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寒意浓厚,卢廷垚裹紧了杂草,仍觉寒冷。这时想到了刘寄奴,嚼了几口吞了进去,身体慢慢回暖,感觉血液顿时顺畅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抵御寒冷。明知道刘寄奴吃多了对身体有影响,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抓起一大把就嚼了进去,顿时感觉全身暖和了起来,继而感觉血液沸腾,血脉喷张,难受了起来。
这时卢廷垚想起了陈师父的《易筋经》随笔记录本的内容,连忙按照心法调和气息,血随气流,气固血行,一番吐纳调息后,马就舒服起来。
一阵调息之后,吐了一口血,有部分淤黑,估计是淤血。但是现在浑身热量刚好和石洞气温相和,卢廷垚感觉有点累,便沉沉的睡去了。
待到醒来,已快晌午时分,卢廷垚醒来后,感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都要精神,手脚有力却又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但此时感受最强烈的是饿的厉害。
原来,这刘寄奴不仅具有破血通经、散寒止痛的功能,还具有消食化饥的功效。卢廷垚昨日一番折腾,不仅消费了体能,还将宿食化去,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他来了个鲤鱼打挺起身,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鲤鱼打挺起身,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感觉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似的。
他找了一些草根充了饥,腹中虽然填满,但总感觉饥饿感,草根终究归属纤维素,人体摄入元素有限,不能完全满足人体机能需要,急需补充蛋白质。但是这谷底哪能逮到什么小动物充饥,草木生长繁盛,寻了一圈,连只小虫子都没有看到。
卢廷垚抬头望了望,不经意间,又看见那群松鼠在戏耍,正羡慕他们的自在时,几粒松鼠屎掉了下来,差点掉到卢廷垚脸和身。卢廷垚连忙躲过,还戏谑松鼠调皮。在这种境遇下,有松鼠前来作伴,也算是一种消度时光的好方式。
忽然,卢廷垚想到:松鼠屎或许能解饥,而且无毒安全。他捡了粒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半,轻轻嚼了嚼,有点苦,也有点甜。又吃了四五粒,心里感觉有股暖流。
“其实还不错”,卢廷垚心想,“多捡些备用”。
他循着岩壁找寻,一粒一粒的收集,有时还能意外的收获些松子,这些可算是这里的“美味佳肴”了。
捡了大概半个时辰,卢廷垚仰面躺在草地休息,不禁又想起爹娘来,他担心爹娘担心他,但无奈,也只能默默向老天祈祷,希望爹娘平安无忧;也祈祷有人路过这里,能将自己救去。
连续几个晚,卢廷垚依旧是半夜被凉醒,依旧是凉醒后嚼刘寄奴,也依旧是练习《易筋经》随笔心法驱寒,也依旧是吐几口血,然后重重睡去,第二天又精神一日比一日倍增。不同的是,后来所吐血已经没有淤血,再后来竟然也不吐血了。
也不知道在谷底多久时日了,反正每天去找松子和松鼠屎的收获是越来越少了,几近吃光了所有的松鼠屎。卢廷垚单单从松鼠屎减少的量中,推算出已经过了很多天了。
最初几日,所见的松鼠屎全是靠近岩壁底,渐渐的凭着跳跳跃跃能捡到较高处的松树屎。在这过程中,卢廷垚竟然感觉一日比一日精力充沛,也一日比一日身轻如燕。最近这几日已经能够跃到泉眼处了,泉眼处长了些树木和枯藤,通过这些,卢廷垚相信可以借力攀爬到面。
这天,卢廷垚早早起身,寻了些草根充饥,之后调整呼吸,卯足劲向崖壁泉眼方向飞奔去,眼看快到岩壁,来了个鹞子起身,两脚在岩壁“蹭蹭”点了两下,便已跃至泉眼前,不慌不忙抓住旁边一条老藤,壁虎贴身般紧挨岩壁,“刷刷”两下便爬离泉眼两丈余远,借力一登,便又如飞了一般弹开出去,及至一颗树旁,翻身跃到一手臂粗树枝,往一跳,便到了崖。
卢廷垚立住身子,拍了拍手,心里不禁一阵喜悦,回头望了下崖底,说了声“再见了”,便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卢廷垚为了不在林中迷失方向,出去时不致走重复的路,刻意留心了周围的树木,随着林中浓雾流动的方向走去,两炷香时间便穿过浓雾区,不一会便到了经常砍树的地方。心中挂念爹娘厉害,便飞奔往家走去,平日山或下山要走小半天时间的路,在谷底生活了这些日子,体能早就不能同日而语,一顿饭功夫便已到家。
家中院门和房门紧闭,院中鸡儿也知道哪里去了,一片寂静。卢廷垚一边喊着“爹娘”,一边推开房门,房门已落有灰层,布了蜘蛛网,似乎一阵子没有住人了,卢廷垚心里一种不祥感升起。
不闻爹娘应声,也不见爹娘,卢廷垚心里一阵着急。
邻居张家婶子闻声赶来,见是卢廷垚,心中一阵欢喜,双手紧紧握着卢廷垚的手,继而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
卢廷垚连忙问张婶子自己父母的去向,张婶子擦了擦眼眶说道:“可怜的孩子,自从你山砍柴不见回来,你爹心切,独自去寻你,又至半夜未回。”
张婶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你娘心切,连夜将这事和邻里大伙说了,大家立马组织乡亲,三五一群举着火把去寻找,在后山不远处找到了你爹,快已经不行了,原来你爹寻你着急,急不择路从山滚落下来,大伙帮忙抬回家当晚便离去了。”
卢廷垚听完,哭喊一声:“爹......”,一下子瘫了下去。
张婶扶着卢廷垚坐到凳子,继续说道:“你爹去后,你娘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也很快病倒了。大家伙帮忙叫了几个郎中前来查看,也查不出什么,都说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