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公孙瓒无比自信地说:“没有万一,白马义从一旦跑起来,就是神速,一刀过去,敌人连人带马一分为二。”
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执行的一贯战术就是个快字,比敌人速度快,比敌人出刀快,快到敌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砍死了敌人。
公孙瓒还解释说:“在一定速度下,也就是神速下的白马义从可以御风,基本免疫一般箭矢的打击。因为他们能听风辨位,从而根据箭道提前规避箭矢。”
“好,师兄你的是正常情况下,白马义从确实来去来风,进退自如,就是打不过也可以从容而去。”刘备没有否认公孙瓒先说,也承认白马义从在正常的情形下等同于无敌。
刘备接着说:“如果不在平原呢?而面对的是成建制的重甲强弩部队,师兄你该如何破?”
刘备想到这白马义从精骑在历史中只是昙花一现,心中总是觉得遗憾和可惜。
“白马义从再精锐,也只是轻骑兵,面对成建制的重甲强弩部队,除了掉头,别无他法。”公孙瓒很理智地说:“不要说破敌,连破防都不到。”
刘备点点头又说:“如果白马义从连退路都没有呢?”
“怎么会没有退路,既然能冲去,自然能撤下来。”公孙瓒并不知道自家的白马义从就是这么全军覆灭的,这时还十分奇怪地问刘备。
刘备认真地说:“原因很简单,其一是地形地势不利于骑兵运动,其二是轻骑兵无法攻破重甲强弩部队,其三是自家本阵的兵马挡住了退路。很可能当时连下令让开道路的时间都没有,其结果会如何?”
历史中公孙瓒和袁绍争雄于北方,白马义从遇了命中的宿敌,麴义的先登死士,在厚盾重甲破甲箭的先登死士面前,白马义从只有败退一途。
最可悲的退而无路,除非把自家本阵冲个七零八落,结果就是白马义从全军覆没,公孙瓒大败,从而失去了北方的统治权,继而身死道消。
历史中公孙瓒的败亡是注定的,而让后人每多唏嘘的是,与之一并消亡的白马义从这支精锐骑兵。
“那该怎么办?”公孙瓒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有的几分醉意也恁地消散。
公孙瓒眼巴巴地看着刘备,在座的所有人都在侧耳倾听着,期望刘备能说出一个破解之法来。
刘备想了想说:“倘若真处于那种局面,我也无能力,因为那是必死之局。”
界桥之战,是不可复制的一战,包括界桥特殊的地形地势,白马义从和先登死士两支部队的优缺点,以及各自主帅不同的性格,都决定了这一战的结果。
也正因为如此,界桥之战的结果也最容易改变,或者说可以让界桥之战根本不发生,例如有穿越者的参与和干预什么的。
“玄德你就痛快点,若没破解之法,你又岂非这样说。”公孙瓒猛饮一杯酒,擦了擦口角说:“可别急坏师兄我。”
这时候公孙瓒虽然略显烦燥,却又不失聪明,这货有时候真的很神奇,这难道是二哈的特性,很多关键时刻凭直觉。
不知是错觉还是直觉什么,反正公孙瓒觉得刘备刚才所说这一幕一定会发生,而且坚信刘备就是破局之人。
所以说人是万灵之首。
刘备笑吟吟地说:“师兄你急什么呢?现在不是好好的在饮酒么!可别忘了老师经常教导我们,遇事得不急不燥才不会忙中出错。”
公孙瓒无奈地翻着白眼说:“玄德你还是饶了我吧!”
刘备没理他,继续说:“师兄,老师所教的为将之道还记得吗?”
公孙瓒茫然地摇着头。
刘备正色地说:“为将者,知天文,下知地理,识阴阳,知变数。每逢战事,地形地势一定要一揽于胸,对于敌我双方,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
刘备顿了一下说:“师兄,如果说明知这样无解,我也提醒过,师兄还不知道该如何回避,而不让这种情形的战局出现,那我也无话可说。”
刘备知道战场瞬息万变,太多数时候无法选择战场。往往一场战役由无数个遭遇战组成。统帅和参谋能做的只是从宏观调控战局,并不能左右和决定战局。
就算是如此,如果说刘备今天都这样说了,公孙瓒以后还步入此绝境,那么刘备也无话可说。
历史到底可不可逆?
历史到底能不能改变?
没人知道。
公孙瓒甩了甩头,晃了晃脑,站了起,离席向刘备行了个大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师弟之金玉良言,师兄必谨记,还望师弟以后也不厌其烦多多指点。”
刘备被公孙瓒这个二货师兄吓了一跳,连忙离席,双手扶住公孙瓒道:“师兄,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
“师弟!”
“师兄!”
公孙瓒和刘备此刻的心是相连的,意是相通的,彼此间的情谊比金坚比海深。
“哈哈哈哈,好,喝酒!”蔡邕老先生率先叫好,并举杯。
满院子的人都在此时此刻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兄弟之情总是能令人感动。
也许随着岁月的变迁可以改变许多,不过回忆起此刻,谁都不曾后悔,也不会后悔。
四合院中的酒席延续了好久,最终公孙瓒醉了,刘备醉了,徐晃醉了,白马义从基本都醉了。
……
刘备只觉头痛如裂,浑身无力,睁不开双眼,也抬不起双手,想挣扎也挣扎不了。
“别动,不能喝就别逞强,这才喝了多少,就醉成这鬼样。”一只绵软的小手按在刘备的额头,小蔡琰嗔怪的声音响起。
“小琰儿,怎么是你?”刘备睁不开眼,却听到说话,也勉强能说话。
“怎么就不能是我?”小蔡琰带着哭腔说:“若非元化先生说你没事,我都差点被你吓死了。”
“元化先生?”刘备艰难地睁开双眼,看见了小蔡琰这张宜嗔宜喜的小俏脸说:“师兄我睡了多久?”
“三天二夜。”小蔡琰说了句差点让刘备发疯的话。
“三天二夜?”刘备记得自己真没喝多少酒,怎么会醉成这个鬼样,三天二夜,这该叫醉死了吧。
“没错!”小蔡琰嘟囔着:“那天散席时,大桑树下躺满了人。”
“是吗?”刘备后知后觉地说:“小琰儿,元化先生是谁?”
“元化先生,一个年轻的小老头,博学多才,可会瞧病啦!”小蔡琰很形象地形容地说:“对啦,元化先生还说师兄你不简单,竟然种了那么种中药。”
“难道是他?”刘备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小琰儿,元化先生是不是谯县华佗?”
“不知道。”小蔡琰摇着小脑袋说:“就听人叫他元化先生,没人叫他华佗呀!”
“没错,正是沛国谯县华佗华元化神医。”蔡邕老先生的声音在小蔡琰的背后响起:“玄德,现在觉得如何?”
“先生,我还好!”刘备挣扎而起,有点心急地说:“元化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