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羲那晚一直没有回复顾知淮的消息,而当顾知淮白天收到她回复时,只是简单的一串话:我和他的关系很复杂,三两句话说不清楚。
林惊羲本想直接告诉顾知淮,岁景煦不是她的男朋友,但想了想,她还是没这么说。
她和顾师兄的关系已经引起了同门的注意,她不想给他添麻烦了。
即使对她而言,婚姻只是配偶栏上的一个名字罢了,她从来没产生过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她不想连累任何人,承担她情感生活的“受累方”。
直到遇见岁景煦,她开始习惯性地“麻烦”他,这一麻烦得多了,后果就是她的烂摊子都给他了。
反正老妈不喜欢顾师兄,也不可能知道岁景煦和她现在的关系这么别扭,让顾师兄误会她和岁景煦有什么,也好在大家面前有个底气承认和她没有任何不当关系。
内心一阵罪过后,林惊羲默默地给岁景煦说了一万句对不起:对不起,委屈您和我玩这“文字游戏”了!
“顾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惊羲,回答我。”
林惊羲看到他这认真的眼神,莫名心虚地低头:“什么什么地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啊?”
林惊羲怎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但她仔细一想,答道:“他倒是没对我做什么,但我让他在医院‘社死’好几次,算不算发展到他想打我的地步?”
她仍然记得走出病房时,护士姐姐那八卦的眼神,几乎是笃定了她和岁景煦有什么。
他在医院的姻缘,算是彻底被她斩断了,罪过罪过!
“……”
看到她单纯得脸都没红的模样,顾知淮隐隐松了口气。
但几秒钟后,他的耳边轮廓微微泛起红晕:“惊羲,家暴的男人要不得。”
林惊羲噎住了,他这刚正的铁性子,也要不得!
她下意识地解释:“放心,他不会的。”
顾知淮看着她嘴角的笑,阳光浅浅地落在她身上,像一副温柔美好的画卷被摊开。他明明还站在她身边,却觉得一切都变了。她坐在阳光灿烂之处,而他被分割到阴暗的一角,他仿佛尝到了提拉米苏的味道,连奶油都不甜了。
晚上八点钟,顾知淮刚从陶艺馆走出去,身旁一阵风擦过,他回过头的时候,男人已经进了陶艺馆。
陶艺馆内几乎没什么人了,只剩下两个小朋友的妈妈还没来接他们。
林惊羲刚洗完手,另一只手还在擦毛巾,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好,您说要到了吗?那我再等您一会。”
刚挂断电话,林惊羲就看到了岁景煦朝她走来。
“我还以为我进了托儿所。”
“……”
林惊羲配和地笑,嘴上不饶人:“那您是来办理孩子的手续的吗?”
岁景煦放下手里的小混沌,淡淡回应:“未婚。”
此时,两个声音忽然响起,林惊羲嘴角的笑容僵硬住了。
“林老师,你们要结婚了吗?”
“可是刚刚走的那个哥哥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林惊羲觉得,今天社死的人,是她。
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