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前世的墓地。
一排排孤零零地土包伫在远处,见不到一丝活物的影迹,这里甚至没见到人类社会的各种工事建筑,他们根本不像人类,更像一种低等生物只会根据本能行事。
众人停下脚步,在犹豫要不要下去。
“克格莫格族人的语言与我们相同吗?”
弗吉尔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如果语言都交流不了那他们如何获得想要的物资。
雷文显得有些犹豫,
“约里克·塔和我交流时并不存在障碍,但我很不喜欢他那种像掐着嗓子的声调,每次和他说话时我都感觉像是有把匕首在刮我的耳膜。”
声音尖锐,喜欢在土堆下生活,看来还真不是普通人。
“也许是约里克·塔后来学习了我们语言才能不存在障碍。”
弗吉尔看向莎拉示意她让雷文去和那个奇怪的女人交流,因为这里只有雷文一人接触过克格莫格族。
莎拉点点头,
“雷文,你去和那个女人沟通一下。”
雷文听到莎拉的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扇了自己一巴掌,活该让自己多嘴。
可雷文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弯刀慢慢走向曾经出没女人的土堆,边走边回头用嘴形表达,
“弗吉尔大人,如果出现什么异常您可一定要救我啊。”
在经过惊嚎海峡后,雷文虽然还时常抱怨弗吉尔,但从心里已经彻底认可了弗吉尔的能力,弗吉尔与雷文不是一类人了。
而现在在面临未知危险的时候雷文自然不愿得罪弗吉尔,只能不断说着祈求的话。
路途不算远,毕竟整个瓦伊岛都没多大,弗吉尔与莎拉带着水手们跟在雷文后面不远处,刚好保持弗吉尔能传送到的距离。
雷文先是走到那座土堆前朝洞内张望一番,随后又环绕几圈最后停在洞前。
“我们是塞壬号上的水手,因为船只有些问题搁浅到这座岛上,您能帮助我们吗?”
不得不说雷文在见到未知身份的人前显得十分谦逊卑微,这是他生存多年的经验。
见无人应答,雷文认为是里面的人没有听到,便蹲下身对着洞口准备继续喊道。
可就在雷文将脸伸进洞口时,一张惨白无神的脸突兀地出现在雷文的视线里。
啊的一声,
雷文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是慌忙退了两步随后手哆哆嗦嗦地想要将弯刀拔出来。
而出现在洞口的那张脸正是之前看到爬进又爬出的女人。
她盯着雷文看了一会,默默地爬出洞口,身子像条蛇一样在地上挪动。
“这里没什么你们需要的东西,赶紧滚出瓦伊岛。”
见雷文已经平复心中的恐惧,那女人开口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我们会用你们需要的物质来换。”
这种原始部落对金钱的概念很模糊,他们更喜欢以物换物。
见雷文说出用物资换的时候女人明显愣了一下。
“你们有什么?”
“药品,布绸还有饰品。”
雷文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见女人有些意动继续上前说道。
“你们需要什么?”
声音尖锐像把刀子一样的声音刮着雷文,让他不由得想离远一些。
“食物和......木材。”
雷文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食物,而木材主要用来修复破损的塞壬号,但是看到克格莫格族的住所后他觉得他们哪里会木材,只能尝试问道。
女人听到雷文的要求后摇了摇头,
“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食物也没有吗?”
雷文已经下定决心即使对方拿出再奇怪的食物他都会接受,否则他们要饿着肚子前往巴普海域。
女人没有说话,转身往洞里爬去。
“喂,我们只要一点点食物就可以,我们有很多药品。”
药品是船出行前的必备品,现在水手数量大减药品消耗自然也会降低,他们可以节省下来不少数量的药品,而药品在这种原始部落非常抢手,他们会认为这是神明的馈赠。
见女人没再出现雷文只好作罢往回走去。
“你怎么看?莎拉。”
女人一开始明显对雷文口中用来换的物资感兴趣,却听到需要换食物和木材时突然转变态度,看来这两者对于她们不同寻常。
“以前约里克·塔在吃饭的时候从不和我们在一起,也不会让我们瞧见,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他太害羞的原因。”
雷文走回众人旁,“现在看来,他们这个民族还真的是奇怪。”
不管怎么说,既然登上了瓦伊岛,至少要有点收获。
莎拉安排剩下的水手们组成三人团四散开来,看能不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和物资。
弗吉尔与莎拉还有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水手组成一队朝着瓦伊岛另一侧走去。
空气中特殊的臭味越来越浓,弗吉尔与莎拉忍不住捂起鼻子,而那位老水手却毫不在乎。
“瓦尔德,你竟然能受得了这种恶臭?”
莎拉边走边问。
瓦尔德是塞壬号上年龄最大的水手,据说是塞壬号上上任船长的弟弟,自从他的哥哥死后他便一直呆在塞壬号上,后任船长倒也没有将他赶走。
瓦尔德笑笑,
“船长大人,在我前半生中这种恶臭至少伴随我一半的时间,我的嗅觉彻底被它改变了。”
“很难想象到你的过去是怎样的经历。”
弗吉尔十分感叹。
“在您过去的生涯里听说过瓦伊岛是怎样的存在吗?”
莎拉突然想起在他们身边有个四十多年经验的老水手,跟着塞壬号满世界的乱跑应该也会听说过这座岛屿。
“只听说过这座岛屿上的人以捕获海兽为生,他们的手艺和比尔相去甚大,所以海兽处理不当就会发出这种带着腐烂的臭味。”
老水手瓦尔德思考一会,他在海图上的确看过这座岛屿,也曾跟着历届船长到过瓦伊岛附近,而上次靠近还是跟随莎拉来到这里的。
“之前我们船上有个叫考伯的男孩,你认识吗?”
弗吉尔抬头看向瓦尔德。
“自然,虽然我老了,但至少到过塞壬号上的人我都记得他们。”
没有植被覆盖的小径虽然很明显但十分不好走,他们只能放下脚步缓慢前进。
瓦尔德继续说道,
“考伯真是个可怜人,父母因疾病死了,他还一直在攒钱想回到故乡。”
“他的故乡在哪里?”
弗吉尔协助瓦尔德攀登上一处岩凸,没有体力的老人很难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