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称心的两名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疾疾和薛慢慢。
对于刚刚跟随师叔就被安排劫人,两人身为修道之人竟然不抵触,反而屁颠屁颠的跑来了,直接敲晕称心,夹在腰间就走。
甚至于,两人感受到了刺激,这是久居终南山从未体会的人生经历。
来到一处偏僻的宅子,林秀已经在此等候了,便对两人点了点头,道:“按计划行动!”
于是乎,薛慢慢将人将称心送进一个房间,将其放在桌子,并且绑好。随后一盆水,浇醒了称心。
称心清醒过来,吓得瑟瑟发抖,同时问道:“两位大侠,你们抓小人来此所为何事?请两位大侠告知,小人必然照办!”
薛慢慢咳嗽一声,故作凶恶:“把你掳来,自然有事,难不成和你交朋友?听说你能自由的出入东宫?”
称心脸色一变,其实清醒的一瞬间,称心就明白了,眼前的黑衣人不是找自己寻仇,自己这么漂亮和可爱,怎么会有仇人呢,那肯定是针对太子了。
此时听到薛慢慢的询问,称心吞咽口水后,道:“大侠,我只是小小乐童,因为太子殿下喜好音律,所以能进出东宫,为太子演奏。并且,演奏的时候,距离太子殿下较远,而且太子殿下身边还有高手保护!所以…所以不是小人不愿意帮忙刺杀太子殿下,是真的做不到!”
“娘娘腔,谁说我们要刺杀太子殿下了?你的心思不纯啊,怎么会认为我们要加害太子呢?莫非你本来就有加害太子的想法?”王疾疾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可把称心吓得一哆嗦,连忙哀求:“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这嘴巴该打!”
薛慢慢则接话道:“好了,谅你也不敢。不过听你的话外意,太子遭遇过很多刺杀喽?你应该知道的比较详细,说来听听!”
“请大侠放心,小人这就说!”称心以为两个黑衣人是好奇,便把这几年来太子遭遇的刺杀说了出来。
称心跟随李承乾两年有余,知道的遇刺共有五次,其中两次是刺客潜入东宫刺杀。
其中,最凶险的一次,就是一年半前,有个身穿道袍的用剑高手,闯入东宫,重创了圣人安排在东宫的两名一流高手,并且面对几十人的太子亲卫围攻,还游刃有余。
最后,还是圣人派出宗师境高手,外加禁卫围攻,才重伤此人。不过没有擒下,让对方逃了。
经由此事,圣人又怒又惊,宗师已经是各门各派的代表人物了,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次竟然敢刺杀太子,简直太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了。
难道他们忘了当年圣人清理武林的杀戮了吗?
不过最后,李世民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彻查,只是派遣了大量高手保护太子,这件事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了。
隔壁的林秀听完称心的描述,立即肯定,这个身穿道袍的神秘宗师,就是自己的二师父段天涯,所以和自己料想的一样,薛宗道一案牵连太子,二师父查到了证据,为了给义兄报仇,他直接杀入东宫,可惜忽视了东宫的防御手段,最后不仅没有得手,反而受伤了。
也只有自己的二师父这么莽,竟然敢单枪匹马杀入东宫,换做脑子正常的人,谁会这么做呢?
另外,如果二师父成功逃走,那么现在的他在哪里,为何不回道观呢?必然还有什么事情是林秀不知道的,这里面的水依然深。
隔壁房间,王疾疾和薛慢慢还在盘问,本来还打算刑讯逼供,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这个娘娘腔很怕死,把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随后,薛慢慢来到隔壁,问道:“师叔,接下来该怎么做?”
该问的都问出来了,人是放,还是杀,还得林秀做主。
林秀便道:“多问一些太子的事情,伪装成刺杀太子的意图,另外逼迫逼迫他,让他摸不准我们的真正意图,然后敲晕送走。此人还不能死,留着有大用。”
“好的,师叔!”薛慢慢立即去办。
林秀则转身离开了这里,趁着夜色返回了梁国公府。
洗漱后躺在床,林秀没有睡意,索性把来到长安城的经历在脑海中过一遍,防止自己忽视了重要东西。
很快,林秀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当初救走青柠时,到底是谁向左金吾卫告的密!
虽然房玄龄已经排查了整个房府,基本判断告密者不是来自房府,但是林秀仔细回忆那晚的经过,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告密者必然是房府一员。
这件事是根刺,扎进了林秀的肉里,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总是觉得膈应。所以得找个机会,在试探试探。
另外,就是慈航剑斋的事情了。
慈航剑斋的人刺杀魏王失败,如今还藏匿在长安城中,并且可以肯定,尉迟宝林的夫人王雪菲就是慈航剑斋的人。
那自己是揭发这件事,又立一功,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权衡后,林秀自然选择第二个态度,慈航剑斋的水更深,这是敢和李世民作对的门派,还是不要牵扯关系。另外,慈航剑斋为什么要杀魏王,这是个关键问题。
难道是因为圣人和太子不好杀,所以刺杀魏王?
那怎么不去刺杀其他皇子啊,李世民又不止魏王一个儿子。
而且慈航剑斋做事,都是主持某人,比如当年支持大隋杨广,后来是太子李建成,那么现在呢?慈航剑斋支持的人会是谁?
所以细思极恐。
林秀来长安城的目的很简单,一是认亲,二是找到二师父,所以还是不要牵连太多的阴谋。
…….
次日,林秀练完功,去食厅用饭,却看到府内忙碌起来,管事高伟正安排下人搬运礼盒。
“出了什么事?”林秀好奇问道。
高伟一看是林秀,连忙笑道:“恭喜三少爷,贺喜三少爷。这些礼盒是老爷拜访鄂国公府送的礼物!”
“拜访尉迟家?”林秀一愣,随即明白了管事的意思,连忙问道:“叔父人呢?”
“在厅内。”林秀连忙进厅,就看到房玄龄正在和卢氏交谈。
林秀前行礼:“叔父,姨娘!外面的这些礼盒是做什么用的?”
房玄龄笑道:“算是拜访,不是定亲。你和尉迟青青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呀,前天问你还藏着掖着,是不是害羞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好事啊!”
“叔父,你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和尉迟青青是清白的!”林秀回道。
卢氏正色道:“怎么能是清白的呢!我问你,你们这次从终南山回来,是不是遇到了刺客?尉迟青青是不是受伤了?你是不是脱了人家的衣服,然后给人家治疗?你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林秀被问的哑口无言,脑海中突然跳出尉迟青青受伤的地方,伤口真白真大啊。
“姨娘,那是逼不得已,情况紧急。”林秀无奈道。
卢氏却道:“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而言,清白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以后谁还敢娶尉迟青青?你若不娶她,她就只能一辈子孤苦无依了,被世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我们房家人必须敢作敢当。”
淦!
林秀很想挠头,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让王疾疾给尉迟青青治疗了。
这时,卢氏又问道:“林秀,我且问你,尉迟青青容貌如何?”
“很漂亮!”林秀如实回道。
卢氏又问:“听说她习武,性格肯定直爽,你觉得她性格如何?”
“性格也不错。”林秀明白卢氏的意图,她在逐一介绍,逼得林秀哑口无言。
卢氏一拍手,喝道:“那就不得了。对了,你的娃娃亲取消了吗?趁着这次机会,直接取消了吧。”
“什么娃娃亲?”房玄龄好奇问道。
卢氏说道:“你不知道吗?林秀母亲生前给他定了个娃娃亲,听说女方也不愿意,正好一起取消了。”
房玄龄立即看向了林秀,笑眯眯道:“娃娃亲?我还真是不清楚。”
林秀看到房玄龄的表情,就知道他猜中自己在说谎话了。
“叔父平时太忙,我忘禀明了!”林秀面不改色。
房玄龄直接说道:“既然娃娃亲不满意,取消便是了。如今你对尉迟青青很满意,那今天去拜访正合适。林秀,你没有意见吧。”
“叔父,还是要问问尉迟青青的态度,人家姑娘万一没看我呢?”林秀继续拒绝,那就显得林秀不识好歹了,索性看看尉迟青青的态度,如果尉迟青青愿意,那林秀自然也不介意得一门亲事。
毕竟尉迟青青的大长腿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至于两人相处时间短,感情不深并不重要,没听说过日久生情吗?
听到林秀的回答,房玄龄大喜,随即高兴地离开房府,去了鄂国公府。
林秀则去国子监继续课。
到了地方,长孙冲已经在学舍前等候了。
“林兄早啊,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长孙冲笑眯眯问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此子又要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