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廷垚被看得不好意思,阿满用食指弯成勾,在卢廷垚鼻子轻轻一刮,柔声地说道:“他们都认为你是有神灵庇护的人呢。那天吉同村子的灾民一道去那片山林找些树木,用来修葺寨子的鼓楼,因为那片林子虎豹豺狼经常出没,所以寨民单独是不敢进去的,只有结伴才敢前往。那天他们发现你之时,是有虎豹豺狼饿得饥肠辘辘围着你,你是昏迷去了自然不知道。但是很奇怪,那虎豹豺狼即使很饿了,却不敢吃你,你说奇怪不奇怪。吉和寨民都认为你是祥瑞之人,有神灵庇佑,所以把你救回,又用我们好的苗药给你疗伤,你说你是不是福大命大。”
卢廷垚想到:那时自己昏昏迷迷,是感觉身旁有虎豹吼声,之后,又觉得迷迷糊糊被人抬了担架,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卢廷垚说道:“你们对我真好,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们。”
阿满说道:“我们救你并不是图你回报什么,这只是我们苗人真实感情的流露,我们苗人只做我们喜欢做的事,不愿做我们讨厌的事。对了,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也认识你这么些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卢廷垚答道:“我叫卢廷垚......”
“那我叫你卢哥可以吗?”阿满没等卢廷垚说完,就急切地问道。
卢廷垚说道:“只要你高兴,叫什么都可以。”
阿满说道:“你人真好,又长得英俊,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卢廷垚刚要答话,门外走进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汉子从腰间取下柴刀,看样子刚从外面干完活回来。
阿满赶快迎了去,递毛巾让壮汉擦汗,喜悦地说道:“阿爸,你回来了,他醒了。”
这位壮汉看了下卢廷垚,说道:“醒了就好,赶明儿将他转到阿金家去,阿金是单身,照顾他方便;你一个女孩家,以前他没苏醒照顾他还好,现在他醒来了,你再照顾他就不方便了,恐怕有人说闲话了。”
阿满说道:“我才不管那么多呢,自己行得正,怕别人说什么啊。再说了,你们不都认为他是祥瑞之人吗,有什么好顾忌的,你是寨主,连你都不敢担当,难道还要别人作出表率吗?”
壮汉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
阿满说道:“我才不管呢。”翘着嘴巴走了。
壮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卢廷垚吃力想爬起来,壮汉见状马扶他坐下。
卢廷垚说道:“多谢大叔救命、治疗和收留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壮汉说道:“不必拘礼,举手之劳谈不什么感谢。适才小女不听话,见怪了。”
卢廷垚说道:“阿满姑娘是性情中人,为人心地善良、落落大方,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
壮汉叹了口气说道:“说来也不怕你笑话,阿满的阿妈生她的时候,由于难产过世了,留下了我们父女俩,我平时忙于生计,也没有空闲管她,少不了缺少家教礼节的。”
卢廷垚说道:“大叔过谦了,阿满姑娘善解人意,爱恨分明,行为举止不输常人。”
卢廷垚刚说完这话,阿满端着一碗药进来,听到卢廷垚夸自己,脸霎时红了。走到卢廷垚身边说道:“卢哥,这药是我们苗家的秘方,对你的伤有好处,待你吃完药,我帮你端稀饭来。”
阿满又对壮汉说道:“阿爸,我们也吃饭去吧。”说完拉了壮汉往厨房走去。
卢廷垚喝完药,为了不事事劳烦阿满姑娘,想亲力亲为将碗放到厨房,所以拿着碗,扶着墙壁走向厨房。
这时阿满他们刚好吃完饭收拾碗筷,卢廷垚看见他们吃的是玉米糊和红薯,旁边熬着一小锅稀饭,但却纹丝未动,还冒着腾腾热气。卢廷垚想必那就是为自己准备的稀饭。想到苗家多聚深山老林,山多田地少,多在半山腰开出一点好的土地种植玉米和红薯,水稻多半没有合适的地方栽种,每家每户只能寻得一两块极小的地方种植,所以大米自然珍贵。没有想到阿满姑娘一家自己吃差的,也要把好的留给他,不禁感动的热泪盈眶。
阿满和大叔却是没有察觉,见卢廷垚自己端着药碗走进来,赶忙去扶着他,说道:“喝完说一声,我们来拿就行了,你这样子万一摔倒或伤到哪里怎么办?”
大叔扶着卢廷垚往房间返去,阿满另外拿了个干净的碗,盛满了稀饭给卢廷垚送到房间里去,关心地说道:“卢哥,趁热喝了。以后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出去逛逛,给你解解闷,我们这里风景可好了。”
卢廷垚很是感动,多么淳朴善良的人,与自己素未平生,却拿出最好的招待客人,心灵与山水同美。
卢廷垚本来身体素质不错,又有《易筋经》心法调理,再加阿满姑娘悉心照料,很快恢复了健康。
阿满见卢廷垚恢复成正常健康人,很是高兴,迫不及待地带着卢廷垚出门,卢廷垚也是第一次走出阿满家屋门。
苗家居住地果真山清水秀,苗寨建在半山腰,每家每户都有从山引下来的泉水,泉水清澈干净,潺潺声流经每家屋前门后,犹如一支欢快的歌声。泉水汇聚到村子下面的一条小溪,小溪里游着欢快的鱼虾。这是一片与世无争、净化心灵的圣土,人世间多少烦恼之事,在这里都可以净化,无欲无求,人生当如此。
寨中其她女孩见阿满领着卢廷垚出来,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对阿满说道:“阿满,没想到他恢复的那么快,身体底子真好”,“好英俊的帅小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阿满你真幸福!”“阿满你漂亮,他帅气,你们俩真是般配,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阿满脸一红,说道:“你们说些什么话嘛,不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