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霍格之卵?难道……陈鸿渐口中即将归来的强敌是尼德霍格!是了,也只有她才会让陈鸿渐和夏弥他们那样忌惮,也逼得昂热校长和贝奥武夫不得不放任他们。”
恺撒忽然明白了一切,但也有些惊恐。
难怪昂热始终不愿意说出那位强敌的身份,原来是因为那位强敌的身份会令这个世界震颤,会令所有混血种感到恐惧和绝望。
“尼德霍格死前就曾说过,自己终有一日会归来。而尼德霍格之卵,就是秘党偶然间找到的这个预言最好的证明。”
“当年,狮心会初代成员们和秘党的另一支精锐“十字蔷薇会”的最后三名‘铁十字蔷薇’甘贝特侯爵、夏洛子爵、马耶克勋爵发现,并由“十字蔷薇会”的这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随身保管。在当年‘夏之哀悼’事件中,马耶克勋爵作为诱饵吸引想得到它的清廷混血种,夏洛子爵则趁机带走了真正装有尼德霍格之卵的盒子。那位‘银翼’夏洛子爵顶着严重的伤势带走了尼德霍格之卵,将他交给了秘党后就不治身亡了,而后来,它落入了加图索家的手里。”
“加图索家用尼德霍格之卵进行了很多实验加图索家发现尼德霍格之卵里蕴含的龙血毒素含量很高,但如果去除了这些毒素,也可以为混血种带来更大的强化。于是,加图索家选中了陈墨童,想让她来当那个过滤龙血毒的容器。”
“人体怎么可能做到过滤龙血毒?人又不是透析机。”恺撒本就是个上课经常不认真听课的学生,要不是昂热放水,他都未必有足够的学分毕业,更别指望他想明白里面的一些原理。
“那你应该知道牛痘吧?”
“知道。曾经天花是最可怕的病毒,每四个感染者中就有一人死亡,活下来的人也会终生带着丑陋的疤痕,伟大的古罗马就是因为天花爆发而衰败的。”恺撒不假思索回答道。
庞贝点了点头:“可如今你很少听到‘天花’这个词了,因为人类发明了牛痘。”
“所谓牛痘就是让牛先感染天花病毒,再把病牛的脓液处理之后用在人身上,病毒经过牛的过滤之后活性减弱,用在人身上不会导致发病,却会给人带来免疫力。用陈墨童过滤龙血毒性的原理和牛痘有异曲同工,我漂亮的儿媳妇在那群老不死的眼里就是那可爱的小牛犊,她的价值,就是要为你和他们自己过滤龙血的毒性。”
卡啦!
恺撒紧紧地攥着拳头,如果加图索家的那十二位长老还没死,恺撒绝对会把他们的冷冻仓灌入大量水泥只留一个头部在外面,然后让他们窒息而死。
“所以,为了我的儿子和即将要成为我和古尔薇格儿媳妇的小姑娘,你老爹我把剩余所有有加图索家血脉的人和那些参与了加图索家计划的家族,都轰的一声送去向你母亲谢罪了。”庞贝咧着嘴笑道。
恺撒勉强用几声笑回应了庞贝,默默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在了房间内。
“父亲,恺撒他……”帕西担忧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庞贝却摇了摇头,澹澹道:“没事的,恺撒会想通的,他会经受住这些打击,从而内心变得更加强大。”
“哼!”弗罗斯特用金属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冷声道,“如果恺撒走不出这关从此颓废,从而断送了加图索家的发展道路,我就用这根拐杖打爆你的头!”
“他会的!因为他是我庞贝的儿子,更因为他是恺撒!”庞贝斜了弗罗斯特一眼,转身看向帕西,“那些水蛭,你准备好了吗?”
帕西点了点头道:“是的,就在庄园里的冷库里冷冻着,派了六十名a级混血种分两班日夜看管。”
庞贝口中的水蛭自然不是什么寻常的水蛭,而是一些超大号的水蛭。这些水蛭本身并不特别,只是一种有着吸血本性的小东西,特殊的血清和药剂被储存在这东西的身体里,短时间内不会变质。当它再度吸血的时候,血清和药剂也会反过来注入目标的血管。
只要等到恺撒彻底继承了那位古尔薇格先祖的精神力,那么血清和药剂对恺撒来说就不算什么,他就可以几乎无限量地服用直到血统和精神力相匹配。
卡塞尔学院,诺顿馆
“哎呀,我当然没有受什么伤啦,绘梨衣可以去问陈师兄啊,有他在怎么舍得让我这个妹夫受伤呢?再说了绘梨衣难道忘记了我的言灵也是治疗系的吗?”
“可是……可是……”绘梨衣有些欲言又止。
“可是哥哥上次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过……就连qq的消息都没有回……夏弥姐姐也是,我和爸爸、哥哥们都很担心他们的安危。”
“什么?”路明非忽然一惊。
距离和海洋与水之王的战斗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他们那天在因纽特村落逗留了一晚,然后回到卡塞尔学院又花了两天的时间,而这期间陈师兄居然没有给绘梨衣回消息……先前陈师兄看上去那么虚弱,难道陈师兄的伤势那么严重?
绘梨衣担忧地问道:“sakura,你说哥哥和夏弥姐姐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听到绘梨衣软糯的声音,路明非也回过神来,宽慰道:“那怎么可能呢,绘梨衣要对陈师兄有足够的信心呀。说不定,陈师兄是在吸收龙骨十字,所以暂时就没有回消息呢?”
其实路明非心里也没底,他也不确定陈鸿渐是伤势过重还是真的在吸收龙骨十字,这话既是在宽慰绘梨衣,也是在安抚他自己。
“也对哦,爸爸说哥哥现在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混血种了!”
“就是啊,所以绘梨衣也别担心啦,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陪你联机打游戏。”
在哄绘梨衣去睡觉后,路明非挂断了电话,独自躺在床上沉思了起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过于疲惫,路明非很快就感觉到了困倦,就这样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哥哥,哥哥,醒醒,醒醒。”睡梦中的路明非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推搡着,不情愿地地睁开眼睛,“大清早的,干什……干!”
路明非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这里根本不是他在诺顿馆的房间,而是一座古老的宫殿里,他也不在床上,而是坐在一张青铜色的王座上,背后是通天的铜凋屏风,凋刻着神与魔战争的恢弘场面。
“哥哥你醒啦,是不是觉得很疲惫?要不要我叫个宫女给你做个马杀鸡放松一下?”王座后传来欠扁的声音。
路明非叹了口气,他早就习惯了路鸣泽的神出鬼没,以及那时常将他在梦中拉到某个特殊的地方习惯了,绷紧的神经在听到路鸣泽的声音后一下子放松了,舒服的靠在王座的靠背上,“行吧,来两个,一个给我捶腿,一个给我揉肩。”
路明非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反正只要路鸣泽在,他就无需担心。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对路鸣泽的信任已经到了已经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就像唐僧永远可以相信孙悟空,哪怕是在他被妖精们洗白白放入蒸笼里了,只要看见孙悟空变成的苍蝇慢悠悠地飞向他,在他耳旁喊一声师父,他心中的恐惧就会尽数消除。
“哎呀,那可真不好意思,本店的三个小奴婢都不在店里,现在就只剩下我这个按摩店老板了,要不客人您将就将就,按完了肩膀再捶腿喽。”路鸣泽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谄媚,嘴里这么说着已经很敬业地给路明非按起后颈来。
“就你这手法也算马杀鸡么?马杀鸭吧你?用力点,别偷懒。”路明非闭着眼睛哼哼着,“对了,问你个事。”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陈师兄的事情吧。”路鸣泽撇了撇嘴,“怎么就没见你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我呢,真是个没良心的哥哥。”
嘴上这么说着,路鸣泽还是将陈鸿渐的状况告诉了路明非。
“你陈师兄这次为救你们可以说是真的拼命了,精神透支加外加一定的精神受损,现在已经陷入了沉睡。”路鸣泽掰着手指掐算着,“原本这样的伤势是要沉睡个三五年的,我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拼,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会吧,什么样的伤势还要沉睡个三五年!”
“那是精神上的伤势啊,和肉体上的伤势完全不是一回事。要知道哪怕是尼德霍格那家伙精神受损也得废了,何况是你陈师兄。你记得芬里厄那个萌蠢萌蠢的家伙吗?他就是当年化身匈人王‘上帝之鞭’阿提拉征伐罗马的时候伤到了精神,从而从一个莽夫变成了小学生,哪怕是断断续续沉睡了一千五百多年都没有恢复过来。”
“那陈师兄……”
“放心吧,耶梦加得……还是叫夏弥吧,她是不会让自己的情郎这样沉睡三五年的,何况他们手头就有恢复精神最好的补药不是吗?”
路明非恍然大悟:“对啊!有龙骨十字!这玩意本质上也是提升精神力,两具龙骨十字恢复陈师兄的精神应该绰绰有余吧!”
“差不多吧,但他也至少还要睡个三五天的。精神受损是恢复了,透支还是要通过沉睡来恢复的。现在该说说你的问题了,哥哥,你在迷宫里走得越来越深啦。”
“什么迷宫?迷宫?什么迷宫?”路明非不解地问道。
“从你踏入卡塞尔学院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走进了一座迷宫,龙族的迷宫。这就像一个游戏,你越往深处走,你就会揭开更多的秘密,也会遭遇级别更高的对手,你依然能使用作弊技,但越来越受限制。当你到达迷宫的终点时,你会揭开谜底……谜底或许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路鸣泽低声说道,“回想一下,你都遇到了什么样的重磅角色出场,青铜与火之王,白王,天空与风之王,奥丁,海洋与水之王,大地与山之王……或许还有唯一的源头黑王,最后你就能把这些拼图拼成一幅完整的画……那时你就明白为何是你而不是别人来玩这个游戏,那时你将如多年前的誓约那样登上王座,而那也是我们诀别的时候。”
路明非吃了一惊,扭过头恰好对上路鸣泽的灿金色的眼睛。那一瞬间他在路呜泽的童孔中捕捉到了一丝哀伤,但下一刻路鸣泽就低下了头,继续卖力地帮他做起肩部按摩来。
他能感觉到路鸣泽刚刚那一刹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棺木中的亡者一般,又或者棺木中的亡者睁开眼睛凝视着正在悼亡的亲人。路明非从不曾想象路鸣泽的悲伤,因为在他想来魔鬼是不会悲伤的……如果魔鬼学会了悲伤,那他们和人类又有什么分别?
路明非试探着问道:“我和你的誓约?难道不是等我把最后的四分之一灵魂卖给你,然后成为你这个魔鬼的小弟为你鞍前马后、当牛做马,像今天你给我按摩一样给你按摩吗?”
“不,失去灵魂可不止是失去自由。”路鸣泽慢悠悠地说道,“失去灵魂就是和这个世界永诀啊。”
路明非嘴里喷着脏话,心里一阵阵发寒:“我跟世界永诀了还登上个屁的王座啊!”
“灵魂都是无用的东西,真正的王不需要这种东西,她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握住权柄就行。”路鸣泽轻声道,“其实跟王座相比,灵魂一钱不值。如果世界上有交易灵魂可以获得王座的市场,那里一定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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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唉,又开始各种翻找资料了,准备填路明非的坑了。路明非和路鸣泽的身份一直是个迷,以上内容仅代表作者菌自己的观点,不喜或者有其他观点的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