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是慵懒却不乏高贵的气息,迎面扑洒来淡淡的熏香味道,惹人安心。
林惊羲收回了自己的脚尖,尴尬地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
怎么会突然遇见岁景煦啊?
她幸好没一脚踩上去,否则他的拖鞋就要惨烈牺牲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不是口头上很会教训我吗?这会,你倒是自个儿不听话了。”
这她可就不服了啊,她抬起头来,着急解释道:“我那是最近累的,我也不想这么晚回来,那是我爸非得……”
非得,误会她还在介意当年岁景煦没答应娶她那件事……
她怎么可能在岁景煦面前说得出口呢?
让他知道了,估计尾巴都得翘上天,得意洋洋。
她哼了一声,准备回家:“反正我晚回家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
“哦?”
他好似了然地道:“原来是和我有关系的事情呢。”
“……”
岁景煦看着她张大了嘴巴又解释不出什么的样子,他被逗得心情不错。
他散漫地伸了个懒腰:“早点睡吧,我也回去了。”
忽地,他感受到腰间的衣衫被人扯住。
他低头,是林惊羲的小手轻轻拽住了他的睡衣。
林惊羲的手伸得飞快,眼里有了一瞬的得意:这家伙的意思该不会是,他在阳台看她房间的灯没亮,所以特地守着她回来吧?
看不出来啊,他这么关心她吗?
心里的小九九还没整理结束,林惊羲的手腕就被岁景煦高高提起。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孤男寡女,深更半夜,林小姐是要对我做什么呢?”
林惊羲憋红了脸,谁要……对他做什么了!
她挣开他的手,眉眼弯弯地笑:“岁医生,听说你要去相亲了,祝你好运,我可不用相亲呢。”
糟了,她这嘴巴怎么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啊,这么一说出口,岁景煦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果不其然,没等她慌不择路地逃跑,鼻尖再次闻到一阵熏香的气息,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她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神。
“哦,我原来要去相亲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岁景煦!”
她抬起头来,愤愤解释:“你做什么准备都和我没关系,你不要误会我,我对你没意思!”
他不恼不倦,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现在没兴趣,可不代表,以后她也没兴趣。
最近的天稍微有些凉了,因为连续下了三天的大暴雨,林惊羲陶艺馆的人少了一半。最要命的是,她还失眠感冒了。
嘴里咬着一片药片,裹着一块不知道从哪捡出来的围巾,她艰难地洗完了手,如释重负地靠在沙发上。
“幸好今天没来几个小朋友,不然就要被我传染了。”
话音刚落,她又打了个喷嚏,整个人头轻脚重的。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她撑着脑袋,觉得“祸不单行”这个成语用在她身上,极为合适。
她爸说晚上岁景煦就要去赴他的“鸿门宴”了,他还想着捎她一块儿去,她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拒绝了。
没想到早上一起来,体温一测就三十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