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霄阁三个字,叶朔的第一反应是宝宝。
他都已经想好了,到时一旦场面不可控制,他就出手救下那名少年,然后询问天霄阁的方位,这样就可以再次见到宝宝了,对了,还有颜雪梦,自从玄阴洞一别,已经过去好久了,不知道她怎样了。
房内,那少年淡淡打量了那正目露凶光的中年人一眼,平静的放下了手中茶盏,双臂搭着椅背朝后一靠,似笑非笑道:“既然已经图穷匕见,现在就算我交出心法,你也不会再放我活着离开了吧?因为,”刻意的停顿了一下,“你惹不起天霄阁。”
那中年人想到天霄阁势大,心中确是一颤,继而却更坚定了灭口之念,恶狠狠道:“你知道就好!趁早交出心法,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那少年叹了口气,似乎在为那中年人的偏执忧心至极。那中年人胜券在握,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倒也就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等着他自行授首。
最终那少年抬起头,神情天真,微笑道:“那既然横竖都是个死,我还是不交了吧?”
那中年人脸色一变,显然也没想到那少年一脸和颜悦色,却会说出这样的话,袍袖一拂,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只不过,到了我的地盘,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挥手一招:“暗卫!”
他话音刚落,只听“唰”一声,房梁上、墙角的花瓶后、茶几下,一时间同时窜出了大量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如同魅影一般,将少年团团围住。
看这副架势,显然是早已设伏在此。
那中年人冷冷吩咐道:“给我好好炮制这个小子!务必从他嘴里给我掏出话来!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在他身上动点真格的。”
“是!”黑衣人应声后,立刻从四面围上前。
那少年淡然看着他们冲到眼前,这才将茶盏一推,腾身跃起,灵活的避开了一名暗卫的当胸一拳,身形几次腾挪,时而呈弯弓状横空仰卧,时而形似游龙,穿梭随心。
而后他双臂同时挥出,劈面将两名暗卫击倒,下一招便是缩肘回撞,背后又是几人应声倒地。足不点地的飘身而起,在一众暗卫仰头上望时,脚尖已是稳稳的踏住了一人头顶,单手捏个印诀,四面一扫,霎时间遍眼都是金光笼罩,直待电光与哀嚎声渐息,脚底暗卫一个没剩,尽数委顿倒地。
那中年人的神情呆滞得如同见了鬼一般,直到此时才震惊道:“你没有中毒?这……这怎么可能!我分明是亲眼看着你喝下了那杯茶……”
那少年淡淡一笑,身子敏捷的朝后一跃,蹲坐在椅子上,微笑道:“这君山银针的确是上品,若是不喝,岂非辜负了阁下待客的一番美意?只是你忽略了一点,我天霄阁的解毒灵丹,自然比你的什么秘制毒药强得多了!既然是你自己所虑不周,这一局你输得也不冤啊。”
那主人闻言,顿时嚣张的气焰萎靡了大半,心头暗恨:“可恶……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
那少年大笑:“就算再给你多少次机会都没有用!定!”随着他喝声落下,提起的指尖处猛然射出一道灵力光束,将那扑上前情急拼命的中年人牢牢束缚在了原地。光束经一番噼噼啪啪的炸响,闪烁的光芒渐趋暗淡,竟是凝固成了一条粗糙的麻绳。
“你还真是永远都不懂得吸取教训,如果天霄阁的人能这么轻易被你制服,我们还如何能在数千年来,始终雄踞着灵界大陆的霸主地位?”
那少年又是冷嘲热讽一番,才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与那主人燃烧着滔天愤怒的双眼对视半晌,才将身子凑到他近前,轻言慢语的道:“不过我得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正式登上了我天霄阁的黑名单,还是趁早为自己置办后事吧。”
话音刚落,周身便隐约闪动起一层曜目的白光,他的身形也在光影中趋于淡化。直到光芒浓缩到极致时,那由灵力波动所呈现的轮廓已是减退到了针尖大在最终呈十字状闪烁过一瞬后,便是彻底的在空气中归于无形。
少年已经离开多时,那中年人却依旧被麻绳捆缚着,在房中嚎啕挣扎不已。由于两条腿被绑在了一起,他只能从房间正中一路蹦到门边,最终撞倒门板一起跌了出来。
叶朔和楚天遥正要进屋,注意到那中年人的时候已经躲闪不及,一低头就看到他已经躺倒在了自己脚边,投下的视线刚好和他两道愤恨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还没等那中年人开口,叶朔急中生智,先抢先道:“啊,主人原来你在家啊!”
那中年人目中喷火,勃然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的?”不等他们回答,便先直着脖子喊道:“来人!来人哪!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叶朔在他喊来更多人之前,连忙抢上前替他解开绳子,在这个示好的动作令他微微一怔,暂时松懈了几分戒备时,趁机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是这样,我们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听说您对远古的灵魂心法很感兴趣?”
那中年人杀猪般的叫喊,在他这一句话出口后,奇迹般的戛然而止。
沉默片刻后,这才缓缓舒展着四肢,语气平和,但依旧隐含戒备道:“好,那就随我进来吧。”一面说着话,转身将两人引入房内,在三人分宾主落座后,又在房中悄无声息的散开了一层灵魂禁制,以防谈话外泄。
叶朔与楚天遥自也留意到了他这番动作,当下只故作不觉。
那中年人提起茶壶,在桌上放置的两个茶杯中各自斟满,朝前一推后,略一摊手示意。
如果是普通的客人,即使原本不爱喝茶,为卖主人面子,往往也会象征性的品上几口,但叶朔是刚刚在窗外亲耳听闻,这主人会在招待客人的茶水中掺入秘制毒药,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两杯加过料的毒茶?
虽说自己身上没什么值得他觊觎的,然而出门在外,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将茶杯轻轻捧在掌心,假作暖手,却是始终不曾就口,而楚天遥就更是连正眼都懒得看那茶杯一眼。
那中年人似也知道他们心存顾虑,不屑的冷哼一声,也未多言。
叶朔为掩尴尬,主动道:“是这样的,请问您就是木先生吗?本届拍卖会上的九曲玄阴丹,是由您拿出来出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