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墨阳对洛璃问道:“翠儿姐什么时候会医术,怎么我以前不知道呢。”
洛璃突然被这么问,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答。那位小姑娘也好奇地瞧着洛璃,似乎也想听听。
洛璃思索了一会儿,“其实我很刚学会而已,我不是一直采草药卖吗,时间一久,就知道哪些药可以治什么病,也知道药与药之间的搭配,而且之前给我也用闲钱买了本医书自己研究。”
“哦,这样的吗”,墨阳若有所思得随意答道。洛璃看了看墨阳,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洛璃转头,问到走在她身后的小姑娘,“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姓名,对了,你可以跟着这个家伙一样叫我翠儿姐,还有他叫墨阳。”其实到现在,洛璃都不知道这个叫翠儿的原名是什么,她只好将就墨阳对她的称呼。
“嗯好,翠儿姐,墨阳哥哥。我姓柳名晴,今年11岁,父亲在3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下家母,和一个5岁的弟弟,弟弟还小,暂时还帮不了家里太多忙。”说到这里,柳晴原本还有些开心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哀伤。
“哎,苦命的妹妹,那你平时都靠什么养活呢?”洛璃问道。
“家母没病之前,靠农桑与养蚕为生计,我也一直帮着母亲做这些,弟弟小,就做些不重的杂活。家母病后,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每天天还没亮,就和弟弟一起去采桑叶,因为能背的桑叶有限,来回路程又远,只是养蚕就能做一天,田里的庄稼有好久都没去看过了。”说道这里,柳晴叹了口气,或许是在抱怨老天的不公,亦或许是在感叹自己悲苦的人生。
洛璃心里不是滋味,她清除的知道背负在这个11岁小姑娘的责任是多么地重。在她的认知中,5岁的弟弟是应该天真无邪地生活,11岁的柳晴应该在学校好好学习,也不为生活烦恼。
洛璃轻轻地将柳晴额头前的秀发顺在耳后,“相信姐姐,一切都会好的。善良之人终不会被老天爷抛弃!”。
柳晴抬头看着洛璃坚定的眼神,抿着嘴使劲地点头,“嗯!”
一路上,墨阳并不多言,他听了小姑娘的生活后,感触并不多,因为他更遭的都体验过。不过却让墨阳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时想得入了神。
经过一个半时辰的路程,终于到了柳晴的家。映入眼帘的是两间茅草房,一间大,一间小,篱笆墙围着的院子中一层层的竹编整齐地摆放着,里面养着许多蚕。柳晴领着洛璃去了较小的那间房。
“娘,我回来了!”
一位无精打采的中年妇人正斜靠在床头,听见柳晴的声音后,缓缓地睁开眼对着她说道:“晴儿,你跑哪去了,咳咳...,诚儿一回来就说姐姐不见了,到现在都还在外面找你。咳咳...这两位是?”
看着母亲担忧的神情,柳晴心里一暖,“我去了镇上一趟,没给弟弟说。这两位贵人是来给娘看病的。”
“大娘好,我今天碰巧遇见了柳晴,听闻您生病,便想来看看,我也学过些医术,或许可以帮帮忙。”洛璃正色道。
“哎,有啥好看的,家里脏,别嫌弃。”然后吩咐晴儿去抬两根凳子。
晴儿唉了一声,便跑到隔壁草屋搬凳子去了。
“之前郎中也看过了,开了几副药,可咱们家穷,长久是吃不起的,也没办法,哎,可苦了这两个孩子了。”柳晴娘露出了哀伤的神色。
不一会儿,柳晴拿来了两根板凳,“翠儿姐,墨阳哥哥,坐吧,我都擦干净了。”
洛璃与墨阳应了一声,坐下后,洛璃对着大娘问道:“刚见大娘咳嗽不止,且声音带有些嘶哑,是否咳痰里有血丝呢,胸口有没有隐隐作痛?”
“咳咳咳...姑娘说的这些我都有,而且老是觉得口干,有时晚上还冒冷汗。”
洛璃皱了皱眉,又问道:“大娘是否也有浑身发热,呼吸困难的情况?”
“是的,有,这几天越发得感觉病得厉害。”
洛璃又仔细观察了会儿,并为其诊了诊脉,随后叹声道:“唉...,大娘心率不稳,见大娘精神状态也不好,上述症状又一一对应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得了肺痨。”
“肺痨!!!”柳晴呆坐在床边,睁大了眼睛看着母亲,一时间不敢相信。
柳母也忙问道:“姑娘可是确信?咳咳咳...,之前的郎中说只是受了寒,吃几副药就好了”
“嗯,我确信。”洛璃点了点头。
柳晴转过身,眼泪婆娑,“好姐姐,你是不是误诊了啊,我娘可没做亏心事,老天爷不会让她得这病的。呜呜呜......”
“好了晴儿,咳咳咳.......,也许姑娘说得对,以往咳嗽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我得这病都快有2个月了,吃了药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重。咳咳咳......,也许这就是命吧。”
“娘,我可不想你走,你走了剩下我和弟弟可怎么活呀!”柳晴扑在柳母怀中痛哭。
洛璃见状,心里也有些难忍,肺痨在她那个时代很好治疗,可在古代却是个绝症,因为没有抗生素的原因。正惆怅之时,“抗生素!!!”洛璃突然灵机一现,不自觉地说出了声。
“抗生素,什么抗生素??”,墨阳饶头问道。
“对啊!有抗生素就能救大娘了。”洛璃兴奋了起来,“抗生素就是可以抑制结核杆菌,从而达到治疗的目的。”洛璃一时兴奋,竟忘了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
“结核杆菌???”墨阳疑问更多了。
柳晴收起哭声,转头对着洛璃道:“好姐姐能治好我娘?”
“嗯,虽说不时十分的把握,但也有个七八分能治好。”,洛璃正色道。
柳晴用脏袖口抹了抹眼泪,“好,我相信姐姐,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算时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这倒用不着,高纯度的抗生素可不时那么好做的,而且我们也没那个能力做出来,我以前从一本书上看到过如何做大蒜素,这个应该能做出来,不过需要些时日,这几天你先好好照顾家里的人,等我做好了,再过来。”
“行,一切听姐姐安排。”柳晴恢复几分神彩。
洛璃起身,对着柳母道:“大娘好生歇息,待几日等我好消息,我们便不打扰了。”
柳母面露感激之情,答谢道:“姑娘一心向善,必有福报,咳咳咳......,待我病好了,定带着晴儿与诚儿登门拜谢!”
“大娘不必如此客气,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对的事而已。走吧,墨阳”。洛璃栖身行了个礼,便出门去了。
“娘,我去送送他们。”柳母又咳了两声,点了点头,“去吧!顺便也把你弟弟找回来。”
在拜别柳晴之后,洛璃与墨阳便回了家,一路上倒也无事发生。
到家后,此时已经快到酉时了,墨阳将洛璃送到家后,便暂时告别了洛璃,之后他需要将今天买的东西带给村里人,离别之际,墨阳告诉洛璃他想看看怎么做大蒜素,洛璃答应后便开心地跑了回去。
回到家,此时苗伯还未回来,洛璃见天色也有些晚了,便到厨房准备弄晚饭。
厨房里东西很少,洛璃翻了翻,只找到了米与不太新鲜的白菜,以及4根小红薯。
“看来苗伯他们过得相当贫苦啊。”洛璃感叹道。
其实洛璃不知道,在那个时代,普通平民大都吃得是这些,一年极少能吃到肉食,能用得上佐料的,都是达官显贵之人。
洛璃准备了下柴火,洗了些菜叶,切了些红薯,便开始生活煮饭了,其实做得也很简单,就是将米与红薯一起煮成稀饭,好了之后下菜叶。
大概戌时三刻的时候,苗伯回来了,劳作了一天也有些疲惫。
洛璃见苗伯的身影,便出来帮他收拾劳作工具,虽然洛璃对喵伯还没有太深的亲情,但好歹苗伯对洛璃是很好的。现在洛璃心里只是觉得多少得帮着苗伯做点事,
“翠儿,今天去镇上,怎么样啊?”苗伯关切地问道,似乎期盼着洛璃能想起些什么。
“嗯~还行,今天挺热闹的,只是中途遇到了个姑娘,她娘病了,我打算帮帮那位姑娘。”,洛璃一边准备饭碗,一边答道。
苗伯缓缓坐下叹了一声,“唉......,没事不着急,你想帮那姑娘就帮吧,你心地善良,这一点还是没变的”。
洛璃微笑了下没有答话。
晚上就寝时,洛璃睡在硬木板上,还是有些不适应,便起了床,点着了灯,准备好了笔墨纸后便开始努力回想大蒜素的制作材料以及流程,大概过了两刻钟,洛璃放下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终于把制作书写好了。打了个哈欠,便回到床上休息了,这是她两天来第一次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