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方亮,魇殇就醒来了。
兴许是很久没有睡得这般充足,她伸了个懒腰,感到分外舒畅。
只是……
唇边有一丝丝刺痛传来,她起身走到镜子前查看,发现上面有一道明显的咬痕,还破了皮。
这是什么情况?!
魇殇有些凌乱。
她换了衣服,就着木盆里的凉水梳洗完,然后朝外走去,见佐罗修斯仍坐在外间的桌案前看书,狐疑的走到他面前。
“醒了。”佐罗修斯放下书,抬眼看向她。
“你……”魇殇迟疑了一下,“你昨晚有没有去里面?”
“怎么?”佐罗修斯故作不解,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殇儿昨晚遇到什么事了?”
“哦,没有。”魇殇不以为然道:“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有一只大狗突然冲上来咬了我一口。梦境太真实,我还以为昨晚真的有一只狗跑进来了。”
佐罗修斯一噎。
……狗?!
这小丫头是拐着弯骂他吧?
昨天先骂了他老,今天又骂他是狗,明天岂不是能上天了?!
真该好好教训教训!
看着佐罗修斯意味不明的眼神,魇殇忽然感觉脊背一凉,总觉得他今日十分不对劲。
不,不对,昨晚他也是这个眼神。只是当时自己去睡觉了,就没有继续往下想,如今看来……
魇殇轻咳一声,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水。
茶叶是从东方商人手里交易而来,十分珍贵。像这样的边远小镇买不起好的,只能用些粗劣的。泡出来的茶水不仅味道寡淡,还泛着苦,配上凉透的温度,只能勉强入口,好喝就提不上了。
不过魇殇也没嫌弃,喝了一口问:“你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关于魔党,还是教会?”
等了片刻,佐罗修斯才轻扯嘴角,“殇儿昨晚说了很多梦话,我在外面都能听见。”
魇殇端着茶杯的手一僵。
梦话?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魇殇仔细回想了一遍。
昨晚她并没有做梦,而是一觉到天亮。说梦到有狗咬自己其实是骗佐罗修斯的,为的就是试探他。
她昨晚既然没想什么,就算是说梦话,也应当……只是些无关紧要之事吧?
“我说了什么?”魇殇掩饰般的又喝了一口茶。
“也没什么。”佐罗修斯慢条斯理的答道:“殇儿说我老,还骂我是狗。”
魇殇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佐罗修斯,偏偏佐罗修斯还问:“这般看来,殇儿好似对我很有意见?”
“我、我……”魇殇虽然确实在心里吐槽过他的年纪,但也仅仅一次而已,过后很快忘了。怎么说梦话就说出来了?还好巧不巧被正主听到?
至于……狗,就更为纳闷了。
天地良心,除了刚才她突发奇想说的那句,平日里她从未骂过佐罗修斯,怎么好端端的会在梦里说这话?
“你听错了,我不可能说这种话。”她干脆死不承认。
“哦?”佐罗修斯并不买账,“所以殇儿还没回答我,我到底老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