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赶紧敬茶给你婆母,日后过门人家也对你上心!”张英老太太一副施舍的嘴脸。
“哎哟喂,乖媳妇儿,到婆母这儿来!”妇人也是笑呵呵连忙改了口,眼睛又看了看她,屁股大,好生养!
“老夫人,你欺人太甚!”年年这么个从来细声细气的小姑娘也被逼得大不敬了。
“你们是死人?光知道吃白饭,把这狐媚子丫头好好教训教训,都要爬到我这老婆子头顶上拉屎拉尿了!”张英老太太把桌案拍得直响。
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不敢动。
“老婆子使唤不动你们?天杀的一群老东西!等玮伦回来,我让他把你们都发卖了出去!”老太太满脸火气,一双倒三角眼耷拉着,张嘴就喷着口水,唾沫星子乱溅。
一群婆子咬咬牙,横心就要往大小姐这边走过来。
“小姐!”年年跟护犊子的母鸡一样,双手打开了挡在她前面。
许声声掀了掀眼帘,随手将年年拉在身后,嗓音平静:“我看谁敢动。”
这话一出,本来就在犹豫的婆子们顿时就不敢动了。
到底她们是许府的下人,老爷有多疼爱大小姐,她们也是知道的。
“贱丫头,你也想爬到你祖母头上拉屎拉尿?!许府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吃好的穿好的,还不懂事儿!这打着灯笼都求不来的好姻缘!”张英老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
张英老太太声音很大,吵得人不得安宁:“贱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想跟我这个老太婆拼命不成?!”
“哦哟,乖媳妇儿,你嫁到我们周家也是享福的命,杀猪的事儿都交给我儿子,不会累着你,你说你,还有啥不满意的!”周妇人也是拍拍手,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大不了,我让我儿子对你好些,一年再多给你买两套衣裳。”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我家小姐自小锦衣玉食,衣裳从来穿一次不会再穿第二次!胭脂水粉更是每季上百套,绣鞋更是东珠为衬,金枝玉叶,又岂是你们可以肖想的!”年年倔强的挡在前面。
周妇人眼睛瞪得滚圆,乖乖,这官家千金就是不一样,不过等嫁过来以后,她还不得孝敬她这个婆婆。
什么好东西都是她和儿子的!她笑眯了眼:“将来都是一家人,自家人还分这些做什么!”
“年年回来。”许声声没什么耐心的挑眉。
也不指望她们回答了。
“小姐。”年年替她委屈,还是听了自家小姐的话站在身后。
许声声淡然的饮茶,十指纤纤,极为赏心悦目,听了这些话似乎半点没有火气。
“和离?”
“改嫁?”
许声声漫不经心的笑了,这是要阻挡她回家?
“祖母,你可知不敬官家是何罪名?”她嗓音淡淡。
“这是家事,祖母给孙女儿说媒,什么官家不官家的!”张英老太太撇了撇嘴,斜倪了她一眼,阴阳怪气。
“是啊,祖母与我是家事,可这位周夫人与我却不是家事,跑来许府大放阙词,肆意侮辱,按宋国律法,无故侮辱官属家眷,当三十大板。”许声声笑得轻浅,嗓音软糯,却让人不寒而栗。
“哎哟喂!官家就能随便欺负人了?媳妇儿还要欺负婆婆了?这是什么理?我说老太太!你可没说这媳妇儿跟个泼妇似的!”妇人眼一斜。
顶多说着玩的,难不成这丫头片子还真敢动手!
许声声也没耐心跟她们周转了,轻启朱唇:“来人。”
“大小姐!”
许府侍卫只是片刻间就出现在院子内,铁血而冰冷的气息蔓延。
许府侍卫都被慕今朝拉去操练过,如今的侍卫个个以一敌十不成问题。
眼见院子被包围起来,不仅张英老太太慌了,那周妇人原本脸上的笑容也全部凝固了。
“你想做什么!”周妇人嘴唇都在抖。
“贱丫头,我可是你祖母!你要遭雷劈的!”张英老太太也坐不住了,老脸也在抖。
不是说这官家丫头就是个软柿子,可以搓圆揉扁的吗?怎么跟说的不一样!
许声声不予理会,轻轻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开口:“将这妇人绑起来,三十大板,一板也不许少。”
底下侍卫恭敬行礼,不顾妇人的撒泼打滚,哭嚎惨叫,直接速度果决将人绑起来,提起板子就打。
没有半分手下留情!
“啊!”
“救命啊!”
“救命啊!痛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
血迹渐渐布满了长凳之上,妇人奄奄一息,没有一两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风轻拂过,院子里血腥气浓重,所有下人生怕呼吸都变重了,引来责罚。
张英老太太更是一张脸煞白,似乎花花绿绿的衣裳之下还有可疑的水迹。
她怎么不知道许府还有这么多打手!
许声声抬手,许府侍卫停了板子,顺带将人拖出去,处理了院子里的血迹,一小会儿功夫,院子里恢复如初,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吓着祖母了,是孙女儿的不是,只是官家规矩不容破坏,孙女儿也只能做了这个坏人。”许声声让人给张英老太太上了茶。
老太太吓得一动不动。
“祖母,近日这天儿越发热了起来,祖母还是少出门的比较好,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院子里有个小佛堂,祖母无事可多看看经书,佛家有云,慈悲为怀,还希望祖母也能悟出些什么。”
“孙女还有事,就不叨扰了。”许声声一袭鹅黄色襦裙,显得分外娇俏可爱。
许声声带着人出了院子。
张英老太太脸色很久才有了血色,身上冰凉一片,嘴唇都在抖:“快……扶我去换衣裳。”
“是。”底下奴婢强忍住闻到的一股子骚味儿,扶着人进了屋。
另外一头,许声声带着年年去听书阁,今日与宋凌约好了在听书阁见。
“小姐,咱们为什么要去见宋公子?”年年忍不住出声。
“劝人从良。”许声声语气懒洋洋。
没有慕今朝在身旁,她的本性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啊?”年年一头雾水,只是自家小姐不再说,她自然是不再问的。
况且这宋公子名声是不太好,可也是长公主唯一的嫡子,自然也没什么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