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啭心头微嗤，道：“发现神主入了轮回，转世了？”

“是，也不是。”

宣祀终于说开来：“进入神台行宫的弟子，都与神主有关，神主转世有可能在其中。”

“有可能？”灵啭的眼神里明显带着疑问。

封神台异变昭示神主归来，宣祀就与帝皇族合作建立了神台行宫，背后的目的让她不得不深思。

“忝楦大人神魂俱碎，若是有一两块碎片存在，就有转世，若是全部消散，想必祭司大人也明白……”

宣祀笑着，面上波澜不惊。

灵啭忽然也笑了。

“主祀大人既然肯来见本祭司，想必已经知道是哪种情况了。”

宣祀眸子一闪，拿出一块魂石，注入灵力后，霸道的神力迅速从魂石中扩散开来，金色的光芒在魂石上聚集，刻画成密密麻麻的符文。

天光落，神主归。

“这是穆休的魂石。”宣祀将魂石推向灵啭，含笑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魂石是修者踏入修途后的生命象征，魂石越亮，气运越强，而相反，一旦魂石熄灭，这个修者也就离死不远了。

灵啭拿过魂石，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直入神魂。

“穆休心性稚嫩，还需历练，不宜知道真相。”默然片刻，灵啭道。

宣祀刚想开口，守门的侍者就迈步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大人，妖族长老追来了。”

一提妖族长老，宣祀的面容彻底黑沉下来，却还是跨出了议事厅。

来报的侍者冷汗岑岑，见宣祀去了，长舒一口气，刚站起来，就对上了灵啭的眼神，忙又弯下腰。

“祭司大人。”

“妖界……罢了，你下去吧。”

虽然对宣祀和妖界的关系有疑问，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查。

灵啭的身形化作烟雾，不过片刻就到了仙界。

九重仙居。

院内楼阁台榭，雕楼画栋，溪水穿廊而过，清潺动人，花草簇拥，各色花朵争奇斗艳，香氛扑鼻。

男子一身青衣，正拿着木瓢给花花草草浇水，一举一动雅致的恰到好处，恍如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祭司大人来了。”

瞥见灵啭进来，重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瓢扔进水桶，揽袖倒上了一杯茶，搁在石桌上。

“如果沈丹归转世了……”灵啭看着他，心中有一瞬间的纠结。

沈丹归。

这个名字重华上仙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突然听见灵啭说，他倒是有了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想问，我是否会去找她？”重华笑着摇头：“若不遇上我，她的一生会按命簿上写的过完，我又何苦去横生枝节。”

灵啭看着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更何况，她早就不记得我了。”重华轻轻一叹，将话头转到了灵啭身上，“忝楦去后，你变了许多。”

“变了？”

灵啭恍若未觉，神色诧异。

这些年她代表着神宫，一边和封神台那群人对弈平衡势力，一边寻找着忝楦的下落，从未考虑过昔日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往昔的祭司灵啭，也是个爱笑爱闹的姑娘。”