找理由,不想来面见陛下。”
“连包裹都提前准备好了,可见确实是准备跑路!”
“好,很好!”
嬴政声音冰寒。
“徐福,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徐福瘫倒在地,支支吾吾的,吓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嬴政见状,双目一闭,而后豁然睁开。
其内,有寒光闪烁。
“来人!”
“传朕令!”
“徐福,五马分尸!”
“诺!”
护卫瞬间入账,把瘫倒在地的徐福拖了出去。
地,留下了一滩明晃晃的液体。
徐福那老东西,居然被吓尿了。
“回宫。”
嬴政脸看不出喜怒。
但实际,谁都能感受得到,此刻,他的内心有多么愤怒。
“父皇且慢!”
赢长风,又忽然唤住嬴政。
“何事?”
嬴政扭头。
虽然今天嬴长风带给他的惊喜很大。
但徐福这事,让他此刻心情颇为不佳。
“父皇,不止是徐福。”
“方术馆的那帮家伙们,也全都是坑蒙拐骗之辈。”
“也该全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