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檬的脸蛋圆润了一大圈,明明才六个月身孕,肚子高高隆起,一眼看去,宛如怀了九个月身孕,但皮肤细腻光滑,看起来比往日更加丰腴美丽。
尹老夫人担心到不行,王太医经常往宪国公府跑,关注宪国公府的人得知后,暗自羡慕夏芷檬的受宠。
可惜这种福气不是谁都有的。
怀了三胎容易早产,府里现在已经请了四个有名的产婆待命,这四个产婆的底子都被查了个底朝天,确定没有任何威胁后,才会请到宪国公府。
进了宪国公府,外人想要插手都难。
夏芷檬和宪国公防的是上官倾斐,这个女人简直有病,都成了陛下的妃子,还一直盯着她,时不时出来恶心一下她。
夏芷檬对此十分无语。
本来尹老夫人还想提前预定奶娘的,夏芷檬拒绝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喝别人的奶水,哪怕她的奶水不足三个孩子喝,也可以喝牛乳或者羊乳。
因此庄子里养的奶牛,奶羊都寻了人精心照料。
这一日,夏芷檬穿着宽松的袄裙,挺着大得吓人的肚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锻炼身体,万嬷嬷等人全都紧张的盯着,生怕夏芷檬一个不小心摔倒。
走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夏芷檬停了下来,抱着大大的肚子坐在铺了厚厚绒毛毯的软榻上,万嬷嬷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连忙给夫人倒上一杯温热的开水。
夏芷檬喝了一口温热的开水,望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问了一句:“嬷嬷,你说我有可能在下个月生产吗?”
下个月生的话,孩子只在她的肚子里待了七个月。
万嬷嬷瞅了一眼夏芷檬大得不像话的肚子,掩下眼底的担心,安慰道:“这个老奴不知,王太医说您的身体健康,极大可能会足月生产。”
足月生产是指怀孕九个月左右。
夫人不知能否等到那个时候。
一旁的青娅和陈镜宁听了,心里微微焦急,她们自从夫人怀孕后,就询问过经验丰富的嬷嬷和府里坐镇的圣医,怀了三胎的女子一般都会早产,但七个月生的并不多。
夫人的肚子实在太大了。
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屋子里的众人感受到了威严霸气的气息,连忙行礼告退。
夏芷檬看到朝她大步走来的宪国公,眉眼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国公爷,你现在回来越来越早了。”
“最近不忙。”
宪国公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挂在架子上,大步上前坐在她身边,手轻柔地落在夏芷檬的肚子上,轻轻的摩挲。
肚子里的三个孩子调皮的踢了几脚,似乎在与亲爹互动,向来稳若泰山的宪国公吓了一跳,紧张的问:“芷檬,你痛不痛?”
夏芷檬轻轻一笑:“有点,其实动动也好,证明他们非常健康有活力。”
宪国公依然心疼夏芷檬,实在是她的肚子太大了,他最近都将原本该皇帝批阅的折子都移交给皇帝处理,尽量每日早点回来陪夏芷檬。
夏芷檬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八卦了一下宫里后妃那点事,得知贵妃和王喏依都有了身孕,嘴角浮现一抹坏坏的笑容。
年底曝光的时候,估计会令一直受宠的上官倾斐大吃一惊。
窗外寒风凛冽,雪花飞舞,室内温暖如春。
夏芷檬挺着大大的肚子坐在矮榻上,一边吃糕点一边听青娅说京城里的事儿。
“夫人,您都不知道,今年风雪大,压塌了城西一片民房,陛下爱民如子,已经组织后宫的嫔妃做出了表率,最积极的就是晴缨夫人,亲自请命带护卫去城西布施。”
夏芷檬挑了挑眉,将口中的酸枣糕咽下,不疾不徐道:“我就知道这种博名声的事儿少不了她,她这样肆无忌惮抢皇后和后宫众嫔妃的风头,真不知该说她傻还是不在乎。”
“夫人,其实晴缨夫人和皇后还有其它嫔妃都有出面设立布施棚子,但都被晴缨夫人抢去了风头,她除了布施汤药外,还给每一户遭了雪灾的人家修整房屋,每人一袋大米和五斤肉,新的冬衣冬被。”
“奴婢听说有不少没有压塌房屋的人家当天晚上,房屋都塌了。”
陈镜宁听到后摇了摇头,十分无语,整个京城都知晓晴缨夫人有个生产金疙瘩的嫡姐上官倾斐,也不用这么显摆,将所有的后宫嫔妃得罪一大片。
最主要的是她还有个庶姐贤嫔也被她得罪了。
帝京救助的众人的风头也被她遮掩了,还助长了不好的风气。
夏芷檬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情况难道没有人阻止?”
“有官兵阻止,但夫人您想啊,这能阻止得了吗?”青娅叹了口气,晴缨夫人送的东西太令人心动了,还帮忙修整屋子。
错过了这次机会,也不知有没有下次。
所以城西的房屋一夜之间几乎全塌了,没有人伤亡,想也知道其中的猫腻,晴缨大人这回是真的要大出血了。
不,不对,这点救济的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夏芷檬:“……”
“夫人,你可知晴缨大人的棚子设在哪里,她故意设在咱们的布施棚子旁边,还让人指责夫人您小气,只布施汤药。”青娅一脸气愤的说道。
夏芷檬:“……”
她让人布施的汤药都是让府里的圣医开的驱寒养身子的药,驱寒的效果极好,如果受了上官倾斐的蛊惑不喝她布施的药汤,不知亏的是谁。
“青娅,咱们布施的汤药有人喝吗?”
听到夫人问起这个,青娅立即眉开眼笑:“有啊,还排了很长的队呢,百姓可不傻,以往咱们是以“品易轩”的名义布施,今年是以宪国公府的名义,而且汤药管不管用,他们肯定都喝的出来,这不,都纷纷来排队喝上一碗。”
夏芷檬松了口气:“那就好,其他的事咱们不管。”
青娅和陈镜宁点点头,她只是看不惯晴缨夫人这么肆无忌惮的为自己刷名声罢了。
只是她们不管事,不在乎,晴缨夫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竟然找上门来。
夏芷檬听到秦管家禀告说晴缨夫人登门后,俏脸微微一沉,以身子不便为借口打发掉晴缨夫人,谁知人家锲而不舍,做足了姿态。
夏芷檬这下怒了,这上官倾斐还是一块狗皮膏药,贴上了就撕不下来。
“让她进来。”
夏芷檬抱着沉重的肚子走到大厅坐在万嬷嬷放置的矮榻上,神色淡淡的看着笑容明艳的晴缨夫人,语气冷冷的问道。
“晴缨夫人,臣妇身子重,不宜行礼请安,请你不要怪罪,臣妇不知晴缨夫人三番五次登门,所为何事?”
上官倾斐的目光落在夏芷檬大得惊人的肚子上,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她封为夫人已经两个多月了,虽然受宠但从未侍寝,让她很是气愤,现在看着夏芷檬的肚子,令她心里很不舒服。
如今看到夏芷檬气色红润,圆润的脸蛋光滑白皙更甚从前,一点都没有她想象中的满脸黄斑,上官倾斐心底翻涌着不甘和嫉恨。
“本夫人人不是小气的人,看着你身子重就免了你的行礼,国公夫人,不知你布施的汤药是哪位大夫熬制的,这么好的汤药方子怎能藏私,你作为宪国公夫人,应该做出表率,贡献出汤药方子给边疆苦寒之地的士兵们使用。”
上官倾斐大义凛然的说道。
夏芷檬瞥了上官倾斐一眼,淡淡道:“晴缨夫人,首先感谢你关心苦寒之地的士兵,不过,我要说的是,这汤药方子就是一般的御寒方子,陛下的士兵们现在都在喝,这事你不用操心,还有后宫不问朝廷的事,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还请晴缨夫人铭记,不然被陛下怪罪就不好了。”
“所以,晴缨夫人,你所求的事已经不需要实现了,如果晴缨夫人真的关心苦寒之地的士兵,不如捐赠一批棉袄给他们御寒,我想以晴缨夫人背后的财力,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吧?而且你还有一个身价万贯的嫡出姐姐上官倾斐呢?”
“你嫡出姐姐五千万两白银的嫁妆,是真的令人羡慕。”
夏芷檬笑盈盈望着她。
上官倾斐脸色瞬间阴沉似水,该死的,她竟然被夏芷檬反将一军,但这个时候她骑虎难下,只能强撑着应了下来。
“不就是一批棉袄,我捐赠就是。”
说完这话,她心里滴血,一批棉袄,只要一想到苦寒之地的几十万士兵,上官倾斐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啖了夏芷檬的血。
“晴缨夫人大善,苦寒之地驻守的几十万士兵会感谢你的,对了,这棉袄晴缨夫人可要好好把关,万一送过去的是芦花棉袄,就好心办坏事了。”夏芷檬笑眯眯道,上官倾斐不是要当好人吗,就让她当个够。
上官倾斐恶狠狠的瞪着夏芷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国公夫人放心,我会监督好下人,绝不会弄虚作假,国公夫人你呢,堂堂宪国公夫人不会什么都不做吧?”
夏芷檬拂了下落下的发丝,佯装不好意思道:“我可没有晴缨夫人好命,有个身价万贯的嫡出姐姐帮衬,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为苦寒之地的士兵们祈福。”
其实夏芷檬每年都会让人从各地的庄子送一批粮食和保暖的衣物到边疆,她暗地里做的好事只有宪国公和他的亲卫知晓,还有当今圣上也是知晓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