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掌柜的带领,所有闺秀都到了国子监偏门之所在。
看着自己不远处的小门,再看看笑得一脸自然的牙行掌柜,这时候换成了这些人风中凌乱。
不要以为没有提示,自己就不知道,这小门其实是国子监学子平时出入的门了。
而这牙行掌柜,好像对这里一直都很熟悉。
和那位看门的大伯谈论了几句,就率先朝着那门进入。
舒窈和轩辕凝,因着不知道国子监情况,看着老伯进入,就率先一步跟了进去。
与所有人想的不同,这个小门进入,有两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牙行掌柜也在这个时候慢慢解说了起来。
当初啊,还是渊国初建的时候。这位宅子的主人,因为豪富,又对读书人天然的尊敬。
让他找到了机会,资助国子监的修建。
当初,规划国子监修建的官员看着这位富商对于国子监修建的事儿比对自家修建的事儿还放在心上,也就放松了对国子监的修建的关注。
毕竟,国子监自前朝就有。
现如今修建,也只是根据原有的基础上翻修一下而已。
再说,这位富商身边真的有一位建筑上的能人。
就算是这位富商不会,他身边这人也会。
结果,这一不关注,就出事儿了……
商人重利,这位富商之所以资助国子监修建,当然也是有利可图。
就算是本朝开始,开国之君已经允许商人科考。
可这些个寒窗苦读多年的读书人,和商人之间,就好像隔着天堑。
而这位富商,所求的,就是在修建国子监的时候,把自家一处小门,与国子监的一处门修建在一个出口。
如此,就可以让自家子弟与那些个国子监学子多了些相处的机会。
在建好之后,这位富商,又在御史还没抓到把柄之前把一半家产上缴国库,只为将来自家子弟可以留着这条道儿。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户富商,依旧是富商。
当初,也是一段佳话。
而听着这牙行掌柜说这些的人,却是一脸茫然。
这些个姑娘,都住在深闺之中。
要学,也不会学这些个东西。
唯二不是在深闺之中的舒窈与轩辕凝,舒窈在京都并没有像在京都一样到处乱跑,因此,对京都这些个事情,知道得不是太清楚。
而轩辕凝,听多了这种事儿。就算是有人在她耳边说,在这时候,她也以为,是自己记岔了而已。
如此,就成了如今这模样。
对于这宅子的旧事,这些个姑娘都不知道。
只是,说这些与她们现在要看宅子,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么?
想想现在还没有真正败落的这户人家,舒窈几人齐齐在心里一句:败家子!
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宅子根本不是传闻中闹鬼。
而这家先祖捐献了一半家产,只是为了子孙后代好好接受书香气熏陶。
现如今,这些个不屑子孙一个个搬出去也就罢了,还把这宅子荒废成了现在这样。
说他们是不屑子孙,感觉还侮辱了那些个不屑子孙。
人家至少是因为家族败落才搬了出去。
他们现在好好地,就搬出去。搬出去也就罢了,还把这宅子荒废成了现在这模样。
闺秀们一边腹诽着这家还在的子弟,一边继续跟着牙行掌柜前行。
也许是因为这路与国子监比邻,是这家先祖用一半家产换来的。
这些人对这路,维护的比那前门好了不止百倍。
这边走去,一路上干干净净,除了偶尔一片黄叶,就连灰尘都不多。
与最初闺秀们的想法相同。这扇小门,本来应该是去国子监的路。
就算是与这宅子相连,也依旧是去国子监更近。
随着一阵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一处垂花门处。
与前门那荒草丛生的景色有所不同,在这处院落,就好像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树木郁郁葱葱,只是,这郁郁葱葱的树木中间,又是各种各样的名贵花草。
若说方才舒窈几人看见的前院是处荒废了的院落,现在这地儿,就是有人正在隐居的幽静之所。
看着现在情景,这时候的舒窈实在是有些好奇,这家为何就想着要售卖这处院落。
尤其,在售卖这院落之前,还让这院落有了那样的名儿。
本来应该有很多人争先购买的宅子,成了无人想住的地儿。
这操作,实在是和传统意义上的商人,两幅模样啊!
舒窈一边腹诽着,一边朝着这牙行掌柜看了过去。
作为代为售卖这宅子的存在,想来对方应该对这些隐秘事情很是清楚了。
舒窈还未开口,一边的牙行掌柜似乎已经知道舒窈这时候要说什么,继续接着方才讲的那些,开始说了起来。
“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位商人自此以后把这处宅子当做自家在京城之根基,一步一步传下去的时候。
结果,这位家主又说:若是家里子弟实在是不堪造就,三代之后还是无成就者,就把这宅子卖出去。
与精心建造的国子监相似,这处宅子,也耗费了这主人无数心血。
因此,这出宅子可以卖出,但这买宅子之人,必须把这办为学堂。
学堂成立之后,想要这学堂主人让他后代有入学机会。”
牙行掌柜说得轻松,这时候,所有姑娘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句话:父母之爱子,将为之计深远。
这处宅子之主人,本来出自商户。
商户人家,就算是有着无数钱财,可以把这宅子打造成个书院,也缺少了书本。
而市面上流传的,也只是一些基础读物。
让自家宅子相邻国子监,若是三代都不成功改换门庭,那就说明,已经用错了地方。
之后,把这宅子改做书院,让自家子弟入学,多了几分改换门庭的可能还让这书院主人记住了自己。
只是,舒窈看着这掌柜。虽对此地甚是满意,对这条件,却是有些迟疑了起来。
“掌柜的也知道,我们几人之所以来这,是因为想在这儿建一所女子学院。
女学之中,最多也只是收他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