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一把拉住卢廷垚说道:“不能怪他,是我老了,不中用了。我来向你辞别,并不是想求你留下我,我去意已决,特意来向你辞别,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
卢廷垚说道:“就算被辞也要有个清楚,你先等我一会,我去找薛玉问个明白。”
卢廷垚说完便去找薛玉。
薛玉见卢廷垚来找他,心中也已经猜到了个七八分。
卢廷垚开门见山的说道:“薛公子,赵叔也算是江府元老级人物了,现在虽然年龄大了,不能做更多的事,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说不用就不用了吧。”
薛玉说道:“其实赵叔的去与留和我的关系并不大,他留下来,发的薪资也不用我出,他创造多少效益也分不了我;他走后,同样代替他的人创造财富也不是我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去得罪人,做那个坏人,把赵叔辞退呢,那还不是因为我要履行我的职责,在其位谋其事,我也是为了江府的基业着想。”
卢廷垚说道:“那就不能考虑给他换个工种吗?可知道他有老母亲需赡养,下有带疾之儿需照顾,生活压力较大。”
薛玉说道:“现在冗员多,府中需要支出一大笔额外之财。虽然我也很同情生活困难的家庭,包括我自己之前也是靠老爷收留,但是我们干事创业,追求的是效益和利益的最大化,这就必须讲究惩罚激励机制,所以也就要革新。革新就必须损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在总体效益和个人利益之间,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卢廷垚说道:“赵叔为江府也耗尽了大半生心血,平时兢兢业业,多少也要说说人情。”
薛玉说道:“慈善归慈善,干事归干事。既然我负责人事这块,就必须把它做好;否则,我宁愿不干。”
卢廷垚见薛玉说得也在理,不便反驳,只得悻悻离开。
卢廷垚也帮不赵叔的什么忙,于是拿出了一部分积蓄给了赵叔,说道:“我一个人生活,要不了什么较大的开支,这些银子请收下!”
赵叔推辞不了,含泪收下离开了。
没过几日,卢廷垚陆陆续续得知一些年老的人员被迫辞离,又新进了一些年轻的人。
卢廷垚虽然念着旧情有些不舍,但也不便强加干预。
正身心倍受煎熬之时,小咚咚怒气冲冲地找到卢廷垚说道:“卢大哥,你还要不要管管了,那薛玉不过是条丧家之犬,凭什么在那里指手画脚。我小咚咚是个混吃混喝之人吗?竟然说我起不了什么作用,把我辞了!”
卢廷垚吃惊的问道:“你说什么?薛玉把你辞了?为什么呀?”
小咚咚说道:“那薛玉说我的预警信息可有可无,不过是尸位素餐。我是那种没饭吃的人吗,我付出的心血会比那姓薛的少?他算老几,凭什么趾高气昂、用鼻孔看人。这人没有用,那人也没有用,就他有用,他做出了些什么功劳,有什么资本喝三吆四。不行,我去找三妹。”
小咚咚气呼呼的去找江若兰,卢廷垚还不明白小咚咚说的什么,也跟了去。
小咚咚一路嘟嘟嚷嚷,满肚子怨气,一到江若兰那里,就大声的嚷道:“三妹......三妹......”
江若兰赶忙将二人迎了进去,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小咚咚说道:“你去问问老爷,那薛玉有没有叫谁走就走的道理,是不是那姓薛的也改姓江了。”
卢廷垚将小咚咚喝道:“休得胡言,就事说事。”
小咚咚顿了顿,说道:“三妹,那薛玉竟然把我辞退了,说我是可有可无,你说气人不?我难道那么不中用?”
江若兰说道:“这薛玉大刀阔斧进行革新,就怕是借改革之名,行私欲之实。且不看他革新是否取得实质性成效,单把二哥你开了这事,我也要和他理论一番。”
江若兰对卢廷垚和小咚咚说道:“你们暂且等候,我去去就来。”
江若兰说完先是去找江老爷,问清楚是否允许了薛玉如此罢免和任用人员。
江老爷微笑着说道:“我看薛玉办事还是挺利索的,罢免和任用人员现在虽然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是我相信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江老爷说完,从书房里面取出一大叠账本,边翻边说道:“你看看,这些都是管家呈报的账本,在卢廷垚去荆楚、薛玉来到之时,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我们江府这个月的营收额较月增长了一倍,如今还在呈增长之势。这说明什么,说明薛玉在经营之更胜一筹。”
江老爷拿起桌的茶杯,啜了一口,又说道:“如今,他将效率低下的人员裁去,就只从开支方面,就能省出一大笔。他不顾情面去得罪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江府。如果我都不支持他,还能有谁支持他?”
江若兰说道:“商人以盈利为主,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们府中那么多呕心沥血付出的人员,怎么说辞就辞,那不是卸磨杀驴吗?难道就不能有一点人情味吗?为什么非得带一身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