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辰的诱导下。
宋晓生没有任何防备心,随着他一同走在街上。
期间朱辰还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兴奋不已的宋晓生,已经对朱辰彻底摊开心扉。
“大哥哥,你是怎么学会那么多戏法的呀。”
“大哥哥,有哪些是能教我的呢?”
“大哥哥,以后我也能做到你那种程度吗?”
他像是一个人形机关枪,突突突突突突……
朱辰揉了揉太阳穴,耐心回答着宋晓生的问题。
“我是在很久以前,跟着师傅学的。”
“能教你的不是很多,不过都很简单,你很快就就可以学会。”
“至于以后嘛,要看你的努力程度了!”
应付完宋晓生的问题,朱辰很随意的问道:“对了,晓生弟弟,你怎么自己放学啊?”
宋晓生没有任何犹豫,“哦,因为我娘亲太忙了,每天都要绣花,任务量也很重,所以就没能接我。”
朱辰点了点头,“那你爹爹呢?”
“我爹啊~”宋晓生咬着手指,若有所思,“我娘跟我说,我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只要我乖乖的,他就会回来。”
原来又是一个童年悲伤的孩子……
朱辰叹了口气,“对了,你们家一直住在这里吗?”
宋晓生思考片刻,摇头道:“没有啦,我印象里,更小的时候是在江南的乌镇生活的。
不过后来因为一些我也不清楚的原因,就搬到了秋南城。”
就在朱辰若有所思的时候,宋晓生兴奋的看向他,“大哥哥,不如你去我家坐坐吧?我娘亲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朱辰闻言连忙摇头,“这就算了吧,我晚一些还有事情要做。”
虽说能去宋晓生家中直面宋母是一件好事。
但就目前来说,却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没有一个好的机会和理由,很容易就会被宋母误会。
更别提寡妇门前是非多。
就算是要去,最起码也要有正当理由才可以。
见到朱辰拒绝,宋晓生脸上闪过失望,“啊?大哥哥不能去吗?”
朱辰淡淡一笑,“下次一定!”
宋晓生咬下一颗糖葫芦,失落不已,“那好吧,大哥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没问题!”朱辰笑着回应,“对了,你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为了保险起见。
朱辰并没有直接去询问关于宋晓生母亲的问题。
当着孩子面,一个劲的去问他母亲的相关情况。
这礼貌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对人家图谋不轨呢!
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这一传出去,双方的名声都不好听。
所以朱辰选择避重就轻,从侧面迂回询问。
宋晓生咬着糖葫芦,想了片刻。
“我们家以前啊,是做布料生意的。
只不过后来自从我爹走了以后,我娘就把店关了,然后带我来到了这里。
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那也不是我需要关心的。”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聊着话。
很快,就临近了宋晓生的家附近。
“大哥哥,我要到家了,你真的不进来坐坐吗?”宋晓生再次询问。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朱辰笑着摇头,“下次一定!”
目送宋晓生回到家。
朱辰也在原地消失不见。
等他回到客栈的时候,余士柳正趴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书,眼中透露兴奋的光泽。
见到朱辰推门而入。
余士柳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将那本书藏进枕头下面,哀嚎起来。
“哎呦——我的屁股啊!”
“我那充满弹性又性感,可以用在坐着的翘臀啊……”
朱辰‘嘁’得一声,撇了撇嘴。
他来到余士柳床边,鄙夷道:“好了师叔,你就别装了!还有心情看书,说明早就没那么疼了。”
一把将余士柳枕头下的书拽了出来。
这是一本没有书名的书。
朱辰随意翻开一页。
在看到上面写着:
‘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一件紧揪揪、白鲜鲜、黑裀裀,正不知是甚么东西。’
看到这里,朱辰啧啧两声,将书又丢回去。
余士柳老脸一红,赶忙转移话题:“怎么样,消息打探的如何?”
朱辰轻挑眉毛,笑道:“放心吧,该问的都问出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床头,余士柳竖起耳朵,迫不及待的看着他。
“那孩子他们并不是秋南城的原住民,而是从江南的乌镇来的,家里曾经是靠开布料店为生。
规模应该是比布庄小,在这孩子爹去世以后,他母亲就带他来到了秋南城。”
从朱辰提到乌镇这两个字开始,余士柳的神情,变得愈发复杂。
“怎么?难不成真的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朱辰疑惑道。
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余士柳的眼角,竟然有些泪花存在。
余士柳正打算说些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朱辰赶忙起身来到门口。
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
“兄台,你找谁?”
面对朱辰的疑问,那布衣男子并没有多话,声音也极为冷冽。
“我找小姐。”
找小姐?
你找小姐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只有两个大老爷们。
尽管知道这个时代,小姐还是一个褒义词,但朱辰心中还是憋出一阵内伤。
朱辰露出礼貌笑意,“不好意思,我们这没有你要找的人,屋子里就只有我和我家师叔两人。”
为了证明,他还闪出一道空,让对方能够看清里面。
“我要进去。”布衣男子冷声道。
朱辰眉峰微蹙,“不好意思,不行。”
说时迟那时快。
他话音还没落,布衣男子便已猛然出手。
布衣男子五指合拢,如同虎指,冲着朱辰腹部撕咬而来。
朱辰一眼便认出,这是江南十二连环坞的招式,名为‘虎扣’。
他更没想到,布衣男子一言不合,就直接出手。
而且一出手就想要他命!
朱辰下意识身子一弯,便躲了过去。
“倒是很快的反应速度。”
布衣男子心中暗赞一声。
但下手的速度,却一招比一招快。
他双手如风,气势如潮,一浪高过一浪。
这是他的绝招,凡是被他气势锁定的人,就如同陷入浪涌中的一叶扁舟,难以招架海浪的侵袭。
迄今为止。
死在他这一招上的一流高手,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哪怕是最顶尖的好手,见到这一招,也要头疼不已。
所以对于朱辰,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可接连十几招过去,布衣男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不管他如何出招,都摸不到朱辰半根毫毛。
好不容易碰到了对方,可又会像是打在鱼身上,瞬间滑走,使不上力。
纵使他的攻击再怎么汹涌,就是伤不到朱辰分毫。
朱辰脚踏太极,身似游龙,在布衣男子的攻势中,从容化解。
这小子是属泥鳅的吗?这么难对付!布衣男子心中烦躁不已。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你就只会躲吗?”
见打不到朱辰,布衣男子干脆选择用言语激怒他,想要诱他出手。
可没曾想。
朱辰却十分坦然地开口,“没错啊,我的确只会躲。”
布衣男子:“……”
他从没见过这么怂,这么坦然面对挑衅的人。
朱辰一边闪避,一边寻找着出手的机会。
在外游历这几年,他能够毫发无伤的根本,就在于他特别能跑,也特别能躲。
至于进攻手段,由于小门派的他看不上,大门派的又不外传,亦或者就算外传,也需要配套的心法。
所以他除了一手例不虚发的暗器,再无其他手段。
眼下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大可以一直耗到对方筋疲力尽。
但现在不行,师叔还在里面躺着。
必须要尽快找到破绽。
朱辰思虑片刻,开始阴阳怪气地开口。
“这位兄弟,你的攻势很快啊!”
“我听说攻速快的人,别的地方也很快。”
“感觉没跑上几个娘子,练不出这么快的速度。”
布衣男子闻言,额头上的青筋顿时又紧了几分。
朱辰敏锐观察到这一点,心中暗喜。
看来果然有用。
于是他继续开口。
“不过你千万别生气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说实话,你这速度,很难想象有人会躲不过去啊。”
“哎呀,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别急啊!”
“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急了急了?这就急了?”
“你别这样啊,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我害怕……”
朱辰的话,就连趴在床上的余士柳,都捂上了耳朵。
对于这个师侄,他再清楚不已。
干啥啥不行,搞人心态第一名。
也不知道师侄哪里来的这么多怼人金句。
余士柳怜悯地看着面色通红的布衣男子,叹了口气,这小子算是完了。
朱辰的言语攻击,对于不善言辞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果不其然,没出几招,布衣男子就露出了破绽。
瞅准这个机会,朱辰指尖一枚扑克牌飞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