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喜欢吃鸡?”林年问道。
“废话。”小青没好气地道。
“那你过来吃吧。”林年一脸坏笑着道。
“或者我也可以给你下碗面。”
……
过了一会儿,小树林的营帐中就发出了杀猪般地惨叫声。
翌日,天方初晓。
这天两人都起得很早,小青说,附近有条河,可以去那里盥手洗脸。
于是,林年便跟着小青来到河边。
这条河林年见过,就是昨天跟踪那帮蒙古鞑子时在崖上看到的。
水流自东向西,一边碰撞着凸出的焦石,一边发出于是碰撞般的琮琤之声,颇有气势。
在往下走便是一个大陡坡,那里就是小树林和下面的一个断层,河水汇集到这里,形成一个瀑布。
至于瀑布下面是什么,林年就不知道了。
两人都收拾完后,
林年就说道:“早膳想吃点什么?”
“昨儿的羊排好像都被咱俩吃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剩下的。”
“要不一会儿我们就回去,要是肉不够吃,我就在加点蔬菜,做两碗羊骨头汤吧。”
小青说道。
林年笑着摇摇头道:“净喝汤,你也不嫌腻。”
闻言,小青面容稍嗔,不禁走上来打了林年一下。
林年则一副:一点都不疼的样子,手指了指河流,道:“你咋这么笨,现成的东西都不会利用了。”
“这么好的资源,我下去抓点鱼和梭子蟹上来,不比喝羊汤好多了?”
闻言,小青噗嗤一笑,道:“也是,有荤的干嘛还吃素的。”
“不过你小心些,就在上游捉就成,这下面的水也停急的,别再被冲下去了。”
“抓的时候脚下也注意点,这螃蟹可不像鱼,待你脚被扎出几个窟窿,到时候我可不背你。”
林年无奈笑了笑,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小青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随及,林年就脱了衣服,只穿一条短裤。
“噗通”一声,
就跳进了水里。
有句话叫水清则无鱼。
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凡是正常点的动物,都知道要往安全的地方隐蔽。
林年刚一下水,就感觉原本在水里的鱼就开始往四处逃窜。
河水有些深度,刚游没几步,林年的脚就踩不到底了,而且越往里走,水就越深。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股冰清寒冷之感也渐渐透过林念的肌肤,在感受到寒意后,林年的肌肉也开始不自觉地收缩。
随及,林年也顾不得其他,当即释放出周身灵力包裹在自身周围,来维持体温的恒定。
毕竟,人是恒温动物,温度一不稳定,那就死翘翘了。
其次,林年也非常聪明,他利用自身的凌厉感迎来搜寻附近的生命体,也就是鱼、螃蟹之属。
不过这些鱼游的实在是太过快了些,好几次,林年都感应到了好几条大鲤鱼,但都是在他身边一闪而逝,就消失不见。
既然捉不到鱼,那就捉螃蟹吧。
螃蟹跑的可就慢多了。
生死关头,柿子要挑软的捏。
不过螃蟹和鱼还不同,它们通常都喜欢趴在水下的岩上。
林年决定好后,就将透露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就一下子潜进了水里。
此时外面已是辰时,旭日东升,正是天亮的时候。
这样一来,水中便有了光线,林年在水下也就能打开视线。
林年一边不适应地睁眼寻找,一边划水。
果然,没一忽儿,他就在前面下方的一块暗岩上发现了两只趴在上面的黑蟹子,嘴里还吐着泡泡。
待林年接近后,那两只螃蟹就发现了不对劲,开始八爪箕张,在布满苔藓的岩石上迅速逃窜。
令他有些没想到的是,这些螃蟹居然爬得这么快,数秒之间,便要钻进岩缝里。
便在此时,林年当即运起周身灵力,附在手上,使其具有粘性。
一掌伸出,便同时将两只螃蟹都抓于其上。
林年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弧度。
成功捕获,林年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浮水而上,在水中将两只螃蟹抛给小青。
此时的小青也喜出望外,既紧张又兴奋地接住螃蟹。
随及,对着林年也是嫣然一笑。
林年笑了笑,就再次潜了回去。
毕竟,单单只吃两只螃蟹还是不够的。
肉太少,不够饱。
而这一次,林年可谓是大获丰收,不仅故技重施,还捉到了两条大鲤鱼,每条少说也能有个七八斤重。
额外的,除了两条鲤鱼,林年用自己的衣服做网,又捞上来了不少河蚌。
林年不禁回想起之前吃大排档的时候,烤河蚌的味道也是相当不错。
随后,林年上岸,带着小青重回营地,两人坐到昨天的位置上,再次架起篝火,便开始烤了起来。
两人分工明确,小青负责穿鱼,林年负责抹调料。
“滋滋滋。”
随着烤鱼上架,两只鱼的身上也开始发起了阵阵烤肉声,一时间,鱼香四溢,林年也不禁吞了口馋涎。
很快,鱼就烤好了。
林年和小青各拿着一根小竹签,开始品尝鱼肉。
一口咬下,林年就觉得鲜嫩多汁、香辣美味。
再想想自己自从穿越到宋朝,第一次吃到烤的东西,
林年差点感动地流下眼泪。
吃完鱼,两人就又开始吃烤河蚌。
这个的味道就更香了,林年一边帮小青剥开外壳,一边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小青咬了一口,樱唇微动了几下,说道:“还不错,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呢。”
“之前那会儿,我一直待在白家当小鬟,都没怎么出去过。可自然是没福气吃到这东西了。”
“哦?白府门前不就是钱塘江么?怎么还吃不到?”林年问道。
小青道:“那可不是这样,我们白家的用膳可都是有讲究的。”
“一般都会派去专门的伙夫去买菜,买好了之后再按身份依次用膳,身份高的人在厅堂的偏厅吃,而像我们这种小鬟女眷之类的,就只能去到膳房吃些寻常的食物了。”
“像鱼呀、肉呀,包括河蚌这些,多我们来说都是十分贵的馔食,平日里可是根本就吃不起的。”
林年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哎?那你知不知道,钱塘江口那个会划船的艄公便是你亲生父亲?”
闻言,小青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而后,她又低声道:“我从小便是没了父母的,那还可能有什么爹爹……”
“不,不可能。”林年反驳道。
“首先,我朋友接到你们白家的柬帖后,我便是乘坐这艄公的乌篷船前来。在行程中,我们二人也算是有些交集,他的为人,不像是随随便便就打诳的。”
“再者,待我先上岸后,又返回去接那刘润之和孔云泽二人。”
“便在此时,那艄公亲口对我说,你是他的女儿。”
“你难道忘了,自我从船上失足落水后,便是你救的我?”
……
小青垂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见林年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小青原本蹙着的秀美也是渐渐舒展,就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都怪我,时间过得久了,我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讪讪地笑了笑,又道:“林公子,若你所言不假,那等哪天回去,你还非得带我去见见那船家不可,万一他真的是我爹,那我可不就是大义不道了。”
“嗯,没错。等我们回去,我就立刻带你去见他。”林年说道。
见小青终于把事情想通,林年的心也算是放松了很多。
两人握着手,四目相对,又沉默了一忽儿。
便在此时,小青道:“不好了,我似是忘记了一件要事。”
“嗯?”林年凛然一惊,忙问道:“说,什么事?”
“前几日,我到附近的一处山上去寻你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洞。”
“我记得跟你说过,那山洞便是冰山雪蟾的老巢。”
闻言,林年点点头。
“后来,我便在那山洞里捉了一只雪蟾吃了,然后在里面住了几天,就回来了。”
“但我刚才发现,我脑后的那根崇明玉簪不见了。想必应是落在了那山洞里。”
林年道:“害,不就是跟簪子么,等回临安我去街上多买几根就是。”
小青一急,脸上一红,道:“那可不成,我可是非要找到那玉簪不可。”
“怎么,那根玉簪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那是当然,那玉簪是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也是我娘生前给我留下的唯一信物。”小青道,语气中,多少有些慌乱。
林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心中似是有了答案,当即道:“那你想好了么,确定是丢在雪蟾巢穴中了么,就不需要再回小木屋看看?”
小青想了想,道:“嗯,那也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过从我们现在的位置来看,那山洞确是要离我们更近一些。”
“不如我们就先去找找,若是没有,就再回来呗。”
林年朝天上瞅了瞅,此时已是午牌时分,艳阳高照,于是当下说道:“那如此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