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义不是一个安分的皇子,对吗?”齐芸笑道。
楚秋明点头,“他确实想得比较多。”
“那赵炳是乾义的党羽,对吗?”
“走的是比较近的。”
齐芸失笑,楚秋明的回答都很谨慎。
“若我猜得没错,那挽冬,或许是乾义与他的党羽们暗中接触的一个途径。一个纨绔子弟,平日吃吃花酒再正常不过,再加上他平日从来只跟着太子,从来不单独结交大臣,所以很难引起怀疑。”齐芸贴上了面具,朝着楚秋明笑了笑。
“你的这个思路倒是不错。”楚秋明表示赞成的点头。
齐芸嘿嘿笑了一下,推了楚秋明出房间,自己则换好衣服出来。
两个人出了醉仙楼,齐芸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里面真的是闷得很,还不如吹吹凉风来得痛快。”
“那你以为,赵炳是为谁所害?”
“我去现场看过,赵炳的书房里有一堆灰烬,肯定是烧了什么重要的信件和文书,而对他来说最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便是他与乾义勾结之事,那烧掉的东西肯定与乾义有关。”
“何以见得是他自己烧掉的,而不是凶手烧的?”
“未必不是凶手烧的,若是凶手烧的,那凶手肯定就是乾义了。但是……也可能既不是凶手也不是赵炳,而只是乾义……”齐芸想了想,说到。
楚秋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这又何以见得?”
“勾结之事,必是双方都不希望走漏的。不管是谁杀了赵炳,乾义都有理由去销毁证据。”
齐芸细细地思考着,分析着,突然偏头看时,楚秋明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她一愣,忙回身去看,楚秋明原来正站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
楚秋明看见齐芸转身找他,于是朝她招招手,让她过去。
齐芸走过去时,楚秋明已经撸起袖子站在了摊子后面,老板让了位子,准备好了糖浆。
“你这是干什么?”
楚秋明对着齐芸笑得一脸宠溺,“想来做糖人不比练剑难,今日试试。”
齐芸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秋明的笑变得那么温柔,初识时的冷冽严肃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那你便做吧,让老板教教你,看看大将军今日能不能一天出师?”
楚秋明抿嘴一笑,便开始让老板指导他。先在石板上均匀地抹油,然后舀上一勺熬制好的糖浆,快速地来回浇铸作出造型,在把造好型的糖人铲起来黏在竹签上。
老板十分有耐心地讲解,可是楚秋明常年执剑的手,今日竟显得格外笨拙起来,几次三番不是形状莫名其妙,就是一铲起来刚成型的糖就碎了。
齐芸也不急,抱着胳膊看着他。
楚秋明笑了笑,“果然术业有专攻,老板的手艺确实精巧。”
齐芸也笑,打趣道,“不然何来各司其职之说,难不成将军还想抢了糖老板的生意不成!”
楚秋明笑着不说话,终于好不容易完整地将自己塑好型的糖人铲了下来,黏在竹签上。
他举起来递到齐芸面前,抬着下巴,眼里是得意的笑,颇有些小孩在做了一桩好事要大人赞赏的模样。
齐芸接过糖人,看了很久,很勉强地笑了笑,“到底有了糖人的神韵,将军还是很有天赋的,只是这大圈黏小圈的造型,是靶子吗?”
楚秋明神秘一笑,接了老板递来的湿手帕擦了手,给了老板一两银子,“我做的你呀!难道不像吗?”
齐芸皱了皱眉头,“哪里想啊!我有这么丑吗!”语气里带着女子特有的恼羞成怒的娇嗔,在外人听来却是一个男子阴柔地撒娇。
老板打了个寒噤,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于是当天下午,楚将军有断袖之癖的消息,传遍了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