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说了,来找幕大人的小姑娘犹如过江之鲫。”
“人家还说了,压根就不知道幕大人已经成亲了。”许声声眨巴眨巴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她就是想看看幕今朝会怎么说。
“拿着。”幕今朝递给她一个令牌。
“这是什么?”许声声拿着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又抬眸去看他。
幕今朝蓦然靠近,将人搂进怀里。
她脑子一愣,怔怔的看向他。
由于距离靠的太近,她能轻易看清楚男人的下巴光洁如玉,轮廓线条更是分明而流畅,似乎他身上的每一笔都是造物主精心勾画而成。
相比之下,其他人就像造物主随手甩的泥点子。
“日后,只要不是我亲口说的,你一个字也不用放在心上,给你的是军营的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入。”他将她碎发别至耳后,嗓音低沉又分外好听,夹带着沉溺的温柔。
他垂眸看去,小姑娘一双星眸里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只要他能去的地方,他家小姑娘也能去。
许声声收起令牌,笑容乖甜:“啊朝对我最好了,你看我也来看过你了,你是不是也该陪我回府呀?你都在军营里待了几日了,哪儿有那么多的事情处理不完。”
幕今朝修长指尖落在册子上,低垂的眉眼格外矜贵俊朗。
“军营这两日有事,暂时走不开,天色晚了,我先送你回府。”
许声声看着他眼底微微的血丝,到底认真开口:“军营有事是真,你在躲着我也是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说不会再发生心疾的事就不会再发生。”
“人又不是陀螺,缺了谁天也不会塌下来。”
“你就说你回不回去吧?你要是不回去,我估计也要在你这里住下了。”许声声开始耍赖皮了。
“声声乖,放手,我送你回去。”他眸子深沉。
关于她,他不想冒险。
“我就不。”许声声干脆手脚并用的扒在他身上。
帐子里两人拧巴成一团,帐子外副将掀了帘子:“大人,末将有要事-------”
话没说完,副将看着帐子里的大人,以及大人身上扒拉着的小姑娘,双腿一软,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禀--禀---告-------”
“滚!”
幕今朝薄唇轻启,嗓音极冷。
“是!”
副将几乎丢盔弃甲的往外跑。
许声声眉眼弯弯,分外嘚瑟:“看来我要在帐子里住下了呢,从现在起,你不回我也不回,明儿我就让人收拾衣裳首饰住进来。”
幕今朝看向怀里的小姑娘,跟个树袋熊似的,怎么说也不肯从他身上下去,只能无奈的沉默。
最终幕今朝将重要的事情都处理了,都交代好了以后,这才提溜上小姑娘回了许府。
两人洗漱之后这才上了榻休息。
窗外的月色柔和,小姑娘身上清冽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呼吸均匀清浅。
也只有许声声能让他感觉到心安。
他将人搂紧了些,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
黎明初晓,雨后初霁。
幕今朝回房间的时候没瞧见人。小姑娘一向爱赖床,这一早人就没了影子?
问了她贴身伺候的丫鬟才知道,她一大早就去了书房。
幕今朝挑眉,抬步也向书房走去。
这会儿,许声声看着自己笔下的画拧死了眉头,画得这样张牙舞爪的,哪里还看得出是军体拳。
猫爪子还差不多。
背后熟悉的气息逐渐靠近,贴在她耳畔,微微俯身,十分旖旎的姿势。
幕今朝看向小姑娘的画,半天没看出来画的什么。
“画的什么?”他忍不住轻笑。
许声声窘迫:“我在画军体拳的姿势。”
幕今朝看向她。
“你桌案上的册子我见过了,正巧我脑子里就有一套现成的,也能帮得上你的忙。”
“声声-------”幕今朝薄唇轻启。
“你不希望我帮你?”
“没有。”
“没有的话,我继续画,你看着就好了。”
许声声准备继续下笔。
幕今朝叹了口气,无奈的按住她的脑瓜子:“我来吧。”
许声声再次看了看糊成一团的墨迹,也叹了叹气,琴棋书画什么的,她是指望不了了。
“我给你演练一次吧,不过肯定没那么有气势,你别笑话我。”许声声开口。
“嘿嘿哈哈!”
“嘿哈!”
“嘿哈嘿哈哈!”
小姑娘嗓子清脆清晰,一时间,书房里都是嘿嘿哈哈的声音。
军体拳一共十六式。
弓步冲拳,穿喉弹踢,马步横打,内拨下勾,交错侧踹,外格横勾-------
幕今朝看向小姑娘,认认真真的示范招式,虽然动作生疏没力气,可这套拳法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几乎是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及各种动作组合的拳术,不可谓不厉害,尤其适合军队!
演示完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偏偏笑眯眯的:“怎么样?不错吧?”
“嗯,我家声声很厉害。”幕今朝眼睛里藏着淡淡的笑,寥寥几笔将拳术勾勒的栩栩如生,刚劲有力。
“嗯呐,那可不,啊朝画画也特别好看。”许声声一乐,凑过去看了看他画的画,也称赞了回去。
军体拳的事儿是解决了,许声声又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幕今朝,眼底像是落满了星光:“前几日,我跟你说我喜欢你,我还没有听到你的答案。”
话刚开口,她心脏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尽量控制情绪,恢复平静。
幕今朝静静的听着,半晌,嗓音有些哑:“还有要问的吗?”
许声声:“就这个,我要做的事,我希望都清清楚楚的。”
“问完了,你用心听。”他喉咙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修长手掌落在她后脑勺,整个压住小姑娘的身子,摁在他怀里,心脏的位置。
许声声静静听着,耳畔剧烈的心跳就是最真实的答案,似乎她心里一直欠缺的东西都被补上了。
她心脏的疼痛愈加剧烈,似乎有无数东西在一寸一寸的啃食心脏,喉间涌上腥甜的气息,她强行咽了回去。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像蜜糖一样甜,也会让人痛不欲生,总归都是甘之如饴。
许声声眉眼弯弯在他薄唇之上落下一吻,娇声娇气:“盖章落印,你是我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