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声声:“……”
她歪着小脑袋瓜子嘟囔:“那样跟个壁虎似的,更加不好看了。”
“那到时候我没脸了,那不就是啊朝没脸了,那……那我总不能让啊朝被人笑话叭。”
许声声还在嘟嘟囔囔,跟个小话痨似的,小嘴叭叭叭就没停下过。
幕今朝微微眯起眸子,神情晦暗莫测:“再吵,把你从马车上丢下去。”
许声声眼巴巴的看着他,不敢说话。
幕今朝只顾着看竹简,也不搭理她,
许声声小指头悄咪咪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哇塞,街上好热闹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啊朝啊朝!街上有杂技表演!那个人嘴里在喷火!”
“啊朝,右边有卖糖葫芦的!”
“还有卖糖人儿的!”
“啊朝,糖炒栗子!可好吃了!”
“……”
许声声眉眼亮晶晶,活泼俏皮的嗓音接连响起,整个小身板儿都探出去一大半儿!手还咋咋唬唬的东指指西指指。
那样鲜活的生命力,让幕今朝忍不住侧目。
许玮伦说的没错,指望许声声成为大家闺秀,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最终,许声声兴高采烈买了一堆的小吃,这才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马车里一时全是她吃东西时吭哧吭哧的声音,零食碎屑掉了一圈儿。
“许声声。”幕今朝神色漫不经心,清贵疏离得很,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许声声笑吟吟转过脸子,目光一点点落在他的袍子上,全是碎屑。
“我帮啊朝擦擦。”许声声两只小手在他腿上扒拉,飞快的拍去碎屑,小手不经意划过某个地方,幕今朝神色一暗。
“不许在马车上吃东西。”他嗓音有些喑哑,又咳了好几声,看起来弱不经风。
“吃饱了,不吃了。”许声声认真的点头,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幕今朝掀了掀眼皮,看了她手一眼,没再出声。
通体墨沉的马车穿过繁华的主街,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树林尽头是安静充满书香气息的柏林书院。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翘角。
不愧是许州最好的书院。
许愿就在柏林书院读书,并且……
许声声两根小手指头拽了拽他袖子。
幕今朝淡淡看了过去。
“啊朝,我那日撞到头了,好多事情不记得了,爹爹说让我过来接许愿,待会儿你给我指指好不好嘛。”许声声一张软乎乎的包子脸皱了起来,嘟囔着撒娇。
幕今朝眼皮都没抬一下就下车了。
“啊朝!”许声声跟着就蹦哒了下去,一张小脸皱得紧紧的。
“哎哟,我的小姐,您慢些!”许声声这豪迈的跳车,吓得老管家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安啦!”许声声软软摆摆手。
许愿其人,无论何时何地,在一众人之间显眼至极,何必再指。
柏林学院外,林林总总的马车汇聚。
许声声和幕今朝到的时候,方才下学。
“许愿!你竟然敢亲我妹妹!”一少年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是我亲她!是她亲我!”另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脸委屈的捂着脸。
“许愿,亏你还在学院识文断字,竟然做得出这样的事!”那少年的嗓音越发大了,似乎气得不行。
“我都说了是她亲我!”眉清目秀的少年声音越发委屈了。
两个少年之间还有个粉色裙衫的少女,一脸要哭的表情。
“哥,是我亲错人了!今日本想来接你给你一个惊喜的,未曾想……”
周围下学的学子越围越多,你一言我一语。
“我说陈裕,此事也非许愿的过,人家出来也不知情,这莫名其妙被小姑娘抱着亲了多少口,还未说啥呢。”有少年忍不住吐槽。
“周兄,这话也不是你这样说的,我妹妹毕竟也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让她情何以堪!”少年脸都气红了。
“陈姑娘既然知道自己是未出阁的姑娘,又为何要扑上去亲人家?即便是自己的亲哥哥,也总是要顾及形象的吧?”有少年为许愿打抱不平。
“李兄,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陈姑娘平日里可不就是追着许愿的姐夫?前几日人家两夫妻去踏青,陈姑娘还不是硬要跟上去,最后还不是中了毒被抬下来的?”又有少年压低了声音。
陈裕一张脸青了又白,周身气息更加火爆了:“许愿,今日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陈弯弯更是哭成了一张花脸。
许愿也是委委屈屈,但到底想到人家是姑娘家,更吃亏,于是很认真道歉:“陈弯弯姑娘,对不起,是我不该在你哥哥前面踏出学院大门,让你亲错了人。”
这话一出,周围有学子忍不住笑了。
这是哪门子的理由,依他们看,陈裕这事儿做的不地道。
“这便是交代?!”陈裕咬牙切齿。
“还不够?”许愿无辜又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不够!”陈裕瞪着他。
“那……那……只好牺牲我自己了。”许愿委屈的不行,缓缓闭上眼,又猛然睁开眼,做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决定,冲到陈裕面前,一边亲一边大喊:“还给你!还给你!”
“你妹妹亲了我两下,我还了你二十下!扯平了!”
陈裕直接被亲懵了。
周围学子全部目瞪狗呆。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许声声也是傻愣愣的看着,大眼睛圆圆的,一转不转。
所以,这就是她弟弟许愿?!
陈弯弯更是直接哭着跑开了。
在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幕今朝,哭得更加稀里哗啦,跑的更快了,几个眨眼就没了影子。
许声声唯一看清楚的就是,陈弯弯的脸好像消肿了。
“许愿!老子对你不客气!”
“你轻薄我妹妹!你府上那个奴隶居然还瞧不起我妹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陈裕开始口不择言,又想起弯弯昨日踏青被毒肿了脸,哭了整整一夜。
“陈裕,你说我可以,不许说我姐夫!”许愿跟个护犊子的小鸡仔似的。
“幕今朝算你哪门子的姐夫!不过就是你爹买回来的奴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偷看了你姐姐,这才成了亲!”
“奴隶知道吗?那就是下等人!是个可以买卖的东西!任人践踏的畜生!”陈裕呸了一口。
“估计那奴隶什么都做过吧?我还听说他当年被救下来的时候,与狗争食呢!你有这样的姐夫,也是下贱!”陈裕越说越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